吾刀腿都在打颤,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不妙,断片了恐怕。
而且,自己也许十分粗暴,这名女孩身上还有伤(和墨兽打架弄得)!
吾刀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在这个村子里呆下去了,要是昨天的事情传出去了,人们怎么看自己呢?
眼前的女孩迷迷糊糊的,倒是自己去找衣服穿上了,过程中,吾刀看到一眼,心中不禁感叹,好“霸道”的身材!不敢多看,而且,这姑娘似乎不穿内衣!?
“你赶紧想想办法遮一下,多穿点什么也好……”
大小伙子哪受得了这个,必须杜绝!
金卫不太在意,但是吾刀终究是自己上山的希望,所以还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件衣服套上,吾刀长出一口气,安全了。
可是一出门,吾刀就蔫了,金卫跟自己跟得紧紧的,周围的人也似乎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完了,自己做的离谱事情,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周围人在想:“为啥金卫在这?”
“为啥金卫和外来者走在一起?”
“为啥金卫今天衣服穿得好好的?”
“为啥……”
吾刀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社死了,心中黯淡无光,来到了村长的住处。
轻叩房门,村长开门,看到屋外的是吾刀,热情的迎接道:“年轻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吾刀有气无力道:“村长,我是来告别的,这个村子我呆不下去了?”
村长一愣:“不是吧?你这才住一天。”
村长见吾刀脸色不好,关心道:“年轻人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再休息几天!”
“别!千万别,留下来我会死的!”
村长脸一黑,怎么了,我们村里的空气有毒?看着紧紧相随的金卫,村长招手把金卫招了过来,问道:“我不是叫你跟着他吗?发生什么事了?”
金卫直接道:“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楞呢?村长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那你昨天干什么了?”
金卫一一道来:“昨天我在院子里见到了……哦,我什么也没见到。”
说着,金卫忽然想起昨天妇女们的告诫,便改口了,村长急得想跺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就在屋子里睡觉,我进去看着他,累了,就睡了,然后醒来他就带我过来了。”
村长稍作思索,觉得自己把捂住了关键,问道:“你在哪睡的?”
“床上。”
村长沉默,那屋里不是只有一张床吗?他又看到吾刀追悔不已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脸迷茫的金卫,心里大概清楚了,对金卫小声说道:“我看他是不敢在村里留下去了,说不定今天就会离开,你一定要跟紧了,还有,你们在外面休息的时候你一定要黏住他,继续和他睡一块,就……就当是害怕他趁你睡着了跑掉!”
金卫郑重点头,可不能让这个男人跑了!
不知为何,村长有些感动,这个村里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他管的,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最头疼的就是金卫以后嫁给那家小伙子,这样每天都在外面找死还能一个巴掌给男人扇个跟头的姑娘原本是谁都不愿意要的,谁想到这个倔到发傻的姑娘自己就给自己找到了出路,这叫不叫傻人有傻福?
对了,她不傻,她只是执着,人们不理解她就当她傻。
也许真的只有离开,才能让金卫找到她的“好生活”?
那就看开点,随她去吧。
村长接着漏出了一幅严肃的表情,道:“客人这么急着走,难道是想要把金卫甩在村里?”
吾刀脸色一变,那自己算是何等人渣啊?
“当然不会,老先生,我自己酒后犯错,当然知道负责,我会带着金卫小姐出去的。”
金卫眼睛一亮,嘴角轻挑,心中十分愉快。
决定负责到底后,吾刀不时就叹口气,村长严厉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负责?”
吾刀解释:“那倒不是,在外面我还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我实在是愧对金卫小姐。”
这下村长犹豫了,金卫却说:“不愧对,没事的,这些事没关系。”
吾刀心里苦,你没关系,李画怎么想?
金卫觉得你有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见状,村长牙一咬,干就干到底!
“金卫无所谓,你就先带她出去,外面的事你们出去之后处理!”
吾刀沉默,也只能这样了。
自己此行,最重要的是解决夕对于外面城市的影响,却不料一开始就被摆了一道,现在最关键的是一定要找到出路,至少要见到夕一面。
这一趟决定李画能不能醒过来,李画醒不过来,说什么都是白搭,要苦恼自己犯下的傻事,也要等治好了李画再说。
只要李画可以醒过来,哪怕……哪怕她厌恶我也值了。
“那,老先生,我们就告辞了。”
金卫像村长深深的鞠了一躬,随着吾刀离开了村子。
走过那座小桥,山就隐约可见了。
上一次被墨兽赶着走,这一次自己倒可以好好的观察山的样子。
这次一看,才明白这座山的不凡。
山脚浓墨淡摸,勾勒出简单的轮廓,岩石与一颗颗苍劲的树木沿着山脚向上分布,都是最简单却形象无比的图案。
再往上,山势平缓了一段,山上的色彩也不止有一种,岩石变成了黑青色,树干树叶分别使用棕色和绿色绘画,显得真实很多,却又不失古意,在往上,视线受阻,淡淡的黑墨在空中悬浮,让你一眼知道,这里是一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
白雾隐藏了山峰更高的部份,更加叫想要一探究竟。
吾刀凝神,便可以发现,在这神奇的景色中,一头头墨兽隐藏着其中,有不少家伙,连自己都不感忽视。上山必然是一趟艰难的路程。
来到山脚下,吾刀席地而坐,将圆柱形的刀匣放在地上,刀匣裂开十道缝隙,五个部份滑出,每个部分里都放着一把黑刀。
吾刀打坐调息,术法的雾气不断从身上涌出,进入刀匣。
金卫见了,学者吾刀的动作坐下,摆的也是五心向天的坐姿,过了一会受不了了,这个动作腰疼。
过一会,察觉到所有刀中术法已经充盈,吾刀起身,对金卫笑道:“你摆姿势干嘛?我的术法你又不会。”
金卫很感兴趣,问道:“这就是术法?我知道外界的人会这个,但是我们这里面没有人会的,村长说过,我们十分接近人类。”
吾刀感叹:“怪不得人类会毁灭,这个种族太弱小了。”
金卫不满道:“你的意思是我很弱?”
吾刀点点头,金卫气得跺脚:“那你知道我杀过多少墨兽嘛?”
“你管那些叫做墨兽?我不知道你杀过多少,但是一定比我少,因为你很弱。”
金卫气哄哄的,立刻就走向吾刀,似乎想要用武力证明自己,可是他连吾刀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吾刀按着脑袋摔在地上。
金卫脑子里轰的一声,人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原来我这么弱小吗?
吾刀吓了一跳,糟糕,自己不会把金卫打傻了吧?
半天,金卫才挺起腰坐在地上,吾刀松口气,还好没出问题,自己可不想再犯错误了。
“我真的很弱吗?”金卫问。
吾刀点头,金卫立刻坚定道:“那你一定要帮我出去!”
“其实你不用自卑……你说什么?”
吾刀愣住了,我说你弱你就不难受吗?
等等,自己原本打算干什么来着,对了,自己要看看金卫的战斗能力如何。
吾刀问金卫:“你打过墨兽?你打的是多大的墨兽?”
“最大的是昨天杀的,比我高一节。”
吾刀倒吸一口凉气,那可不小了,自己见识过金卫的身体能力,在普通人中很厉害,但是在真正的战士面前是不够看的,竟然可以杀死这样大的墨兽?
“你拿什么杀的,总不能是空手吧?”
那样大的墨兽,自己杀起来都要费个一招半式,一个普通人竟然能杀死,实在很了不起。
金卫回答:“木棍。”
“木棍!”吾刀不可思议。
“那可是村里最硬的木棍。”
“你以为那就不是木棍了吗?”
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体质不行,但是论技巧,在对付墨兽这方面,金卫说不定可以说的上是专家。
吾刀想象自己和金卫的身体是同一水准,忽然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付墨兽时自己都不一定比得上金卫!
那么,给她一把好武器,是不是可以让她发挥更大的作用?毕竟,带一个累赘还是带一个有帮助的人,自己更倾向于后者。
看了看自己家传的刀,吾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拿出了两把递给金卫。
这是自己的父母留下来的,家族的传家宝,一直以来,自己家族都是由一对夫妻使用这套刀。现在,自己也做好了接受金卫以及之后可能到来的修罗场的可能,那么,此时将两把刀交给金卫。
“你拿着试试吧。”
金卫接过黑刀,大为惊奇:“这刀好沉!”
那可不,谁叫你之前使用的是木棍呢,吾刀想道。
“跟二狗家的耙子一样重!”
吾刀一口口水喷出来:“你干嘛拿刀和耙子比?”
金卫自顾自遗憾道:“可息,二狗不让我拿耙子上山,不然我用的就是耙子了。”
吾刀:“你真以为耙子会厉害吗?”
“至少比棍子厉害吧?”这样说着金卫用手中的黑刀往旁边的一株水墨树上面一拍!
啪——!
书上孤零零的几朵小花被震了下来,金卫手中的黑刀嗡嗡地晃动。
看到金卫的动作,吾刀心里猛地一抽,连忙上前把刀抢回来,上下观察有没有哪里出了问题,又转头对金卫斥责道:
“干嘛这样用刀啊,这又不是用来拍黄瓜的东西,会坏掉的!”
这就要坏了?金卫心中不屑,道:“这还不如我的棍子好用。”
吾刀痛心疾首,道:“刀不是这样用的。”
随后信手一挥,黑刀斩向那棵已经成了光棍的水墨树,黑刀轻易的从书中穿过,水墨树倒地变成一滩墨迹。
金卫看了两眼发光:“这个好用这个好用!”
吾刀重新把黑刀交给金卫,讲道:“一般的刀也就算了,可是我的刀不一样,这是我家族传承下来的武器,是兵器也是法杖,使用的材料不是具有柔韧性的高强度金属,而是一种已经失传了的特殊矿石。
所以,严格来说这把刀是脆的,使用方法不当的话就很容易循坏。”
制作黑刀的矿石是什么,自己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就失踪了,这五把已经是世上仅存的黑刀。
金卫正拿着黑刀不断挥舞,听到那种好像是流星锤划过的强力风声,吾刀欲哭无泪,必须要先教一教金卫正确的用刀方法才能上山,不然自己恐怕就要带着四把刀回去了,不吉利。
“来来来,我来教你如何使用刀这种武器。”
画卷之外,夕正坐在公园里发愁,没钱了怎么办?
自己绝不可能出卖画技来赚钱,那么就只能用之前的方法再来一次了。
打开画卷,夕便皱起眉头,那一家的后代也太能闹腾了,弄坏了自己那么多东西,于是,从画匣里抽出一根细细的笔,用心描画起来。
吾刀正在讲解刀法,忽然,身边的墨迹被抹去,一颗崭新的水墨树从被砍断的树那里原地,一笔一划的被勾勒出来。
一条墨线从地上拔出,有拔出一条墨线与它相对,墨色不断构造,一颗光秃秃的树木就这样出现了!
吾刀一惊,金卫解释道:“夕祖在看这里了,我们弄坏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夕祖就会是不是的修复一下,因为大家都很尊重夕祖,所以其实每个人都很注意这一点。”
吾刀心中不快:“那岂不是说,这里发生的什么事夕都知道了?”
金卫点点头:“只要夕祖在看。”
吾刀觉得自己的社死程度又上升了几分。
完蛋了,昨天晚上夕不会看着吧,那现在在画卷之外,那个叫夕的是不是一边看着我一边笑,毕竟是那么丢人的,绝对不能叫外人看见的事情。
画卷外,夕猜不到吾刀心里想什么,觉得自己应该很饥饿的夕只想赶紧把画修好然后想办法吃些东西。
却看到,吾刀在画卷里红着脸对天空竖起了中指。
吾刀在表达自己的愤怒,画卷外,夕的表情阴沉起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在我的画里捣乱不说,现在还在跟我耀武杨威?
你得意个什么劲呢?夕心里气愤,画笔不再去修复些什么,而是在画卷上添加了一些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