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检查大概用十毫升就好了,然后我自己留个二百毫升…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华法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是一回来她的鼻子比眼睛先发现了博士,那种独树一帜的,她唯一没有品尝过的血液香味,让她欲罢不能,几乎神魂颠倒。
机会实在难得,一方面是博士失忆了,想要做一些操作,方便很多,另一方面是她也没想到的,凯尔希竟然允许她去给博士做血液检查。
以前别说血液检查了,就连她长时间呆在博士身边,都会引起凯尔希的警惕。
今天凯尔希怎么就转性了呢?
难道说是博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惹到了凯尔希,所以凯尔西想要借自己的手整一整博士?那可不得了呀!
看来有必要再多抽五十毫升…
有些人见钱眼开,有些人精虫上脑,华法林今天则是血液上头,用各种方法说服自己,等会多抽点。
至于抽出来的血都干嘛吗…
那就是她说了算了。
华法琳直接将血袋之类的统统准备好,然后示意阮豆豆坐下。
看着那个干瘪的血袋,还有用一条输血管和血袋连接的粗大针头,阮豆豆怀疑的问道。
“你确定你是来检查我的血的?”
华法林:“当然了,在我的医学知识中,对血液的了解最为丰富,即使是在人才辈出罗德岛医学部门,在血液的研究上,我也是头一号,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阮豆豆:“但我看你这个架势啊,不像是要验血,像是要我献血呀。”
华法林:“博士你眼光真好,即使是失了忆观察能力也没有减退。你看到的恰恰是我比别人超前的地方。”
“好了,不必说那么多话,您先坐下。”
华法林的笑容看起来特别诚实,眼里带着期盼。
阮豆豆被看的心里发毛,但还是被那诚实的眼神忽悠住了。
终究他还是个少年,经历过的套路还算少。
“乖,坐好。”华法林连哄带拽,把阮豆豆安拉到座位上,然后拿出了采血针。
阮豆豆看到这针头,心中就是一紧,他可是稍微有些晕针的:“真的要拿这个针扎我吗?不会把手臂扎穿吧?”
“这是要往你血管里扎的,博士,绝对不会,也不可以往其他地方扎的。看来不是你失忆失的很彻底啊,连这样的常识都忘了。”华法林向阮豆豆解释,手上的动作不停。
原本阮豆豆还担心自己作为一个冒牌货,因为知识还是其他东西的缺失,被怀疑身份,现在看来大可不必,毕竟“聪明人”会自己脑补。
“你扎针的时候,我能不能闭上眼睛?”阮豆豆问。
“哎呀,你随便啦!”华法林头都不抬的回答。
“那我可把眼闭上了。”阮豆豆闭上双眼,把一切都交给华法林。然后就感到胳膊上轻轻一疼,想必采血针已经进入了血管,血液正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出。
但他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不想看到这些管道里的血液。
倒不是他晕血,他还记得母亲死去之前,一个血袋高高地挂在病床床头,暗红色的管道不停的往母亲体内注入血液。
之后母亲就死了,医生说抢救无效,反倒是浪费了很多宝贵的血液。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他害怕见到那些红色的管道,尽管后来随着知识的充足,他明白了输血的意义和医生的话,但是那一天他看到的景象依旧是他一生的阴影。
所以他闭上眼,闭上眼就关住了内心的恐惧。
跟华法林可不知道这些。看着血液在血袋中一点点充盈,她也越来越开心。渐渐地把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哼起了小曲儿。
时间渐渐的流逝,华法林渐渐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博士还不睁开眼?
阮豆豆坐在位置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华法林连忙站起来,哪怕是头猪,想必知道此时此刻情况不对了。
华法林看了看血袋,当场就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怎么抽了这么多?
500cc的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里面全是阮豆豆的血,这个失血量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在华法林走神的时候,阮豆豆被抽走了足足500cc的血。
她走上前撑开阮豆豆的眼皮,瞳孔扩散,无反射,这分明是已经失血性休克了!
“完了完了完了闯大祸了!”华法林着急的焦头烂额额。
“快快快,趁现在赶紧把血输回去,还有救!”慌乱之中,华法林隐隐约约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
回头一看,是凯尔西。
“呀…,凯尔希医生…您来了…哈哈…”
差点把华法林吓死。
众所周知,猫科动物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看到面色苍白的阮豆豆在座位上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昏迷,一瞬间紧张起来:“华法林!”
凯尔希厉声喝着华法林的名字。
“你对博士做了什么?”
华法林冒出一身冷汗:“别担心!凯尔西医生!这…这只是一次十分正常的血液检查,请你相信我。”
凯尔希声音一沉:“你确定这是一次十分正常的血液检查?那剩下的九十分呢?”
华法林慌了神:“哎呀,凯尔西医生,您真会开玩笑,我们用的是十分制呢。”
凯尔希黑着脸一字一顿的说:“华法林。”
一道黑影闪过,华法林的身影就从病房消失了。
一生惨叫从病房传到走廊,渐渐传到更远的地方。
医疗部门大厅,许多医疗干员们都听到了这声惨叫。他们明白华法林医生大概又要被挂到舰桥上了。
病房内,凯尔西看着脸色苍白的阮豆豆,叹了一口气。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给我添麻烦,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凯尔希走上前,亲自把大部分血输回了阮豆豆体内,之后叫了两个力气大一些的医疗干员,把阮豆豆抬到了病床上。
帮阮豆豆吧被子盖好后,带着余下的血液去做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