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数的复生者在城市内蔓延,拥挤的填满了个个街道、公园、商场,复生者的数量几乎是六座城市的人口,此时还未全部出现,就已经在城市里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拥堵。
除了重生者,在城市中蔓延开来的还有极恶者,这些梅菲斯特术法带来的可怕怪物,正在迅速的屠杀居民和军队,居民和军队要么是被梅菲斯特的粉末与歌声改造成新的极恶者,也么就是被这两者杀死后,尸体在爱斯维尔的力量下消失,灵魂被掠夺,开始排着队成为即将布满这泰拉大地的灾难。
陈与塔露拉穿行在街道与这两种怪物之间,阻拦者都被迅速杀死,很快,怪物们让开了一条通道,陈与塔露拉所到之处,怪物们都让开了一条通道。
重生者们不是傻子,极恶者则有梅菲斯特指挥,两种怪物都明白,和这两个强大的敌人消耗没有意义,再说,这两人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极恶者和重生者,而是另外的什么东西。
怪物们让开道路以后,两人的速度更快,冲向向爱斯维尔发射炮击的那栋高楼。
高楼底部,无数怪物的包围中,不断地响起枪声、爆破声,以及怪物的嘶吼!成为了一只大鸟的梅菲斯特,趴在一边,盯着这栋大楼。
陈和塔露拉赶来,见到这只大鸟,塔露拉停下,陈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陈问道。塔露拉沉默片刻,对怪鸟问道:
“你是……梅菲斯特?”
怪鸟头也不动,死死的盯着大楼,道:“是啊,塔露拉姐姐,我有个问题想要问姐姐,姐姐是来干什么的呢?如果你是来救人的,那么即使牺牲再多,我也不会让姐姐如意的。”
塔露拉又沉默片刻,道:“我是来杀人的,你没必要阻拦我,杀完人我就走。”
梅菲斯特这才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塔露拉,道:“也好,我也不想在此处和军队纠缠太久,我会让牧群给两位让开一条道路,希望两位能在牧群打上去前,解决问题,不然,我怕我忍不住留下两位。”
塔露拉脸色一冷道:“那也得你做得到!走,陈!”
两人进入建筑,如今的牧群,似乎已经不需要梅菲斯特当面指导就可以知道梅菲斯特的意图,甚至可以让梅菲斯特通过牧群知道战场的动态,为梅菲斯特的指挥提供帮助,比起从前,现在的梅菲斯特无疑更让人头疼。
楼底的守军看到两人,认出了塔露拉,道:“小姐!走这边上去,公爵就在上面,我们会誓死保护公爵与小姐的安全!”
塔露拉想了想,还是说了声谢谢,与陈一起从消防通道往建筑的高层走去!
想起梅菲斯特,塔露拉受有些愧疚的,曾经,梅菲斯特也把自己当作唯一的领袖信任过,但是,从一开始,自己就欺骗了整合运动的所有人,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所有人不过是科西切利用仇恨钓起,用来给切尔诺博格沉重一击的道具罢了,这个消息会让他们绝望。许多整合运动到死为止被蒙在鼓里,可是梅菲斯特死了又活了,这么久过去,以他的智慧,也许早就知道了一切真相吧?
原本,塔露拉以为梅菲斯特会怨恨自己,可是,再见到梅菲斯特时。梅菲斯特的眼里毫无怨恨,只有看待陌生人时的冷漠,塔露拉忽然明白,在大概才是最刺人的眼神,原本已经准备好被怨恨的她看到这个眼神时,心中还是无法抑制的升起一种愧疚感,微弱的愧疚感。
塔露拉不知道,梅菲斯特的确没有怨恨,不是他大方,只是因为他忘了,或者说没空去想那些过去的事,现在梅菲斯特无时不刻在想的,都是怎样侵占这个世界,怎样早些见到再萨沙而已。
大楼高处,科西切忽略了地面的混乱,将两位使用巨炮的科学家带到一边,询问巨炮的使用方式。
“公爵,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把我们拉到这边,而且不允许我们往下看呢?”
一名科学家问道,科西切十分自然地回答:“因为我正要问你们这门巨炮的操作方法,两位,等到你们说过了再去看也不迟。”
这名科学家皱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自己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他又问道:
“您总不会要亲自操纵这个东西吧?虽然方式很简单,但是您作为公爵,不会想着在以后的战争中亲自当一个炮手吧?”
这名科学家此刻十分警惕,就普遍理性论而言……不对,就常识而言,科西切与军爵关系可不太好,科西切此时询问巨炮的操作方式,难不成是想在军爵手上夺权?
科西切却道:“有何不可呢?我不行的话,你们两个科学家也不会上战场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科西切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卫兵们隐隐将两名科学家包围,两人隐隐明白,不说的话,自己可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另一名科学家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才回过神来,问科西切道:
“公爵大人,我想问,军爵大人如何了?”
没记错的话,军爵大人正在前线,那个最后出现的,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的身影,似乎连巨炮都无法影响,敌人的强大,似乎也超出了科西切公爵的预料了,现在,科西切公爵连往下看都不让,刚刚又有不少卫兵不知为何的离开。
科学家大胆的问:“公爵大人,前线是不是出了问题,甚至,军爵大人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这名科学家比起同伴要聪明很多,直接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科西切也有些以外,没想到,自己隐瞒的实施还是被这两人猜出来了,科学家又说:“恐怕外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公爵没有把握带着我们逃走,于是想要先稳住我们,不让我们恐慌,问出巨炮的操作条件后,再抛弃我们吧?”
另一名科学家急了,拉住同伴的手,道:
“怎么会!你别说谎!军爵大人怎么会出事,公爵又怎么会轻易的抛弃我们呢……”
他看向科西切,身体却一冷,眼前,科西切与他的卫兵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无悲无喜,难道,真的被猜中了?
聪明得多的那名科学家笑笑道:“巨炮的操作方式吗,我这就说,不过,我想先看看下面的景象,科西切抬手,卫兵为两个科学家让开一条路,这名科学家来到窗边,往下看去,惊讶的张大了嘴,眼神有些暗淡,道:“真是如此,我们的敌人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这次的作战计划显得有些鲁莽了……我们不只失败了,还是大大的失败!甚至接下来要为此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公爵,我相信您还有能力辅导陛下,巨炮的详细操作方式在我的同伴的笔记上,亲您和带着乌萨斯战胜困难,请您好好的活下去!”
科学家锤破眼前的玻璃,一跃而下,另一名科学家脸色发白,惊恐的想要呼喊同伴的名字,但却没能发出声音,他掏出一个笔记本,朝窗外扔了出去!自己也一跃而下。
“科西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有希望?哪怕是偏偏他也好啊!”
科西切瞳孔骤缩,连忙追过去,笔记本掉到外面,科西切伸着手,什么都没有抓到。
为什么?乌萨斯的希望……就这样掉落在怪物的海洋之中。
地面上,梅菲斯特无视掉落的两人,捡起笔记本,简单看看后,望向高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高楼上,科西切有些颓然,失落,失去动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感觉,就好象是被那个首先跳下的科学家感染了一样,这是绝望吗?科西切不太清楚。一名卫兵开口:
“大人,我们该走了。”科西切起身,消防通道的大门忽然被踹开,陈和塔露拉出现在这,科西切眼神突然一亮,对塔露拉说:
“塔露拉!快!还有希望……到下面把……”
话还没说完,一截红黑色的刀尖从科西切的腹中刺出,带出一串鲜血,科西切猛地咳起来,看着刺入身体的刀尖,嘴角溢血,喃喃道:“为什么……”
另一边,使用刀鞘,陈将仅余的四五名卫兵迅速击晕,由于塔露拉的缘故,卫兵的警惕性很低,陈忽然袭击,迅速的将几人放倒。
塔露拉抽出刀,陈走过来,看着虚弱的科西切躺在血泊力,说到:“本来我还想动手,可是他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就没那个想法了,我们走吧。”
塔露拉随手用术法将卫兵们灼烧成灰,解释道:“与其成为外面的两种怪物,不如就这样毫无痛苦的死去。”对这话,陈是理解的,但她依旧对于塔露拉的做法有些不适。
“你说得对,已经没必要对他出手了,他应该就这样多痛苦一段时间。”
血泊里,科西切并没有死去,而是爬行着,到了一个柱子那里,靠着柱子,自言自语起来:
“你们觉得,我是坏人吗?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我只是为了乌萨斯,做了一切我知道的,对乌萨斯有好处的事情,只有和魏彦吾的争执,有点像意气之争了,带走塔露拉,也像是一时兴起,不过,现在看来这事情还不算坏,塔露拉很有用。
你觉得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反派,大概吧,我到现在都在耿耿于怀的,只有我的弟弟,一个比我强壮,却不喜欢我,从我眼前消失很久的,弟弟。你在哪呢,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不愿意出现在我的眼里,我已经要死了……”
科西切的声音消失,他没有合眼,塔露拉升起一股火,把他烧成灰。
两人冲出窗口,念出一句“罗德岛万岁后”凭风而起,迅速的消失在天边,离开了这座城市。
某个已经远离莫斯科郊车队里,阿图尔沉默的拿着手中已经失去信号的通信器,科西切,他最坏的打算成真了。想必乌萨斯,真的要在这一场如同灾难的事件中衰退,甚至消失在泰拉的版图上了,眼中,自己生活已久的城市渐渐消失,阿图尔在心中默默道别,决心,无论如何,要把乌萨斯延续下去!
数日内,复生者淹没了乌萨斯首都以及周边地区,他们夺来武装,成了另这个世界都感到恐惧的“黑色”潮水,所有的帝国都因此震动。
新的时代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