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乌萨斯贵族的集会,在此者个个身份高贵,最低的也是伯爵,坐在首座的,是一名神色阴翳的公爵。
“子爵死了,塔露拉杀的,够了吗?”
“预料之中,但是远远不够。”
“伯爵失踪了,在首都,好像,科西切从伯爵的手下带走了几个外来者。”
“够了,这样的理由足够我们讨伐科西切了。”
阴翳公爵说到:“科西切挟持陛下,乱国乱礼,至今已经多年,那是,有多少如同我等般的高贵之人死在他的手下,他惹了众怒,如今他必有一死!我们携兵进入首都,绝对叫科西切插翅难逃!”
另一名公爵道:“这样总归有些问题,把我们的私兵带入首都,简直就是在篡位,不知道陛下怎么想。”
阴翳公爵不屑地笑笑:“他阿图尔,不过是一个科西切的傀儡,不过这也好,帝王如果太过聪明,我们的人民会苦不堪言的,如今我们的敌人只有科西切携兵进入首都,其实是军爵大人默许的。”
明面上,比如叫乌萨斯的人民来回答,谁是乌萨斯最有权势的人?他们可能会说当然是帝王陛下,但是问起第二,有人会说出军爵,第三就不明白了,还有一些人了解的更清楚,他们学习政治,会回答,乌萨斯最有权力的分别是帝王、军爵、贵族议会,三者分别掌握政、军、法。
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要让贵族们回答,贵族们的答案是议会、军爵,科西切!
严格来说,作为贵族的科西切同时也是议会的议员,不过,科西切被明显的排斥了,这也是当然的,如果科西切被议会所接受,那么他的权利将扶摇直上,成为乌萨斯暗地里真正的第一人,其余贵族不愿意这个局面出现,于是联合起来,一致排除科西切,这里面,也有一些历史因素。
如今的帝王阿图尔,在贵族眼里名誉不高,甚至干脆把他当作科西切的傀儡,阿图尔未上位时,在皇子里并不突出,是科西切扶持了他,竟然在帝王之位的争夺中脱颖而出,而以科西切的手段,失败者自然是黯然退场,死的死伤的伤,再掀不起风浪,失败者不只是其他皇子,还包括那些皇子身后的贵族,那段日子,乌萨斯迎来了一场大清洗,旧贵族的势力被打的七零八落,军政商界被搅得一塌糊涂。
受损最严重的,是把持着资源的贵族们,甚至不少贵族,在那场动乱里被斩下头颅,成了科西切凶名上的影子。
内因外因,对于科西切,贵族们一直欲治之死的而后快,如今,科西切再次掀起波澜,他的养女塔露拉是切尔诺博格覆灭的元凶,切尔诺博格是一位公爵的领地,那名公爵也是抵抗科西切的主力之一。塔露拉还无故杀死贵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子爵,但是他们要的就是一个理由,现在,科西切又勾结外人,伯爵的失踪和他没有关系吗?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制造关系。
理由有了,科西切集中的各种失误,这是天给的机会,天时,军爵站在我们这边,这是人和,至于地利……首都的圈子里,军爵才是军队的掌控者,如今,科西切,我们看你怎么应付!
正这么想者,大厅里,一个陌生男子忽然出现,把贵族们吓了一跳,眼前一花,就多出来一个人!
来的正是博士,掌握了风术法后,天上地下都可以去,行走不会有丝毫声音传出,可以说,要做刺客,现在博士有成为天下第一的刺客的资格。
所以,毫无声息的,博士出现在了这里。
“各位,您吃了吗?”博士打个招呼。
在场贵族中,草包有,但是少,大多贵族不论其他,一般有着古老的家族传承,在场的贵族里,十有八九,传承着家族的术法,是优秀的术士。因此,眼力还是有的。
眼前这人,应该是通过某种术法进来的,但是,这里的防卫十分的紧密,贵族们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术法才能让人如此轻易,丝毫不被发觉的潜入。对眼前的男子不仅多了几分忌惮。
公爵刚想开口,一道强力的风刃无声滑过,在他侧脸刮出一道血线,公爵身子一僵,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发动的术法?是了,一定是这样,眼前的男人是一名感染者。
危险的感染者,术法的利用可能超过在场所有贵族,这下,无论是这名公爵,还是那名神色阴翳的公爵,没人敢轻举妄动了。贵族,是惜命的,眼前的男子来路不明,实力却很强大,不便在此时招惹。像子爵那样的白痴,还是很少见的。
博士看这些贵族老实了,说到:“我代科西切来向各位问好,再问一遍,各位吃了吗?”
比起两位公爵,其余的贵族们慌乱不解,这人啥意思,吃不吃重要吗?但是冷静一下就立刻明白了,这人一定是科西切暗中培养的强大术士,此次前来必然是为了和他们示威。
有这样一名男子在,岂不是说,在场的贵族们如今的防卫形同虚设?只要科西切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可杀?科西切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但是这无所谓,我们用的是阳谋,从未想过隐瞒,要碰一碰的就是硬实力!可是,科西切拿出了这样的刺客来当底牌,实在是抓住了贵族们的软肋。
贵族们也不是没有把博士留下来的想法,他们觉得一个刺客,怎么说与不至于与正规军对抗,但是,既然这名刺客光明正大地出现了,贵族们就开始考虑,科西切到底培养了多少这样的刺客?那些刺客里有没有比这名刺客更加难以防备的人被科西切当作底牌?
博士左顾右盼,这些贵族们在想什么,博士心里有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效果已经有了,随点说两句离开吧。
“其实,我不是来问各位问题的,我是个杀手。”
你当我们看不出来?
“科西切叫我来劝各位,多带些人,不然不够杀,各位大人物也可以趁现在多吃一些,好上路。”
说完,博士的身体在贵族们震惊的眼光中变成一块石头,石头又化作黄沙,被一阵风卷走了。
神色阴翳的公爵一拍桌子,大骂道:“好你个科西切,我们还没动手,你就已经来示威了吗,以为我们怕了你?”
另一名公爵道:“我们和科西切之间没有回旋的余地,今天大家也见到了,科西切手里掌握着这样的刺客,对我们来说,威胁又大了几分,各位,那就如他所愿,我会把我的卫队全部带上。”
说是卫队,其实就是养的私兵,两位公爵的私兵装备甚至不亚于正规军,涨力也不相上下,在场的贵族里,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卫兵全部带上,没办法,那样的刺客太可怕了,不多带些人谁能安心呢?
酒店里,陈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呢?科西切竟然会好心到把人主动送回来,博士可是连开口都没有。而且,按理说任务都完成了,博士还不带队返回干什么呢?
想着想着,忍不住了,陈就去找博士,去了博士的房间,医疗干员开门,进门一看,先看到的是斯卡蒂如瀑的白发,歪头一看,博士正躺在斯卡蒂大腿上。
医疗干员说道:“博士正在休息,陈干员有什么事吗?”
陈问博士到:“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科西切会帮助你?”
博士在斯卡蒂大腿上慵懒的翻了个身,看到的却是斯卡蒂的腰腹部,也懒得再动,说道:“我不是说了吗,隔空交流了一下。”
“什么叫隔空交流……算了,先不说这个。”
所谓的隔空交流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来博士也不会说了,但是,陈还有一个地方疑惑:
“来到莫斯科郊以后,你根本没有用到我们吧?既然你一个人也能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叫我们来?”
闻言,隔着斯卡蒂的腰腹,博士的声音严肃起来,带着不可置疑的意思说道:“陈!
就像你无法理解我说的隔空交流一样,我带你出来,当然也有重要的作用,只不过你没办法理解罢了,你不笨,但我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你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想一想,科西切把人送来了,那么你的作用是什么?你带来了什么?”
陈有些懵,博士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行动难道都有深刻的意义?自己带来的……塔露拉的友谊吗?拿到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
“博士,难道你……”
听到陈这么说,博士明白,陈已经替自己解释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保持聪明的不要不要的形象,还需要进行一点点的修饰。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又不只是这么想的,我的行动还有其他意义在,安心摸鱼,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博士没说谎,带着一整个小队,当然还有其它目的,这样自己和斯卡蒂的小秘密就不显眼了啊。
博士总觉得,如果自己和斯卡蒂的亲密关系暴露,自己在罗德岛里可能要遭,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直觉还是要信一信的,哪怕只是图个安心也不差。
想着,博士往斯卡蒂怀里拱了拱,斯卡蒂娇羞道:“博士,别这样,痒……”
博士不动了,这样就很舒服,软软的,滑滑的。正事自己也没耽误,已经把仇恨引好了,科西切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防备森严的要塞般的建筑里,军爵,阿图尔,科西切坐在三个方向,商量计划的细节,没有塔露拉时,三个人还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他们有一些异动,向莫斯科郊送来的私卫数量变多了,你又做了什么?科西切?”
军爵严肃地问道,来的军队太多,他也担心翻车。
科西切太大胆了,用自己引诱贵族们,用自己引诱小塔,却从来没有丝毫担心,但其实他的计划的危险性极高,就连军爵也是考虑了好久,才认定这方法是一个优解,可科西切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个方法了。
科西切对此没有丝毫担心,说道:“是我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帮我的?”
阿图尔头上冒出问号,军爵也是一样,你足不出户,哪冒出来的朋友,从火炉里飞出的小精灵吗?就向乌萨斯古老童话那样?你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我们要做渔翁,那么,打起来的两边势力越相当越好,是时候看看另一个饵了。”
科西切起身离开,阿图尔、军爵跟上,三人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里科技感十足,原来是一间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一个密封的圆球。
“这是我们在最近沦陷的城市里收集到的黑泥,为了这个,三只小队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这个封闭装置,内部有吸收曾,没有信号可以传送出去,等到小鱼到来,我们就放出这个,当作大鱼的鱼饵,到时候大鱼吃小鱼,大鱼费了劲,我们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