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的少年,霜星也没心情在酒馆耗着,乌萨卡兹说他今天的班已经结束了,酒桌上,四人干脆地把饮料喝完,卫兵喝习惯了,霜星平常的爱好要更辣一些也没什么感觉,博士一口灌下面不改色,只是小刻却被果汁辣到了,一直念叨着自己以后绝对不会来酒馆这样的地方,倒是让博士和霜星这两个暂定老父母感到有些欣慰,小孩子老实些好。
谁知道乌萨斯这个彪悍的民族竟然连一杯果汁都做成了辣的,还是说这是这家酒馆的特色?博士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他现在倒是对这名突然出现的博卓卡斯替后人更感兴趣一些,毕竟,连爱国者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孙子。
忽略了卫兵的挽留,卫兵可惜着没机会带着可能成为角斗中黑马的博士继续厮混,毕竟,如果博士真的在角斗中拔得头筹,对卫兵来说,同行的经历可就是很好的谈资。
乌萨卡兹带众人穿街过巷,来到了一间小院子,院子倒是不算小,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坐在摇椅上的女人,好像正在休息,乌萨卡兹说:
“那就是我的母亲,各位有什么想了解的,得去问她,我知道的不多。”
说完,乌萨卡兹自顾自地走进了院子里的房间,没再管博士一行,这让博士一行多少有些尴尬,乌萨卡兹对三人似乎十分冷漠。
摇椅上,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有些疑惑,问道:
“各位是?”
霜星两三部来到女人身边,面露期盼说到:
“我是博卓卡斯替、爱国者的女儿,养女,请问,你们是他的亲人吗?”
霜星已经没有再管爱国者叫做老顽固了,越怀念就越敬重。
那女人听了霜星的话,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来,十分错愕:
“你说什么!”
然后,就是对乌萨卡兹怒火冲霄的痛骂,把一旁发呆的小刻吓了个机灵:
“滚出来臭小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乌萨卡兹蔫蔫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又生无可恋的往墙边一靠,一言不发,也算是出场了。
女人满是歉意:
“不好意思,我家的小子可能是有些害羞吧,这个家里很久没有外人来了。我算是爱国者的儿媳,你们直接叫我梅姨就行,那边的姑娘,你真是老先生的养女吗?”
“我的确是他的养女,我也没想到,爱国者他竟然还有亲人活着,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梅姨眼角有泪水流下,她是十分开心的,抹着眼泪说:
“既然如此,按照辈分,我要叫你妹妹,你要叫我姐姐才对!”
霜星深表赞同:
“是啊姐姐。”
说完,梅姨和霜星两人的肩膀都一下子被拉住了,博士拉着霜星,劝道:
“大可不必,你叫出姐姐我们就没法算了。”
乌萨卡兹拉住自己的母亲梅姨,也劝告:
“妈,那边的一群人可是最多和我同龄啊,就别按那个辈分算了好吗?”
辈分还是要按年轻人们的要求,没那么算,年轻人们除了乌萨卡兹叫妈,其余人都叫她梅姨。
霜星问梅姨:
“梅姨,你和乌萨卡兹为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城市居住在乌别格彻?你们没想过去找爱国者一起生活吗?”
梅姨叹了口气,缓缓道:
“毕竟乌萨卡兹的父亲就是死在那里的,我也想换个地方,避免睹物思人,就来到了乌别格彻,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把乌萨卡兹生下来后,就更没有精力想别的。而且,乌萨卡兹的父亲本来就对我要求过,说如果他死在革命里,革命最后失败,就一定要换一座城市生活,那是一座腐烂到了根里的城市,革命失败的话就说明那里已经无药可救了,一定要离开,不然迟早要和这座城市一起腐朽。
现在,切尔诺博格的确毁掉了,也许你们想说切尔诺博格的毁灭是因为别的原因,可是我相信他的话,即使切尔诺博格不毁于此时,也一定是这片大陆上最早被新的革命掀翻的地方。”
三人沉默,博士和霜星都明白梅姨说的是对的,小刻听不懂。
梅姨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爱国者,一方面是老先生的位置不明,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乌萨卡兹的父亲的话,他对我说,无论未来如何走投无路,都不要去找那个冷血的人,那个人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即使看着你堕入深渊也是一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他的原话。其实,我也不太理解他,爱国者老先生的事迹在民间是有流传的,我个人甚至十分敬仰他,但我更信任乌萨卡兹的父亲。”
这样的话,霜星现在听了有些难受,她很想说一声爱国者只是顽固而且在感情上笨拙,绝非是冷血之人,但是爱国者亲子的话,她没有能力去反驳。
梅姨做回躺椅,十指交叉放在腹部,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问霜星:
“那,那位老先生现在如何?”
霜星神色暗淡:
“他已经离我们而去,安宁了。”
一旁,博士在逗小刻玩,他双手捧住小刻的脸蛋反复揉捏,边捏边说:
“哎!怎么叫我捡到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傻狗子呢,我揉我揉!”
小刻被揉的吐字不清,象征性的抗拒着:
“崽肉呜揪要忍里!”(再揉我就咬人了)
博士对于爱国者家里复杂的关系不感兴趣,与其听那些,不如和咱家小刻玩(单方面),墙边,乌萨卡兹同样对从未谋面的祖父相关的事没有兴趣,梅姨已经和他讲过很多次,倒是看着正在揉小刻脸蛋的博士,心中鄙视,这人怎么像个傻子。
过了一会,霜星和梅姨也许是聊够了,回来对博士说:
“乌萨卡兹的确是爱国者的孙子,和我们年龄倒是差不多大。”
博士听了想笑,你真的清楚场上每个人的年龄?
霜星又说:
“博士,其实梅姨一件事想要我们班忙,我想先帮梅姨度过难关再去旅行。”
博士眨眨眼,现在不说我做事不着急了吧。
“行啊,我跟你说,其实在一天梦里,我已经梦到今天的事了,所以才一点都不着急,所以说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霜星一言不发,盯着博士看了好一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话?博士耸耸肩,忽悠不住霜星正常,自己开玩笑说胡话的标准就是要让人听出来,省的有些家伙信以为真,酿成大祸。
“我去听听梅姨怎么说。”
博士到躺椅边,梅姨已经站了起来,笑容亲切,问侯道:
“霜星已经告诉过我叫你博士就行,那我就这么叫了,博士,你似乎是你们中的领头的?”
博士谦虚说:
“算是,我的话应该管事。”
梅姨满意地笑一笑:
“我听霜星说到,你们三人是从切尔诺博格逃出来的,想必一定都身手不凡,其实我遇到一些麻烦,去过切尔诺博格,你肯定知道切尔诺博格感染者的遭遇,切尔诺博格算是严重的,可是其余城市也已经积病许久,如果放任不管,早晚会成为下一个切尔诺博格。”
博士表示同意:
“每个城市都差不多,我也去过龙门,感染者在哪里都没有好日子。”
梅姨矫正:
“相信我,乌萨斯感染者的状况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困难,乌萨斯是一个向往武力的国家,其实,这种向往的真面目就是如同野兽般的弱肉强食,强于弱,不是是个体间的对比,也是群体间的对比,掌握着权力的是非感染者,群体发更庞大的也是非感染者,以至于感染者成了绝对的弱势群体。这是一场错误!”
博士正色,眼前的梅姨也许不是是一个普通的的妇人,博士试探道:
“我也相信这是一场错误,那么,梅姨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正在做什么?”
梅姨严肃的说:
“我在组织一场革命!一场改变感染者命运的革命!”
梅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小,毫无隐瞒之意,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博士心想果然如此,霜星眼神变得凌厉,墙边,乌萨卡兹慌忙地站起来,道:
“你说什么?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你每天出门不是去打牌了?”
革命二字,自古以来就充满了圣神或不义的鲜血。切尔诺博格,乌萨卡兹的父亲参与为感染者掀起的革命,献上了年轻的生命,留下妻子漂泊;也是切尔诺博格,塔露拉带领下整合运动的所谓革命将一座城市或作撒满无辜者鲜血的战场,革命,无论是否正义、成功,留下最多的永远是鲜血。
梅姨认真道:
“我不想隐瞒你,孩子,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博士站得笔直,盯住梅姨,厉声道:
“你是否明白,只要我现在捉住你交给乌萨斯官方,你不会有好下场,你也没己会再去革什么命!你哪来的胆子直接对我们这些陌生人说这些?”
梅姨无惧道:
“因为你是双星的同伴,霜星是爱国者老先生的养女,我敬仰老先生,也相信他教出来的孩子。而且,就算你们抓走我,我已经点燃的火焰也不会熄灭,这座城市的改变已经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