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杂兵们或死或逃后,整合运动一边,站的不比别人高,却明显比别人高出大半截的爱国者首先开口。
“嗯,所有碍事的家伙都已经消失了,来自罗德岛的人们啊,我尊重你们的实力……
我曾经是这个国家的一名军人,不是我自夸,那个时候我绝对是最勇武的人之一,做到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之后,在这个国家,我的下场是什么呢?
我现在是一名感染者,作为军人时的同伴已经全部离开人世,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现在浑身上下几乎所有地方都已经盖满了源石结晶,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这样的,我竟然还活着,不过,我现在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我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不是因为敌人的迫害,迫害来自我的背后,我的国家。
罗德岛的人们啊,最后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要帮助这个国家选择与同为感染者的我们为敌?”
走为罗德岛的领导,阿米娅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平等的看向眼前,对自己来说,像一座小山一样的爱国者。
“如果任凭你们的计划实施下去,受到伤害的不止有切尔诺伯格的人,还有龙门的无辜者?”
爱国者反问道:
“那又如何?我对于自己的遭遇倒是没有那么多感想,只是在这个国家里,太多的感染者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选择站在他们的身边,至于龙门,龙门又如何?龙门难道就可以公平地对待每一名感染者了吗?
整个泰拉,哪有感染者的栖身之所?
当然,我也会觉得我们的做法有点极端,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感染者翻身吗?”
阿米娅沉默了。
同样是在为感染者们努力的罗德岛,并没有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罗德岛很排斥极端的做法,认为这种极端的做法只会把感染者带到更为尴尬的位置。
所以罗德岛一直在避免着感染者与普通人的极端冲突,但结果如何?
如今,除了罗德岛以外,世界依然没有一处感染者与普通人可以和谐相处的地方。
爱国者继续说:
“看来你也认可我说的……”
“不!我不认可!”
阿米娅打断爱国者的话:
“如果只想着感染者受到了压迫,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去用激烈的手段伤害其他人是没有意义的。
再感染者们带来伤害时,那些非感染者一定也觉得自己有着充分的理由。
正因为如此,如果只会互相伤害,争斗永远不会停止。
我们罗德岛要做的事情和你们整合运动不一样!”
阿米娅因为语速太快,说完后还喘着气,说到如此激烈的反驳,爱国者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愉快的轻轻笑出声:
“很好!合格的战士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
开战吧,罗德岛的人们!”
说自己已经几乎不会动了的爱国者挥舞起他的长枪,枪尖朝下,对准罗德岛的众人。
“所有人听我号令,血战到底,为塔露拉,争取时间。”
各位整合运动首领身边,装备更为精良,更有纪律的部队缓缓进入战场,罗德岛这边所有的战斗人员也缓缓走出。
阮豆豆也想跟上去,却被阿米娅拦下了。
“这种战斗你还是别掺和了,博士。”
面前可爱的小女孩笑着对自己这么说,阮豆豆忽然就觉得有些胸闷。
这是瞧不上我了吗?打架我也可以的,好歹也学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实战过……那么小几次。
但是,阮豆豆也很清楚的知道比起其他身经百战的罗德岛战士,自己进入了战场,可能只是一个拖后腿的。心中百感交集。
在回头开始作战前,阿米娅想了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
“在我心里,博士一直是最厉害的人,所以说,博士,你是我们的底牌啊,作为底牌,博士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所以说,如果我们遇到困难了,博士你负责出力挽狂澜啊。”
听到阿米娅的话,又看到阿米娅灿烂的笑容,阮豆豆心里突然柔和下来。
然后,看着回过头去加入战场的阿米娅,阮豆豆心里突然这么想到:
“我知道一个女孩,像一个花骨朵似的年纪,当她笑起来时,这朵花就绽放了。”
还是别给阿米娅添乱了,这么想着,阮豆豆坐在了战场一旁的废墟上,默默的凝望战场,在心里给阿米娅他们加油。
当然,阮豆豆心里也有仗剑走天涯,扫尽不平事的愿望,哪个少年不如此?只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剑也没有,杖也没有,不精通格斗,也不熟练法术,还是老老实实看着海角天涯,等到有机会锻炼好自己,再来一场冒险吧!
只是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冒险的时候,往往危险是主动找上门的。
战场上,刀剑齐鸣,火花四射,双方打的你来我往。
双方的武装也非常丰富,从基本的刀剑盾牌这样的冷兵器,到弓弩,甚至枪械都是可以见到的。
只不过在泰拉世界,人们不管手里的枪叫做枪,更习惯把这些武器叫做铳。阮豆豆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叫法,毕竟这种叫法是要把手枪叫做手铳的。作为一个受到过相关熏陶的前文明人类,讲出这个词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
眼前的战况异常激烈,陈和星熊围住了一名整合运动的首领,证明首领似乎不是战斗型的人才,很快被斩杀,可紧接着一群装备精良的如同正规军一样的整合运动成员,这些手持大盾的精英整合运动成员很快就将陈和星熊围住了。两人再次陷入苦战。
阮豆豆在远方看的清楚,塔露拉如今不在整合运动发号施令的,就是其中最为高大的那名感染者,那个代号是爱国者手持长枪和巨大盾牌,如同铁塔一般的恐怖怪物。
在应对罗德岛干员的围攻时,爱国者显得轻松自如,长枪横扫,所有罗德岛成员便不得不退避,爱国者甚至不需要手中的大盾来防御,一只弩箭射来刺中爱国者却被直接弹开了,仅仅是爱国者的身体可能就比很多盾牌要坚固的多。
当然,这盾牌也并非无用,每当罗德岛这边的重装干员们架起防御,爱国者似乎就懒得拿长枪将这些人扫开,而是将大盾挡在身前,直接冲锋,重装干员们的防线一瞬间就被冲破了。
阮豆豆看的正揪心,也的庆幸自己没有参与,不然的话纯粹给罗德岛添乱。
却突然有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回头一看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手中长长的大刀,散发着阵阵寒意,被这把大刀切开血肉的敌人,或许连疼痛都来不及感觉到,伤口的血液骨骼神经就会被一起冻结。
是雪怪小队的成员!那一名在阮豆豆想要袭击霜星时,用凶猛的刀法,保护霜星的近卫。
寒意爬上背脊,这名雪怪小队的近卫就站在阮豆豆面前,从这名雪怪小队近卫身旁,雪怪小队的术师,雪怪小队的全体成员一一走出,前往战场。
阮豆豆心头大警,正常此时如此焦灼,如果被这样一只敌人精英小队从后方切入,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没人劝阻,阮豆豆立刻站起起身来想拦下雪怪小队,可当他站起来,已经抬起拳头,想要给眼前的近卫来一拳时,却发现这名雪怪小队近卫根本不为自己的攻击所动。
还没等阮豆豆因为被无视发火,雪怪小队的其他成员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步伐缓慢,却十分坚定的走向了战场。
阮豆豆感到了一种荒诞,在刚刚整合运动的成员们进入战场时也是如此,尤其是爱国者手下的部队,那样缓慢沉重的步伐,不像是在进入战场,更像是在为谁送行。
如今雪怪小队的人也踩着这样的步伐朝战场走去,甚至忽略了眼前,自己这个敌人。太奇怪了,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雪怪小队的近卫开口说道:
“不用想那么多,凭你拦不下我们所有人。
我们一定会进入战场,给你的朋友们带来更大的劣势,但你依然有你能做的事。”
说着这名雪怪小队近卫用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霜星就在后面,她的身边寒气森然。
这名近卫拉下口罩咧开嘴一笑:
“只要能拦住我们雪怪的公主,对于你的朋友们来说你就已经功德无量了,好吧?”
说完,不给阮豆豆在问些什么的机会,这名在保护霜星时显得最为暴躁的近卫也走向了战场,没有,回头再看他们的公主和阮豆豆一眼。
阮豆豆心中疑惑无比,一片茫然。
有些事,只有已经进入战场,开始作战的雪怪小队们知道。
“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一天比我想象的快。”
霜星首先开口。
“我之前说过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还会战斗,而且我会试着杀了你。”
说着,霜星抬手,半空中,黑色的气旋急速旋转,凝结成一根长长的锋利冰棱,直接射向阮豆豆的脑袋。
阮豆豆反应不慢,迅速朝着侧边一闪,躲开了冰棱的袭击。
更多的冰棱形成,阮豆豆一边闪避着,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