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薛瑶受伤庆功宴推迟到了两个月后,与此同时相府大小姐江流光驯服踏雪良驹也传遍了大街小巷,毕竟一介女流做到如此也是个稀罕事,在坊间已经把流光传的神乎其神。
传闻:相府大小姐身量八尺肤色黝黑四肢健硕,天生神力。
传闻:相府大小姐媚骨天成乃是神女转世。
传闻:相府大小姐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
怎么说的都有。
相府
一名公公宣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府嫡女江流光,品行端正,温婉贤淑,特赐婚东宫,于本年九月初六与太子沈亦辰缔结良缘,钦此!”
丞相府恭敬地接旨谢恩,江流光面上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圣旨中说的并不是她。
现下距离九月初六还有不到三个月,二两个月后就是薛瑶的庆功宴,要说皇上是无心所为,他老人家自己都不信!
不过江流光倒是觉得没什么,安心等着出嫁便是,沈亦辰如今是太子,自己在太子府多给他纳几房妾或者侧妃就是了,等到将来他做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倒也不用操心,安心辅佐他便是,毕竟她的最终职责是个谋士。
皇宫
圣上龙颜大怒,当即将太子沈亦辰禁足于太子府,直到九月初六也就是新婚当日才可出宫。
原来啊,这太子听说皇上下旨为他和江流光指定了婚期当即沉不住气便入宫找皇上理论扬言抗旨,言说自己不愿娶江流光为妃,就算娶太子妃也是娶薛瑶而不是江流光。
皇上下旨指定婚期和太子抗旨禁足太子府瞬间在盛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到底是皇门事,也没有人说的太放肆。
倒是坊间又因此传闻:相府大小姐相貌丑陋,不堪入眼。
不过太子抗旨这件事终究让皇上下定了决心除掉薛瑶,不过如今薛瑶代祖父出征又立了战功又手握重兵轻易动不得,这也让皇上颇为头疼。
“来人,宣,相府江流光入宫。”
入宫的路上江流光就在想,皇上此时宣自己入宫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就是婚期将至,另一件就是薛瑶,虽然大街小巷将太子禁足传的隐晦,但是传到江流光耳朵里也是轻而易举。
到了皇宫对皇上行了稽首之礼,皇上道了“平身”就赐了座。
果然不出所料,江流光坐下皇上跟她寒暄了几句婚礼事宜,就直入主题,问她如何看待太子禁足一事。
江流光自然知道太子因何事禁足,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对薛瑶已经起了杀心,但又碍于兵权和薛瑶的军功下不得手。
果然皇上旁敲侧击问了这件事。
对此江流光没有多说,只是表明了薛瑶劳苦功高,代祖父出征又占了个“孝”字,为人称赞,轻易动不得。后来又稍坐了一会儿,这段时间谈了什么除了皇上和她自己无人得知,只知道江流光此次进宫令圣上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玩意儿,还赞薛流光“若为须眉必出将入相!”
将军府
当今太子沈亦辰和当今相国江连山之女江流光的婚事在即,皇室喜事一桩普天同庆免除当年农民赋税、狱中死罪者免死刑,如此排场恐怕当今圣上登基前娶太子妃也没有这样的大,对江流光的重视可见一斑。
这时候百姓除了关注相府就是留意将军府了,毕竟太子沈亦辰爱慕将军府薛瑶一事人尽皆知,薛瑶对此并不在意,她不喜欢沈亦辰,这一点沈亦辰很清楚。
薛瑶知道圣上下旨赐婚太子沈亦辰和江流光排场还如此大,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太子禁足一事她倒是有所耳闻,由此猜想皇上怕是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当日夜晚薛瑶就命人悄悄去给丞相府捎个信儿,寻江流光,她有自信江流光看见信上的内容一定会见自己。
当日夜晚江流光听见有人敲窗,开窗没看到人只看到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江姑娘亲启”,信的内容就两个字——“救我”,落款薛瑶。
流光微微勾唇,心道:这薛瑶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皇上今日宣我入宫所为何事,还知道我一定会救她。
如此妙人江流光还真不舍让她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第二日一早江流光送出请柬,说是自己离开盛安九年,在盛安举目无交,因此特意举办茶话会,想结识几个手帕交,邀请盛安全部名门闺秀于三日后入相府品茶赏花,薛瑶也在其中。
在盛安城爱慕太子沈亦辰名门闺秀并不少,之前这些闺秀视薛瑶为敌,如今半路杀出江流光这个太子未婚妻这些闺秀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也有一些闺秀想要结识这位未过门的太子妃,原因是为其家父仕途还是为日后在太子府谋一个侧妃亦或者结交太子妃求一个高门良缘也未可知,还有一些不过是专门来看江流光和薛瑶的热闹罢了。
薛瑶收到请柬时心里算踏实一半了,江流光肯见自己就是好事。
说到底薛瑶只见过江流光一面,见到了江流光驯服踏雪良驹,那等风姿天下无两,而且她知道皇上和江流光宫中所谈何事,在她眼中江流光与众不同,有傲骨,这些印象仅仅一面早就,今日收到请柬又对江流光陡然生出一股敬意。自己和太子沈亦辰的事满城皆知,她想要掌握沈亦辰就不得不见自己,这一点薛瑶很清楚,但是薛瑶好奇,江流光到底是何等胸襟才会见自己,见一个自己未婚夫心心念念的女人!
其实她不知道,江流光如此作为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也不爱罢了,这等宽广的胸襟她还真没有!
江流光命人送出请柬又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云修山,说自己婚期将至向师父和师兄弟讨要贺礼,还询问了师父云奕的身体近况给师兄弟问了好,还邀请了参加婚礼。
云奕看信时身边围了许多弟子都看到了信的内容,知道流光将要出嫁一阵起哄,嫁的还是当今太子,都替她高兴,说这丫头命好。
只有云奕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云涯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叹了口气,道:“云涯去吧,那日流光下山你就未曾送她,如今她已走了数日你也该去看看了。”
云涯:“皇室结亲,她倒是命好。”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好像出嫁的是陌生人而不是朝夕相对九年的师妹。
众人习惯了他的态度,也没说什么。
云奕定了云涯下山,云涯收拾了一下准备第二日下山,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云涯不是自己下山的,还带了子玄,他说自己缺个车夫,子玄虽然生气,但是为了见证自家师姐出嫁也忍了,回去准备准备,第二日当起了云涯的专属车夫。
云奕没有通知流光下山的是云涯,只说给她备了份成亲贺礼。
流光也没多想,更别说想到云涯来了。其实谁来倒是无所谓,都不会耽误流光的计划,不过云涯就不一定了,如果流光知道是云涯来就绝不会写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