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凝回想起在街角闻过的一阵香味。收好钱袋，对于在身后看了许久尾随着的小尾巴一点也不在意。来到一个阿婆的面摊前，浓郁的奶白色汤汁在锅中咕噜咕噜的开。
“阿婆来碗面！”牧锦凝盯着飘香的汤底，仿佛已经想到了这碗面有多么美味。
“好嘞！姑娘要大碗小碗，加不加辣？”阿婆慈祥的问着。
“大碗，加辣。谢谢阿婆！”牧锦凝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烟火气息，开心的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小椅上，桌子上有些油污也没太在意。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条被端了上来，从旁边的小竹桶里抽了一双筷子。
挑起一挑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眼角流出几滴泪。牧锦凝就着衣角擦了擦，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一吃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旁边的阿婆看到了忙跑过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阿婆在一旁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怎么办。皱着眉担忧的看着眼前这泪珠子跟断了线的小姑娘。
“我没事儿，谢谢啊婆。就是阿婆你这面太好吃了，以前我母亲在时也会做这种好吃的，我好久没吃到了。”牧锦凝继续用衣角擦着泪，止不住的回想起六七岁时，母亲还在给自己做的饭菜的味道。
但因为太过久远却怎么也回想不来。
“这。。。姑娘人活在世上还是要向前看，你母亲若是还在一定希望你生活的好好的。
不像我，我家阿俏走的早，年纪轻轻的不过20岁就因为个男人死在了暮霭山里，到如今连尸骨也没找到。。。”
阿婆也跟着一起用衣角，擦起了脸上沟壑中的泪滴。
“哎，不说了。姑娘还是看开点儿。”转头又一个人喊到“阿婆来碗面。”年迈的阿婆又投身到锅炉上。
牧锦凝大口吃着面，连汤也一丝不剩能喝光了。起身，在阿婆的钱盒里丢了一块儿银饼。
戴着斗篷的少女，身后尾随着几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少女好像突然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尾随的三个人也加快了脚步。一个转角面前只有一堵高墙，三个身影顿时开始冒冷汗。
心下不住的觉得自己遇见什么灵异事件。
“狗。。。。狗蛋哥，我们是不是见鬼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匆匆忙忙的拉了一下身旁的高个子，看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
“我。。。我也不知道。”名叫狗蛋的少年内心也是十分疑惑。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就算是仙修也不可能打扮成这副样子。
“哒-哒-哒。”空空的巷子里，响起一串脚步声。最矮小的那个小朋友，一下子眼泪就憋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哇啊啊啊！”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小朋友们，你们跟着我想干啥呢？”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牧锦凝止步不前。
斗逢下挑起嘴角看着眼前三个小孩儿。昏暗的月光下，狗蛋儿他们只能看见一团黑色的人影。
“啊啊啊！鬼啊！”那个叫狗蛋的，拉着身旁两个人一起跪下。“鬼仙饶命！鬼仙饶命！”
“呵，那好，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放你们走好不好？”牧锦凝嘴角微翘，看着眼前这俩个立刻就要嚎啕大哭却还是撑着的孩子。
“我，我叫李三，这是我大哥狗蛋，这是我二哥黄二。”看着最小的那一个，往他们二哥身后的墙角挪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
这个小孩子真是不经吓呀，哈哈哈。
“我，我们都是乞丐，从小被人抛弃在街头流浪。我们能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您可不可以把我们放了。”黄二边说边把李三往身旁拉了拉，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引起一些同情心。
啧，倒是可怜，不过能活到现在却也是有几分本事。
“那你说说，这是个什么地方的，你们这儿钱又是什么样的。”牧锦凝想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眼前这倒是个好机会。
“这。。。这里是浮光城。是流云国的一个小城，我们这儿一百铜币是一块儿银饼，一百块银饼是一块金饼，一百块金饼是一块灵玉。”狗蛋说完，眼神左飘右飘，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了。
“这就说完了？那你们这儿的人是如何修炼？”牧锦凝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们这儿修炼十分困难，后天会有宗门前来收徒。只要有仙运就可以被收进去。然后，被宗门教导，寻常人不知道如何修炼。”狗蛋说完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往前挪了挪。
“大大仙我们可以走了吗？”狗蛋的胆子倒是不小，自己虽然怕但还是把身后的俩个护的好好的。
“唔，好吧。你们走吧。”牧锦凝缓缓的让开路，那三个小朋友贴着另一面墙根往外跑了出去。
牧锦凝取出三块儿银饼控制好力度向三个小家伙砸了过去。不算太疼，也足够提醒他们后面有什么小惊喜。
“吃顿饱饭去吧，坏事什么的还是少做的好。毕竟干坏事没有身强体壮只有挨打的份儿。”牧锦凝说完自顾自走了。
“敢问恩人大名。”狗蛋眼睛又沁出几滴泪，拉着其他俩人郑重的跪下向牧锦凝重重的一叩。
“牧锦凝。”
目送着牧锦凝走远，狗蛋儿转身郑重的面向自己这两个从小一起的兄弟。
“后天仙门大选我们也去试试吧。有没有不一定，但这是最好的路了。”狗蛋死死攥着那块儿银饼。
“都听大哥的。”黄二和李三齐齐说道。
其实他们又何尝没有一个英雄梦，却被生活逼得做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