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诸怀再次连杀三人,我们都拿它没有办法。
“怎么办,再等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死?”映说道,刚刚诸怀在进攻一名疫民的时候,映提剑冲上去,一剑打在诸怀的皮上,没想到它的皮如此坚硬,竟然反震得映险些剑脱了手,可还是将虎口震裂了一道口子。
“明显,凶手本身并没有那么有指向的攻击性,且速度不快,它受了桥婆手鼓的控制,反而更加凶残。”我分析道。
囚徒说道:“时间不多了,拜托二位去尽量抢夺桥婆手里的手鼓,而我则拖住凶手,尽量找机会杀掉它。”
“你有把握么?我试过,用大石龙都无法攻破它的皮。”映说道。
我知道映说的是单纯地使用大石龙,且不说现在没有日精,映用不出她精妙的剑术,就是自如地使用大石龙,没有日精的力量也很难做到。
囚徒五指伸出,蓝色的电流在他手指上跳跃,说道:“试试吧,重要的是机会。”
“那么开始吧。”我说道。
囚徒抬头望向月亮,明亮皎洁,他深吸一口气,我能够感觉到周围月华在向他聚集,我和映对视了一眼,冲向门前的桥婆。
桥婆看到我们冲来,冷笑道:“找死。”
她敲了一声手鼓,正在啃食的诸怀立刻转移目标,向我们冲来,正要抓向我们,被一只飞来的蓝色电球击飞得退后了一步。
囚徒抬手指着诸怀道:“孽畜,你的对手是我。”
诸怀被一击激怒,转而冲向囚徒。
我和映继续冲向桥婆,却见桥婆喊道:“拦住他们。”
从桥婆身后的屋内,走出三名黑衣人,各个提着兵器冲向,冲向我们。
我和映两人,与那三名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这三名黑衣人明显是有江湖豪侠的身手,映没有日精来用术,而我也缺乏实战术和经验,我们二人被黑衣人阻拦,一时无法靠近桥婆。
桥婆喊道:“我看出来了,你们三个人是专门来坏我好事的,那个披头散发穿囚服的,怕是会什么妖术,我先弄死他,看你们怎么和我斗。”
桥婆猛烈地敲击着手鼓,诸怀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马,越发癫狂,速度更快。
它与囚徒近身缠斗,每扑一下,便能够踩碎地上的一处石板,而囚徒只能尽力躲避,三五下才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手中凝结的电球打在诸怀的身上,却始终不痛不痒,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如此十几个回合,诸怀不见有任何疲惫的态势,囚徒已经气喘吁吁了。
“喂,你们好了没有?”囚徒躲避着诸怀的同时问道。
“不知道这老太婆哪里找来的保镖,很强啊,不光身手敏捷,还不怕痛,我们被缠住了。”我说道。
“气死我了,这要是在白天,我一剑就劈了他......”映气急后胡言乱语,被我咳了一声打断,好在囚徒狼狈躲避,根本没有听到。
“你们快一点,尽量给我制造点机会啊,我快顶不住了。”囚徒说道,此时他不备又被诸怀的角顶了一下,好在是穿过腋下的囚服,险些刺穿肾脏。
“你不是有你的球么?还弄得我手都麻痹了?”我说道。
囚徒解释道:“没用的,那点威力根本不够,我需要积蓄更强的力量,一击致命。但是现在一没时间,二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啊。”
这可怎么办?现在算不算是万分危急的关头。
我心中想到了师父留给我的书,还没来得及看,就遇到了这样生死危急的时刻,早知道便学上一学了。
映一剑挡在我的前面,我才发现我险些被黑衣人的刀劈成两半,映喊道:“你专心一点啊,不求你用术杀敌,至少也要自保啊。”
我愧疚道:“我错了。”
现在我必须想到办法,桥婆控制手鼓给囚徒带来巨大的困难,抢夺手鼓很难,那么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我又再次回忆自己会的仅有的几个术。
“我想到了。”我说道。
映喊道:“你再不想到我都快死了。”
我说道:“看我的。”
在我们和黑衣人周旋的时候,囚徒已经带着诸怀几乎溜了一圈的院子,好在这么长时间,足够其他疫民逃走,院子里几乎看不到人了,这也给囚徒更加容易周旋的空间。
他一直在积攒着力量,等待一击命中。却迟迟等不来机会。诸怀的破坏力越来越强,在囚徒翻身跳过院中一口大缸的时候,诸怀一头将缸顶碎,躲在缸后面的小女孩尖叫着,她没想到自己面前是一只距离如此近的猪头怪物。
怪物猩红而魔性的眼睛看着她。
这个小女孩就是囚徒救下的小女孩,她不知道逃去哪里,只能躲在缸的后面。
诸怀收到连续不断的鼓声控制,不由分说地向前咬去,囚徒本想离开,却看到小女孩再次命悬一线,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小女孩坐在地上,他想要拽她过来已经来不及,于是囚徒只能飞身拦在小女孩的面前,同时双眼发出一阵蓝光,手上也带着一圈蓝光,握住诸怀的角,喊道:“快走啊。”
小女孩也不知道躲避只是哇哇地哭,囚徒一急用右手猛推了小女孩一下,但是双手一下变成了单手,失去了控制诸怀牛角的力量,诸怀奋力向前一顶,牛角刺穿了囚徒的左肩骨,将囚徒钉在了墙上。
“啊啊”
囚徒惨烈地叫着,整个左肩乃至左臂几乎被诸怀撞碎,桥婆奸笑着:“喜欢救人么?那就让她看着你死吧。”
鼓声一下下传来,诸怀一下下向前顶着,而囚徒也一次次感受筋骨碎裂的痛苦,小女孩吓得早已泣不成声。
敌人的放肆是最好的机会。
我看准时机,在黑衣人集中被映牵制住的情况下,凝聚月华成箭,没错,就是嬴羽的火焰箭,月华之箭瞄准桥婆的手鼓,射了出去。
砰
月华之箭在桥婆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射穿了手鼓,将它射飞出去,我喊到:“就现在!”
果然,失去手鼓控制的诸怀,一下子停住了动作,这给了囚徒喘息的空间,囚徒积攒多时的准备,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只见囚徒左手无力地耷拉着,而右手凝聚出一颗人头大小的蓝色电球,里面无数的月华翻涌着,闪烁着细小的雷电丝,雷电丝如同一只只小鱼,在撞击着球壁。
囚徒看准这个瞬间,右手握着雷球,向诸怀的头部猛砸下去,念道:“九州罡气,玄刹跫音。神霄道藏,显迹凡城。”
念毕,囚徒双眼如蓝星,周身发散无数蓝光,呵道:“雷公助我!”
蓝色电球砸在诸怀的头上,先是按在诸怀的眼睛上,诸怀痛苦地尖叫,红色的眼睛中瞳仁越来越小,球内无数的电丝如鱼游入诸怀的眼里,碰撞间光芒大盛,让人忍不住遮住眼睛,看不清发生的一切。
良久,诸怀踉跄着退后,而囚徒则疲惫地从挂着的墙上,无力地落下来,看着诸怀。
诸怀没有了眼睛,还是摇晃着顶着流血的还带着丝丝蓝光的头,一步,两步,又向囚徒靠近。
“失,失败了么?”我喃喃自语。
桥婆本来捂着破旧的手鼓,看着诸怀,以为诸怀被打倒,没想到它还是站立不倒,于是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孩子。”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囚徒大笑道:“还没结束。”
“雷法·白银河!”
囚徒说完,诸怀那带着电光的眼睛,残留的电流越来越强,越来越大,如同一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铁棍,穿透了诸怀的头,从地下,到天上,形成了一条银河,如九天高挂,又倒悬而来,明明是从中间延伸向两边,却看上去好像从天而降一般。
银河贯穿诸怀的头部,我看到银河里无数的电流游走,他们从一个小球开始,成蝌蚪,成鱼,游向前方,无始无终。
天地之道,大抵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