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一晚没睡,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叶清桐那冰冷的眼神。那眼神有些像父亲和叔父的,又有着什么不同。况且那二人是杀敌无数所沉淀下来的肃杀感。叶清桐怎么会有?
叶清浅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担心了一整夜,不知以后该如何和叶清桐相处,起床后却发现自己多虑了。
叶清桐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昨日的冷冽只是她的幻觉。叶清浅尝试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这两月的事情,叶清桐却是面不改色的说自己不记得了。
虽然叶清浅虽有所怀疑,但是却看不出丝毫破绽。兄长和父亲也不提这事儿,仿佛叶清桐失踪这件事只是一场噩梦,甚至从来没有发生过。
回忆被一阵笑声打断,叶清浅摇摇头,收回了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家妹妹身上,仔细打量着她。
突然她注意到叶清桐的红色衣服上有几个黑色的斑点,愣了一下后,她看着毫无察觉的叶清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叶清桐正到兴头上,叶清浅也不好打断她,只等到她这一段终了后才低声提醒道:“桐儿,都这么大姑娘了,别再整天风风火火的了,你来得太急,衣服都溅上泥点子了,快先下去换了吧。”
老夫人听到,也是笑笑,终止了谈话,让叶清桐先下去将衣服换下。
而叶清桐闻言却是一愣,在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黑色斑点时,笑容僵硬了一瞬。
接着抬头心虚地朝自己父亲的方向瞟了一眼,在看到父亲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轻轻松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来去换衣服。
正在叶府一片喜气洋洋张罗着寿宴的同时,一街之隔的胡同里却是截然相反的肃杀气氛,数个表情严肃的捕快围在无头尸体旁封锁现场,一个仵作模样的人正蹲在尸体旁边进行检查。
不一会儿,仵作起身。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的蒋平急忙上前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仵作略一沉吟道:“回蒋捕头,死亡时间不会早于申时二刻。”
蒋平眼神沉了沉道:“也就是说死了不过一个时辰?”
仵作点点头。
蒋平又问道:“还有呢?”
仵作接着答道:“死者约二十岁年纪,除了头被砍下,心口还有一处刀伤,是致命伤。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从正面一刀毙命,之后又被砍去头颅。”
蒋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凶器是什么知道吗?”
仵作摇了摇头道:“在下只能说胸口的伤是极其锋利的利刃造成的,头颅应该是被斧头一类工具砍下的。且伤口并不平整,应该是多次创伤所致。”
蒋平仔细听完,点了点头,道一声辛苦,就招手让手下帮仵作将尸体运上马车,拉回县衙准备进一步查验。
将尸体搬离后,蒋平走近陈尸的地方探查,转了一圈也只见满地的血痕,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硬物。
微微一愣后,他弯腰从雪地里刨出了一块玉佩,被浅浅埋在雪地里的玉佩,入手竟没有丝毫寒凉,而是润泽温暖,是一块难得地好玉。
再一看上面雕刻着纹样,工艺繁复精美,绝非一般工匠能打造出来的,蒋平一见之下就知其价值不菲。再一想刚刚那具无头尸体,衣着简陋,肮脏。一双手粗糙丑陋,指甲中也是藏污纳垢,绝非玉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