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夏日,炎阳高悬天空,将万物笼罩于它的怀中。街道上空无一人,树下的蝉不知聒噪地叫着。偶尔有几辆车开过,很快消失于街道上。
某高楼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女生,正望着窗外发呆。突然房门被快速的打开,冲进来一个小男孩,对着正发呆的女生大声叫嚷:“姐姐,吃饭啦!”女生从突如其来的叫声中回过神来,连声回应着,向外走去。女生的名字叫苏月,小男孩则是她只有几岁弟弟苏林。
饭桌上是平淡无奇的家常菜,一家四口沉默地吃着饭。那种气氛就像卓别林的喜剧,即使是喜剧,也透露出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姐姐,给你吃。”苏林笨拙地将一块肉夹向苏月,却因没夹住掉在了地上。苏林的脸上瞬间邹成一团,显出一副要哭的样子。苏月看到后连忙上前安慰,看着苏林的脸忍不住地捏了捏。“苏月啊,最近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啊?”听到母亲的话,苏月连忙回答道:“最近感觉好多了,晚上也不失眠了,安稳了不少,只是药准备吃完了。”“吃完了就吃完了吧,反正你也说感觉好多了,一个月吃药要好几百块钱呢。”“我怎么说来着,什么抑郁症嘛,根本就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己调整好心态就行了,何必花那冤枉钱。”苏月的父亲略带着嘲讽的语气一脸不屑地说着。苏月听了这些话,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了,快速地吃完饭,走回了房间。
对于这些话她已经麻木了,从她第一次向父母开口请求带自己去医院检查时到现在,类似的话她已经听了无数次。从一开始的与父母解释到后来渐渐地沉默,父母始终认为这是自己想太多。即使医生也与他们耐心地解释过,他们仍不相信,认为这是医生为了赚钱的噱头而已。
其实苏月的家庭还算富裕,可父母自从苏林出生了后就对她不闻不问,把一切关爱都给了苏林,对她的关爱则是少得可怜。而且父亲对苏月动辄打少则骂,今天没有喝酒才显得平静一些。
夜晚的月光在苏月的窗前流动,流在苏月书桌的一幅画上。苏月吃完药后看着仅剩的几天药发呆,一想到这些药只能吃几天,心中就涌现一股悲凉与无奈。随后她的目光又转移到了一个奖杯上,那是苏月之前在绘画比赛中得的一等奖。苏月从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可父母都认为画家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所以在父母的逼迫下她没能成为一名艺术生,她的梦想也渐渐熄灭。药很快开始生效,她很快地睡着了,月色洒她脸上,在月光映衬下的脸显得无比精致。
一个月后,苏月成为了一名高三的学生,压力也随之从四面八方涌来。每天回到家后都是听到父母的争吵或对她的斥责。有事父亲喝多了就会对她拳脚相向,而更让她绝望的是母亲对此的无视。每次苏月挨打时,懦弱的母亲就会躲进房间里,这是最让她无法忍受的。
苏月在学校过得也不好,即使她的学习还算不错。可因得罪了班上的几个女生,她便遭到了几乎全班的孤立。也算不上得罪吧,只因苏月不肯帮她们打水,不肯借作业给她们抄而已。每次发作业时都会少苏月的那一份,又或者将她的试卷藏起来,在他值日的时候故意扔垃圾增加值日的难度,以及数不清次数的恶作剧。这样的情况苏月也与老师反应过,老师也在班上讲过几次,可效果不佳,那群人安定几天后又会卷土重来。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苏月冷眼相待,一次在苏月值日时,一个叫林亮的男生主动留下来帮苏月做了值日,苏月对此表示十分感谢,可没来得及对林亮说,他就已经走了。
在此之后的日子里,林亮一直对苏月默默帮助着,以她知道或不知道的方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林亮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可能是看不惯大家对苏月的态度吧。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对她群而攻之,让到她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一切。每次看到苏月形单影只,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还要忍受着同学的针对,每次林亮看到这样他都会感到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