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寒玉几人再次来到郭府。这次,他们并未在其他地方多做逗留,直接来到那个大树旁。
肖焕看着被烧焦的树,用剑划了一块树皮,反复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这是一棵桂花树。嗯……看这样子估摸着得有几十年吧!”
苏芸看了看面前的树说:“这烧了怪可惜的,要不然还能做个桂花糕,再不济泡杯茶也是可以的。”
肖焕听了苏芸的话,打趣儿说:“苏小娘子的想法,还真是清新脱俗啊!”
苏芸听出了肖焕在笑自己,一下子就脸红了,走到寒玉身边佯装研究树根,不再理会肖焕。
寒玉围着树转了一圈,看了看树干,很是疑惑的说:“这树虽则粗壮,可却不高,如何能引来雷电?”
肖焕听了,也应和道:“确实,若想引来雷电,这树得需高出周围物件许多,还得很空旷。可是,就咱们面前这样是不行的,除非……”
寒玉看着肖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除非有东西将雷电引导树上。”
苏芸听肖焕这样说,忙问:“那究竟须得什么样的物件可以引雷电?”
肖焕听到这里,轻咳一声说:“嘿嘿,苏小娘子这个问题问的好。今天,我就有必要给你们显显我熬人的学识了。这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位对风水极其精通的大师,我给你们说啊,这位大师可不得了,他可不仅精通风水,还对这世间的风雨雷电有所研究。这……”
寒玉见肖焕不停的胡乱瞎扯,三句话说不到重点上。于是,用剑拍了一下肖焕,然后特严肃的说:“说重点。”
肖焕被自家师妹这么一打,觉得自己在苏芸面前有些没面子,极其不爽的甩甩袖子。“急啥?”
“你说不说?有重要的就说,没有就闭嘴。”
“好好好,说就说。我看过那位大师的手札。他说世间万物皆有联系,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又说世间万物皆可为人所用。之后就提到了用铜或铁可引来雷电,用特制的器皿存放,可做蜡烛之用。”
苏芸说:“这大师当真厉害,若能将雷电引来使用的话,可比蜡烛好上许多。”
“苏小娘子果然冰雪聪明,可惜啊那位大师直到离世时也没有造出这么一个可以放雷电的器皿。”
寒玉见此二人还在说那个所谓的大师,打断了二人的话说:“行了,既然有东西能够引来雷电,那就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类东西。”
“得,师妹,你就瞧好吧。保准给你找个东西出来。”说完,肖焕就真的动起手来。拿着他的剑在草丛刨着,苏芸看到肖焕弯着的样子,忍俊不禁,走到寒玉身边小声说:“你看肖公子现在像不像一个坨了背的小老头。”
寒玉看着肖焕很认真的在草丛里找,点点头。“嗯,是挺像的。”
肖焕见到寒玉二人立着不动,直起身来说:“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呢?”
苏芸接话。“我说肖公子认真的样子,真的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着还看了一眼寒玉说:“你说是吧。”
寒玉目不斜视的说:“确实英俊。”
肖焕食指将额前的一撮头发撩到后面,头微微一扬,做了个相当能体现他俊气的外表的动作。“嘿嘿,知道了我好看吧。不过,你们不要以为夸我就可以偷懒哦,快,动起来。”
几人在草丛里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日头渐近正午,在太阳底下炙烤了几个时辰的三个人,此时累的大汗淋漓,坐在石梯上歇气,肖焕擦了擦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是,这树烧了和雷电有什么关系?”
苏芸坐在寒玉旁边,她也是累的不行,身上热气腾腾的。她转过头看寒玉,见寒玉端坐着,并没有像她和肖公子热的大汗淋淋,心道女侠果然好定力,愣是凭着一身武艺抵过这暑气,让她好生羡慕。
“客栈的伙计说雷电劈中了这树,然后引得这府里失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曾熄灭。”
肖焕听了,皱着眉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啊。但不说这雷电劈中这树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就这府里失火吧。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总该有几个下人吧,这失火了,总晓得救火吧。就算府里人手不足,也可以去找邻里呀。怎么会烧了三天三夜?”
寒玉听了肖焕的分析,顿时也觉得那伙计的话处处可疑。“那伙计说打雷闪电后,就下了一场大雨,偏偏那场雨并没有把火给没了。现在想来,如果水都不能灭火,那这火就很奇怪了。”
苏芸这时说:“我们也不能只听那伙计说吧,万一他惊吓过度,记岔呢?这么大的火,这住在附近的应该是更清楚才是,我们去问问看。”
“也好。”
于是,几人出了郭府,在郭府周围转了转,见一宅子门半开着,院子里有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拿了针线和布,似是在做衣服之类的。
肖焕敲了敲门说:“这位大嫂,这太阳太毒了,可否讨碗水解解渴。”
那妇人约莫二十来岁,闻声抬头看着门外,见肖焕几人男的俊俏女的貌美,鲜衣怒马,让人不由得心生几分好感。女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几人请进院子。
“几位先坐着,我这就取些茶水来供几位解渴。”
肖焕一拜,说“有劳了。”
待那妇人进屋后,肖焕小声与寒玉苏芸二人说:“待会儿我与那妇人套套话,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寒玉低声说:“师兄,你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收不了场,我可只负责看戏。”
正说时,那妇人已经拿了茶壶和杯子出来了。给肖焕寒玉苏芸三人倒了茶,有些羞涩的说:“寒舍简陋,只有这些粗茶。”
肖焕喝了一口茶,说:“我们擅自讨扰大嫂,耽误大嫂做活,请大嫂莫要怪责。这茶水,很好,这日头正辣,有的这么一杯水解渴,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那妇人听了肖焕的,心里不那么尴尬紧张。笑着说:“这位郎君真会说话,一看就是读书人。”
“那里那里,不过是读了几本闲书而已,算不得读书人。”
几人正说话时,从里屋走出一个穿着灰布衣男子,手里拿了一本书,看那封皮上的几个字是“楚辞集注”。
“娘子,家里来客了,你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说着就走到桌前。
妇人见自家相公出来了,忙起身相迎。“我这不是看你在读书吗?不好打断你的。”男子几步上前扶住妇人,拉着妇人的一双白皙柔软的手软软地说:“娘子切勿乱动,动了胎气可不好。”
男子这一句话让妇人甚是受用,她低着头,埋在男子怀里说:“这才三个月,不妨事。”一面说着,妇人一面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客人呢!”男子不管,握着妇人的手愈发的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