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要在家待七天,这对她来说是艰难的折磨。
每一天接受羞辱的谩骂,每一天收到无止息的打扰。妇人惊天动地的哭声会持续很久,隔几分钟响半个小时,陈安然只能带上耳机钻进被子里。
熬也算熬到了第五天,陈安然和李长卿约好一起到图书馆写作业。正要出门,妇人挡在她面前,重重吼道:“你今天又要滚出去嫖娼卖淫还是要饭?!老子见不得你的很,一天就想的往外跑,你多读读书也不至于养成一个烂人!”
陈安然低着头,她基本不会同妇人争执。
妇人见她不语,扯起她的头发,高声叫道:“杂种你给是个哑巴。我问你你个是个哑巴!?”揪着她的头发前后使劲地晃,直到陈安然的头撞到了墙上。
陈安然用尽所有气力挣脱妇人的手,怒目而视:“你闭嘴!”
妇人疯癫地瞪大眼睛,用手指着陈安然的脑袋:“什么叫闭嘴啊?你告诉我,嗯?”
陈安然快速打开门,屏住呼吸慌张往外窜,妇人却追了出去,在小区正在聊天或下棋的人们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又黑又长的指甲嵌入肉里,陈安然害怕地转过头。
“你死在外头算了!老子养你算是老子有病!”说着一脚踹在了陈安然肚子上,转身又跟小区里的人哭诉道:“这个小杂种脑子有病,之前都好好待在家里,今天跑出克认不得是整些哪样见不得人的东西。诶,我怎个整啊,她一天就仗得我有病欺负我,刚刚打她她还敢还手……”
陈安然狼狈不堪地往外跑,仿似慢了一步就要被抓进牢笼里,她惊恐未定地跑进对面即将拆除的危房里,蜷缩颤抖地大哭起来。
哭够了,她抬起带着深深受伤情绪的清澈眼睛,寻摸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
她很多次想过自杀,因为不论到哪脑海里经常回响着妇人的嚎啕哭声,她时不时都会想起自己被父母打架被击垮所有自尊心之后摧毁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