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进城求医
方荣彬看到翁静丽那双动人的大眼睛,真是禁不住想深深地吻她一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方荣彬始终就提不起那个胆量。一下子又想起阿妈死了的事,内心一直纠缠不定,他此时的心情飘浮不定,不自在地又开口说道:“阿丽,我阿妈已经死了——”正说着,哪知道,翁静丽已迅速地用她的红唇,紧紧地贴在方荣彬的双唇上,深情地一吻,同时也截住了方荣彬的话。同时,听到翁静丽像急促又似慌张的口气说道:“荣彬,请珍惜今晚这么好的气氛吧,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好吗?”
方荣彬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把翁静丽抱得更紧,吻得更狂——早晨,火红的太阳渐慢地升起,给这个无庸讳言的麦地撒下几道金光,几缕轻沙似的浮云静静地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方荣彬与翁静丽手牵着手,正慢步地踏着这条乡间小路,闯着清晨柔和的空气,一步步走向方德的家中。
乡村人家都有早起床的习惯,方利元早已下地劳动,只留下方德在家陪伴方荣彬与翁静丽两人。可是当方荣彬几次问及阿哥方荣锋的住址的时候,方德只是哑然不答,再加上翁静丽一直在旁边故意把方荣彬的话题转开,为的是不让方荣彬想起他阿妈已死了的伤心事,和他阿哥再伤了兄弟的感情。
方荣彬当然也明白翁静丽的用意,心想再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便带着翁静丽到附近去走走,讲一些关于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让翁静丽了解一下山村孩子生活的情况。比如什么玩把泥战,躲猫猫,或者到附近的小溪里去捉鱼等等。讲到有趣的时候,彼此都笑了。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棵参天大松树下。这棵大松树是方头村里最大的一棵树,也可以说是方头村的风水树。枝叶茂盛,树杆的宽度足要四五个成年手拉着手,围成一圈才能抱得住,人站在下面,就好像是撑着一把巨大的雨伞。
方荣彬看到这棵大松树时,不觉勾起他童年的雅致。笑着对翁静丽说道:“阿丽,你在下边等着我,我给你展示一下我小时候的拿手好戏,捉几小鸟给你。”
“好呀!好呀!不过你要小心点噢。”翁静丽高兴得拍手叫道。
方荣彬脱下鞋,正想爬上树去捉小鸟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后边传来一支雄厚有力的声音:“这不是小顽二吗?”
方荣彬一听到有人在叫他小时候的花名,便马上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农汉。他全身铜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油腻。圆圆的脸蛋,肩上正挑着两只大桶。来人是谁呢?他为什么会知道方荣彬小时候的花名呢?
方荣彬仔细地打量站来人,终于认出了此人,“你不就是铁蛋吗?”方荣彬高兴地叫出了童时伙伴的花名。
来人笑道:“不错,我就是铁蛋呀。亏你还认得出我来,我以为你们俩兄弟一赚到钱就认不得人了。”
方荣彬一听到他提及哥哥方荣锋,心中那把不明的怒火已在黯然生起,立即上前问道:“你知道我阿哥到哪里去了吗?”
铁蛋呆呆地答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他三年前跟人进城去做大生意了。”
方荣彬急促地追着问道:“那你知道他具体去了的是哪个地方吗?”
铁蛋摇摇头道:“不知道。”
翁静丽听了他们俩人的对话,明白方荣彬一定是又想起了他阿哥没把他阿妈死了的消息告诉他而生气,便马上拉住方荣彬的手,乞求道:“荣彬,咱们回去吧。”
“不!我要到城里去找他。”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你现在需要的是振作起来,你以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翁静再一次劝说道。
方荣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此时一心只想到城市里找到哥哥方荣锋,向他问个明白。对于翁静丽的乞求他已是全然不理,从口中大声地吐出几个字来:“放手!我叫你马上放手!”
铁蛋还不明白方荣彬为什么而生气,“小顽二,你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呢?”
“走开,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接着又冲着翁静丽喊道:“阿丽,你到底放不放手?”
铁蛋看了看方荣彬一眼,自觉没趣地走开了。因为他是属于那种纯朴的山村农汉,一向并没有与人争吵的习惯。
可翁静丽此时却是死死地拉着方荣彬的手,开始哭着劝说道:“我不放,我不放。你不冷静下来我死也不放手!”
方荣彬无名之火从心头顿起,刹那间,好像一下子失去理智,被翁静丽牢牢捉着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全力甩出。翁静丽只不过是一个软弱女子,那能在毫无防御之下被方荣彬这全力一挥。一个狼疮,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到旁边那棵参天大松树的树杆上。翁静丽痛叫一声,人已昏迷过去。
方荣彬本来只是想挣脱翁静丽的手后,盲目地冲进城里去找寻方荣锋的下落。那知道这时听到翁静丽的叫声,神智一下子清醒回来。回头只见翁静丽倒在大松树下,双目紧闭,额头出现一大块血迹。方荣彬悔恨莫及,心如刀绞地冲到翁静丽跟前,痛心地哭出来,“阿丽,你快醒醒呀。你打我吧。”方荣彬一边哭着扫打自己的脸,一边抱起昏迷不醒人事的翁静丽。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方荣彬只能埋怨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他掏出身上的手机,本来想打电话报120的。可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小村,大城市里的交通工具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竟然没有半点信号。方荣彬看着白屏的手机屏幕,着急地焦头烂额,一甩手,竟恼火地把手机扔进旁边的水渠里,然后抱起地上柔软的翁静丽,便直往方德家里跑去。
终于到了方德的家中,方德看到翁静丽额头上一大块血斑,又看到方荣彬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紧张地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方荣彬神情慌张地叫道:“德伯,阿丽她——”
“还是先别说了。快!把她抱进内屋。”方德马上拦住方荣彬的话题,下达命令似地指挥着他该怎样做。
方荣彬点头会意,把翁静丽抱进内屋里去,放在床上。刚安置好的时候,便看到方德从外面端进来一盘清水,然后帮翁静丽把额头上的余血擦干净,再涂上一些止血药水。找来一块白布,把伤口包扎好。
出到外面,方德这才向方荣彬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呀?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呢?早上不是好好地见你们出去了吗?”
方德一连几个问题,方荣彬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地边打着自己的脸说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
“德伯,那阿丽她怎么了?”方荣彬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