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交换的条件
何志城盲目地走进一家大型的超市，随便徒步前行，目光游览在超市里每一件日常用品上。当他看到柜台上摆放着一张张电热毯时，不禁想到了双眼失明的老妈妈，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那些捉走妈妈的人不知道会对她怎么样？妈双目失眠，行动上不方便，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细心地照料好她的日常生活？何志城此时一个人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些电热毯发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何志城也不知道自己竟一个人对着这些电热毯呆望了多久，最后他只能悄然离开。满怀心事地走出了超市，盲无目的地游荡在黑夜的街头上。
一丝微风吹拂而过，带着一种凄凉的感觉，像是在哭诉自己随处飘荡的无耐，盲无去处的悲伤。何志城茫然低下头，一股心酸的心潮在刹那间澎湃地涌上心头，他暗暗地流下炽热的眼泪，在内心不停地埋怨自己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妈妈都保护不了。
“志城，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吧？”从何志城背后悄然无声间地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担心与关切。
何志城忙擦去自己眼角那些悲伤的眼泪，因为他知道此时在自己背后说话的人是谁，那是一个他无法面对，无法接受她爱意的女人。
“我没事。太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何志城回答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没事，我只是对你放心不下。你今晚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大家能够帮得到你。”那把清脆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但是它的主人好像并没有追上前来与何志城会面的意思，只是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说过了，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很危险的。”何志城反过来对背后那女人劝解道。
“志城，你不要再这样执意躲着我吗？你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痛苦吗？”背后那女人说着说着，也竟独自哭出声音来，“我真的好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那你就放弃了吧，我不值得你这么爱我。”何志城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道你就真的这样不懂我的心吗？”
“阿洁，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爱，你还是找一个真正值得你去爱的男人托付一生，把我忘记了吧！”何志城说着也是暗然泪下，他清楚爱一个人有时候是很痛苦的，因为他无法给她最好的，反而只能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受怕，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爱情能坚持多久。所以，他宁愿选择现在不爱，宁愿就现在伤了别人的心，也不想要等到在难依难舍的时候，彼此再含泪说再见。
面对着何志城无情地表白，完全没理会到自己的感受，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她的心一瞬间就如万刀刮割，伤心地痛哭起来。他真的就这样无情吗？他真的不知道要一个女孩子反过来向一个男孩子告白，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吗？望着何志城远去的背影，程洁捂住嘴巴，痛哭流涕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半空中飘落着晶莹剔透的泪水，随风飘荡，伤心欲绝的泪水。
何志城悄然回首，望着程洁奔跑在黑夜街头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他此时的心何尝不是也心如刀绞。但是他很明白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还得去救他妈妈，可能会走上一条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道路。他何尝不明白程洁对自己的爱是那么地真心，他也真心地爱上这个平时不太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但是对她的爱越深，就越不能在此时接受她的爱意，他不想伤害到她，不想让她为自己而担惊受怕地活着。
“再见了，程洁。我一生中最深爱着的女人！”何志城此时在内心里哭诉着，在这寂静的街上悄然流泪。
就在何志城最悲伤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在此时不识相地响起来，来电音乐是他最喜欢的那首《真的爱你》。黄家驹那带着强烈磁性的歌声充满着对妈妈无限的感激之情，让何志城再次想起了不知去处的妈妈。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何志城看着这个号码，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下接听键位，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喂？”
“是小何吗？”里面传来黎生友那把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妈呢？你们把她带到哪去了？”何志城一听到黎生友的声音，情绪一下子变得极奇不安，疯狂地冲着他发泄出自己此时心中的苦楚。因为就是黎生友这个败类破坏了他安静祥和的人生，何志城对他恨之入骨。
“你不要太激动了，你妈现在很好。”手机里传来黎生友笑呵呵地声音。
“让我跟我妈说几句话。快点。”何志城语气偏激，用命令的口气冲着手机的话筒大声吼叫着。
手机里传来黎生友轻蔑的笑声，“叽叽叽，呵呵，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说这句话之后的后果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妈的安危呢？”
何志城的语气一下子软弱下来：“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只要能让我见到我妈一面，我什么都能适应你。”
“你的话还是别说得这么过早，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事吗？”
“什么事都可以，包括让我去死！”何志城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就你这句话，我可以相信你。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让你帮我从警察局的储藏室里拿两样东西出来给我就可以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得让我先跟我妈说几句话。”何志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呵呵，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让你跟你妈说几句话。就给你一分钟吧。”手机里此时出现一阵沉寂，何志城这时候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不安急促的心跳声，他此刻最渴望的就是能尽快地听到妈妈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响起一把苍老无力的声音：“阿城吗？你在吗？”
“妈！妈？是你吗？”何志城一听到这把声音，激动得热泪盈眶，兴奋地叫道。
“是我。阿城，你现在认真地听妈说几句话。可以吗？”
“嗯！”何志城耐心地等待着。
“妈已经老了，也活够本了。有你这个孝顺的孩子，妈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妈真好想有一天能看到你。妈真的想看看我的孩子到底长得多帅，但是妈等不到那一天了。你要记住，不要为了妈而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知道吗？不然妈真的就死不眠目了——”
哪知道何志城的妈刚说到这里，手机里又再次传来黎生友的声音：“一分钟到了，我们的谈话至此为止。小何，你真的想见到你妈的话，就一定要在明天晚上12点前，把储藏室里那两把刻着“天”与“地”的钥匙拿出来给我，不然，你就甭想再见到你妈了。”
“那我妈呢？我还想再跟她说句话。”
“你妈没事，她刚刚想咬舌自杀，被我及时救下了。”
“告诉你们，东西我可以帮你们拿来，但是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做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黎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