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听到二者的对话,低声问林羽:“你可曾听说过这《豪侠醉酒图》?”
林羽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这一副名画,不知道是何人所画?或许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武君盈此时插话到:“我倒是有所耳闻,不知林羽哥哥可知道李玄墨?”
“李玄墨?”对于这个名字,林羽倒是听说过:“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此人是当代有名的画师,相传其画风狂放洒脱,我曾见过他的画,确实别有风骨。难不成这《豪侠醉酒图》是他的画?”
武君盈点头回答到:“没错,相传当年也是端午大会,李玄墨凭借这一副《豪侠醉酒图》力拔头筹,事后却从不给外人观赏,只有在这端午大会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与众人一观。”
林羽闻言颇为奇怪:“这李玄墨虽然是有名的画师,他的作品虽然值钱,但也绝没有达到那种一骑绝尘的地步,这二人怎会为这一幅画争至如此?”
说话之间,却见那二人的斗争越发的激烈,然而二人似乎并没有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那书生长剑只为逼退护卫,脚下蠢蠢欲动,好像只要一有机会便转身逃走;而那护卫右手雁翎刀只为格开书生的长剑,破解书生的招式,其左手成爪,屡屡抓向书生怀中的画匣,好像只为了夺回画匣。
二人你来我往数十招,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那涣金江边的堤坝之上,护卫一刀荡开书生长剑,却被书生一脚踢退四五步,那书生此时被护卫纠缠的心烦意乱,好似发疯一般:“我今天一定要毁了这害人的东西,让那李玄墨死心吧!”说着转身面相涣金江,竟将手中画匣扔向涣金江。
那护卫一直盯着书生的动作,在书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护卫便心知不妙,大喊一声:“不要!”却阻止不及,那书生已经将《豪侠醉酒图》扔向涣金江。然而在书生转身扔画之际,那护卫奋起全力,施展轻功,向画匣追去,一把抓住画匣,正想长舒一口气,只觉脚下一空,原来他一心想护住这《豪侠醉酒图》,却不想自己一个轻身竟跃出堤坝的边缘,一脚踩空,直直的向涣金江点了下去。那护卫虽是一身武艺,轻功不错,然而此刻脚下无处借力,只得暗叹一声:“苦也!”
正在他叫苦不迭之际,忽然感觉左手一紧,竟然止住了下坠的势头,抬头望去,竟是那书生在他即将掉下涣金江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却被那护卫的下坠的力道一起带了下去,幸好书生反应迅速,抓住堤坝之上的护栏,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那护卫虽然一时无性命之忧,然而二人都知道,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若找不到方法上去,迟早两人都会力竭坠江。
林羽三人见此,只觉得眼前的一幕简直就是一场戏剧,然而此时不是看戏的时候,直奔那二人坠江之处而去,那书生听到头上有脚步声,赶紧喊到:“有人吗?救命啊!”
林羽三人来到这二人的头上,见到眼前的情景,思考一番,解下腰带结成绳索,扔了下去,叫那护卫抓紧绳索。却听到那护卫喊到:“三位英雄,还请先接住这副画!”说着将那《豪侠醉酒图》用力扔了上来,林羽顺势接住。那护卫这才抓紧绳索,被韩烨拉了上来,而那书生就更简单了,在那护卫上来之后,直接被韩烨拉着手拽了上来。那书生上来之后,对着林羽三人抱拳施礼:“多谢三位救命之恩!”
那护卫从林羽手中接过《豪侠醉酒图》上前说到:“多谢三位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说完又转身对那书生说到:“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那书生正要说什么,不料陡生异变,那护卫突然出手,一指点在那书生的一处穴位之上,书生大穴受制,登时无法行动。
眼前的突变让林羽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武君盈大怒,冲着那护卫大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书生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护卫没有回答武君盈的话,看着书生,单膝跪地说到:“先生的救命之恩,在下绝不敢忘,然而老爷对我也有活命之恩,老爷吩咐的事,我豁出命也要完成。今日这《豪侠醉酒图》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等我将画交给老爷,明天再来找先生请罪,到时先生要打要杀,在下绝无怨言。”
“你……你……唉!”那书生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叹了一口气。武君盈听了这话怒气也消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那护卫说完话正要离开,却被林羽制止:“且慢!”
那护卫转身看向林羽,有些不解:“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林羽说到:“吩咐倒是谈不上,只不过阁下既然豁出命也要带回这《豪侠醉酒图》,何不在此打开看一下,这画是真是假?”
那护卫略一思索,说到:“想必以这位先生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此等偷梁换柱的勾当吧?”
林羽笑到:“我只是一个提议,况且我也想见识一下,这力压一众画师的《豪侠醉酒图》究竟是何等风采。”
那护卫听到这话,说到:“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就在此打开看一看。”说着,那护卫打开画匣,将画取出,缓缓展开。林羽三人凑到跟前,紧紧盯着画卷,当画卷全部打开的时候,三人的表情都异常精彩。林羽更是愣住了,看着那护卫,呆呆的问到:“这就是那《豪侠醉酒图》吗?”
那护卫看着手中的话,舒了一口气,回答到:“没错,在下是老爷的贴身护卫,曾跟随老爷不止一次看过这画,绝对没错。”
林羽咧了咧嘴,半晌才说到:“这……这《豪侠醉酒图》当真是别具一格啊!”
护卫此时也收起画卷,说到:“三位,既然这画没有问题,在下就先行回去复命了,咱们来日再会。对了,这位先生的穴道半个时辰之后自己就会解开,还劳烦三位照顾一下这位先生,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那护卫飞身离开,只留下林羽三人呆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韩烨看向林羽,问道:“师弟,你的书画造诣不说绝顶,也是当今顶尖直列,而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师兄我虽然不会作画,但自问还是有些眼界的。只是这《豪侠醉酒图》……,怎么形容呢?为何我感觉这副画和这五个字一点关键都没有啊?”
武君盈在一旁接着说到:“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名满涣阳城的《豪侠醉酒图》,争取韩烨哥哥说的,这画非但豪侠无关,给我的感觉似乎与这个图字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听了二人的话,林羽也苦笑到:“不瞒二位,我自问琴棋书画以得师父七八成本事,然而对于这《豪侠醉酒图》,我是当真看不懂啊!也不知道这二人为何争夺的如此激烈。”
正说着画,武君盈忽然叫了一声:“哎呀!”
武君盈这一声大叫,把林羽、韩烨二人吓了一跳,问道:“君盈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武君盈指着一旁被点住的书生,说到:“咱们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韩烨、林羽听了武君盈的话,一拍额头:“哎呀,只顾的想这副画了,当真把他忘了!”说着,韩烨上前,将书生的穴道解开,连胜道歉:“这位先生,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兄弟二人的疏忽,还望先生莫怪!”
书生咳嗦了两声,说到:“公子言重了,三位救我一命,我连三位的恩情都不知如何报答,哪里会责怪三位。只不过那幅画到底还是被他夺回去了,唉!”
林羽三人相视一眼,林羽上前道:“在下林羽,这是我师兄韩烨,这位是我妹子武君盈,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书生回道:“山野之人,尊姓大名实不敢当,在下吴道明。”
林羽说到:“原来是吴先生,在下有件事还想向先生请教一下。”
吴道明说:“请教不敢当,林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
林羽问到:“就是关于这《豪侠醉酒图》,不知这画有何妙处,能让吴先生对它如此执着?”
听了林羽的话,那吴道明反问:“刚才林公子也看了那副画了吧?不知林公子对这副画的感觉如何?”
林羽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支支吾吾:“这……”
吴道明安慰林羽:“林公子尽管说便是!”
林羽说到:“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恕在下眼拙,我当真没有看出这副画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纵观全画,既不写意,也不写实,线条凌乱,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简直……简直……”
“简直就是未曾启蒙的小儿涂鸦之作,对吧?”吴道明接着林羽的话说到。
林羽点了点头:“从画画人下笔的力道可以看出,这绝对是成年人所化,然而从整幅画来讲,完全就是一副涂鸦之作,根本没有任何水准价值。不知这画其中有何玄妙之处?能让先生如此执着?”
吴道明闻言自嘲一笑:“这副画哪有什么玄妙?不瞒林公子,这副所谓的《豪侠醉酒图》,其实是在下所画!”
林羽三人闻言大吃一惊:“什么?这副画竟然是吴先生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