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武鸣鹤竟然认出了自己的招式,韩烨微微感到有些诧异,却还是回答到:“正是恩师。”
武鸣鹤有些惊讶:“果然是姜二哥的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
韩烨问到:“太守大人与我师父相识?”
武鸣鹤笑到:“岂止是相识啊,不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一会事了去我家吧,有时间没有见到姜二哥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说完对着手下说到:“来人,将这一群匪徒带走!”
那一种山匪一见这么多官军,早就失去了斗志,在看到三当家的被人一招擒住,哪里还敢反抗?那大汉倒是还想反抗,却被几个官军围住,用刀鞘照着肚子砸了四五下,疼得直不起腰来。
武鸣鹤又对酒楼老板说到:“你计算一下今日的损失,事后到我太守府去取钱。”
老板连声道谢,武鸣鹤又转身说到:“两位贤侄,今日武某公事在身,不便闲聊,晚上到我府中用餐吧,我有很多话想问二位。盈儿,代我好好招呼两位贤侄。”
武君盈点头称是,武鸣鹤点了点头,率手下押着一众山匪回了太守府衙。
武君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望江楼,浅浅一笑,说到:“二位公子,这里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法继续吃饭,二位要去哪啊?”
林羽摇了摇头:“我师兄弟二人第一次来这涣阳城,自然没有什么主意,不知道武小姐有什么建议?”
武君盈说到:“既然如此,我们去江边走走如何?”
林羽、韩烨二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将马寄存在这酒店,给了酒保一点散碎银子,让他好生照看着,便和武君盈沿着涣金江慢慢走着。
波涛滚滚,夕阳渐落,江风吹动行人的发,林羽三人谈着趣事,一路走到傍晚,只见一座残破的城楼出现在涣金江边,武君盈介绍到:“这座城楼叫做镇江楼,也叫涣江楼,是前朝驻守这涣阳城所用的城楼。”
林羽问到:“此处以前经常会发生战争吗?”
武君盈回答:“林公子有所不知,此山之所以称之为涣金山,是因为相传这山上有金矿,谁会不眼红?况且此处在前朝乱世之时,已经是一国边境,常有邻国来犯,这镇江楼大大小小经历过数百战,以至残破如此,后当今圣上平定乱世,剑锋直指北疆,这镇江楼也就用不到了,如今只能作为文人墨客怀古伤今之用。”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登上了这镇江楼,站在城楼之上,正好看到夕阳斜照在这涣金江上,江面一片赤红,偶尔有杜鹃鸟啼叫两声,却更显一种悲。看着眼前的景色,又想起这镇江楼的故事,林羽取出长箫,双目微闭,轻轻的吹了起来,箫声呜咽,正可谓“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当真使闻者生悲,听着落泪。良久之后,箫声渐歇,韩烨、武君盈二人都沉默了,气氛略显沉寂,然而就在此时,一对鸳鸯不知道被什么惊到了,跌跌撞撞飞出草丛,慌忙的神色极为滑稽,武君盈噗嗤一笑,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韩烨和林羽也开怀一笑。林羽看着江面,略一思索,开口吟到:“斜倚涣江楼,酾酒临风。杜鹃临江啼落日,一江碧水化殷红,尽向东流。昨夜闻春风,前尘成空。今夕依栏望落红,笑言鸳鸯果痴情,未老白头。”
一首诗词念完,武君盈正要说话,却听见江边一阵吵闹,三人望去,只见一男子正在被一伙人追杀。那男子已经是身负重伤,踉踉跄跄的向着镇江楼跑来,而后面追杀的人却有十多个人,皆是好手,似乎有心戏耍男子,只是追赶,却没有尽力。
武君盈倒是女子,心地善良,她知道韩烨武艺高强,问到:“韩公子,要不要出手救他一救?”
韩烨点点头:“既然这人已经身受重伤,总不能见死不救,先救人再说。”
说话之时,那一伙人已经追到这镇江楼前,韩烨见此也不躲藏,从城楼一跃而下,立在两伙人中间,将男子隔在身后。那追杀之人为首的一人看到有人突然出现,挥手叫停手下,看着韩烨喝到:“什么人!薪火教办事,不相干的人赶快退去,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薪火教”三个字,韩烨表情略显怪异,问到:“这位大哥,你们真的是薪火教的?”
那人傲然一笑:“没错!如假包换,还没有人敢冒充我薪火教徒!识相的赶紧闪开,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韩烨堆笑到:“这位大哥,你看,如此良辰美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大家坐下来,有话好商量!”
那人冷哼一声:“谁他妈跟你商量,再说一遍,赶紧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宰了!”
被追杀的男子此时也开口说到:“小兄弟,多谢你替我出头,不过你还是走吧。没必要为了我这将死之人得罪他们。”
韩烨没有理会那男子,反而看着自称薪火教徒的人,说到:“哦?你是说要将我一起宰了?不知道你手里的家伙够不够快啊?”
那人看出来了,韩烨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小子,你是真要插手我薪火教的事情了?”
韩烨脸色逐渐变冷,说到:“你若不说你是薪火教的,我或许还不会管这事,不过既然你承认你是薪火教徒,那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那人怒喝一声:“小子,你这是找死!兄弟们,给我上!”那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一众杀手将韩烨团团围住。
此时林羽和武君盈也走下了城楼,见到这番情况,武君盈不禁有些担心,问林羽:“韩公子没问题吧?”
林羽自信一笑:“放心吧,以我师兄的本事,这世上或许有能伤到他的人,但绝不是眼前这几个货色。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
且说薪火教的杀手将韩烨围住,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一众杀手一起想韩烨攻了过去。韩烨以一敌众,却不惊慌,手中长剑出鞘,荡开一把斩向自己兵刃,长剑顺势斩向身边的另外一个杀手。这十多个人武艺虽然不错,但远不是韩烨的对手,况且他们虽然同为薪火教徒,却从未联系过合击之术,彼此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到处都是破绽。
只见韩烨身法飘逸,徘徊于众人之间,手中长剑先攻左侧之人,被挡住之后总能借力转身,攻向另外一人的要害,迫其自救,然后再次借力,周而复始,动作越来越快,仿佛夏日在花丛中游玩的蝴蝶,盘旋于花朵之间,而这一招的名字正是“蝶恋芳丛”,虽说是“蝶恋”,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整个战斗的节奏都被韩烨掌控着,一众薪火教的杀手虽然偶尔能反击两招,却总被韩烨挡住,还会顺势借力,以更凌厉的攻势斩向其他人。
渐渐的,薪火教的杀手阵脚开始变乱,破绽更多,反观韩烨,身形挪移之间几乎只剩下一道残影。终于,伴随着一声惨叫,第一个杀手倒了下去,这一下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众杀手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一旁林羽在检查那男子的强势,武君盈也没闲着,从怀里掏出
一只信箭,朝天一指,放出信号。
那边为首的教徒见自己手下眨眼之间被韩烨全部放倒,又见武君盈叫了帮手,自知事有不妙,转身便逃。
韩烨岂能让他逃走?身形一闪,一招“寒枭袭月”使出,手中长剑平指,直刺那人后心。当那人发觉后面有人袭来,想要转身格挡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一阵刺痛,一柄长剑从背后而入,前胸而出,顿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烨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长剑上的血迹擦净,收入剑鞘。来到林羽身边。
林羽看到韩烨走了过来,问道:“都解决了?”
韩烨点了点有,看着之前被追杀的男子,问到:“这人怎么样了?”
林羽耸了耸肩,说到:“救不活了。”
韩烨有些吃惊:“以你的医术都没有任何希望吗?”
林羽无奈的说到:“拜托,真当我是神仙啊?俗话说的好,药医不死病啊,此人早就是油尽灯枯,全凭着一口气硬撑到现在。刚才和我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直接咽气了。你那边有什么收获?留活口了吗?”
韩烨摇了摇头:“没留,这些人都是薪火教的杀手,你也知道,薪火教的杀手是绝不会透露任何有关任务的事情的,索性就都杀了。”
林羽挠了挠头:“得,费了半天劲,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揽了一件事情在身上。”
韩烨问到:“你又揽了什么事了?”
林羽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说到:“刚才那人让我把这个带回京城,放到南门外城隍庙。”
韩烨听了大吃一惊:“京城南门城隍庙?那不是……”
林羽打断了韩烨的话:“没错,正如你所想,估计阴差阳错,咱们俩还是做了点有用的事。”
韩烨笑到:“看来这次出来,倒是会很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