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在悲怆的气氛中喝完,韩小鸥可怜兮兮的看着年小年:我还想喝,今天特别想喝酒。
年小年:好啊,第一瓶酒,颠覆了我的价值观,让我重新认识了你,第二瓶,我也说说我的小经历。
韩小鸥:我现在的感觉,就像烟消云散一样,就好像以前在笼子里,或者枷锁里生活,现在可以飞翔,可以遨游了一样。
年小年开了一瓶红酒,又拿了几罐啤酒,摆在小桌上。
年小年:有没有觉得房车旅游特别好,自由走动,多种选择,私密空间,哭笑自由
韩小鸥:不许笑话我,我可是拿你当哥们的。
年小年:以前你在我眼里是个美女,有个性、有主见的美女,现在,真的就是妹妹了。
韩小鸥开始哼唱:好妹妹,好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年小年:郭允欣算一个,其实安娜虽然比我大,也算一个,然后就是你,我是指走心的那种,心里惦记的那种。
韩小鸥:我说实话啊,你是个暖男,但是暖男性格会让你很辛苦,也会被一些人误会,好在你也不在乎别人评说。
年小年:怎么不在乎啊?我都快成了世纪笑话了。
年小年拿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干掉了一个,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看着电视里的MV,从大学生涯第一天讲起,一直讲到苏蕾结婚的现场晕倒,郭允欣一家的救助,以及整整颓废的两个月。
韩小鸥中间一次也没有打断年小年的自述,替年小年又开了两罐啤酒。
年小年讲讲停停,若有所思,索性坐到了地毯上,想回忆录一样,描述父母对自己的支持和理解,讲述如何认识安娜,又把最近身边发生的大小事件,每个人的改变,像竹筒倒逗一样的倾泻而出。
年小年讲到父母的理解和支持的时候,韩小鸥用羡慕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年小年,那是她对父母最期待的画面,在她的成长记忆中,爸爸只抱过她一次,妈妈只牵过一次她的手,每次见面,除了会买些衣服、零食,就是给一些零用钱,上了中专和大学以后,银行卡里的生活费每年都在增多,但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每年的春节,韩小鸥都是陪姥姥一起度过,奶奶家的门是不允许韩小鸥踏入的。
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很平稳,很舒适,中途在服务区停了一次,给汽车加油,司机没有询问,也没有打扰。
情绪像蚕丝一样,慢慢的吐,慢慢的消散,慢慢的淡化,一叶一世界,一叶一个秋,而人是情感动物,有悲哀和喜乐,有青春和衰老,岂是一个苦、一个情字所能代替。
窗外是簌簌的风声,车内是淡然的情绪,和着一首《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把全部哀愁和茫然带入了远方。
酒精没有麻醉身体,也没有麻醉情绪,虽然没有了言语的交谈,各自依靠在窗边的彼此,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雨点轻轻的扣打着车窗,扣打着车棚,从叮叮当当,然后是瀑布一样的倾盆而下,车速高,雨速大,韩小鸥用遥控器把窗帘升了起来,车外漆黑一片,透过玻璃只能看到车里的灯影。
年小年:怎么?睡不着啊?
韩小鸥:睡觉,不是浪费了夜晚。真的感谢你陪我出来,感觉20多年的情绪,全部释然了。
年小年:我也是,把刚才的歌曲循环播几次。
韩小鸥:音乐有时候比毒药还可怕,常听人说,年少不知李宗盛,再听已是曲中人。
在音乐和低扬的雨声中,年小年渐入梦境!
韩小鸥一个人盘腿坐在宽大的床上,慢慢的品着红酒,慢慢的听着雨打窗棂的节奏,这个夜晚,真的是一个不可辜负的静谧夜,原来倾诉如此简单,倾诉真的像卸掉枷锁一样,身心愉悦!
早起的蛙鸣和鸟叫就响在耳边,透过天窗,一闪一闪的阳光照了进来,年小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车里的酒杯、零食都已经收走,韩小鸥一个人坐在小床上,给自己的脚在涂趾甲油。
年小年:你是没睡还是刚起呀?
韩小鸥:你那么大呼噜声,哪睡的着啊?
年小年:哎呦,对不起,我……
韩小鸥:逗你呐,你不打呼噜,我是一点也不困。洗把脸,咱俩下去走走。
走出车门,刚好看到两个司机师傅,坐在临时搭起的折叠桌椅上,吃着面包,喝着现煮的滴漏咖啡。
韩小鸥:哇,好香啊
女司机:来一起喝,我去拿凳子和面包,过来坐。
韩小鸥和两位师傅攀谈起来。两位师傅都姓钱,是姐弟俩,是这辆车的专车司机,每人每月保底工资是八千元,按行驶公里数有提成,姐俩轮流开,还能休息好。
钱大姐:你们俩是学舞蹈的吧,这走路的姿势,一看特别美。
钱大哥:你俩不会也是姐弟关系吧?
韩小鸥:大哥,好眼神,你还真说对了,这咖啡真香。
韩小鸥端了一杯咖啡送到年小年的手中:这里应该就是黄金海岸了,就是太早了,现在水凉,也下不去。
钱大哥:立秋了,中午水也不热,现在都下不去了。咱们车里有皮划艇和快艇,吃完饭,我带你俩飞艇去。
韩小鸥: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钱大姐:我弟就爱玩快艇,还会潜水、滑翔伞呐,你们跟他玩,没错。
水边的雾气渐渐散去,钱大哥开始给救生圈充气,然后慢慢的把一艘单人快艇搬到海边,加好柴油,注满水。
钱大哥:小艇只能坐一个人,你们俩轮流坐吧,走,姑娘,我先带你飘一圈。
韩小鸥兴奋的放下咖啡和面包向海边跑去,路上拖鞋掉了两次,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去时兴奋,回来悲惨。
震耳的马达声载着韩小鸥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一个又一个浪潮,小快艇像鲨鱼一样左穿右摆,不到二十分钟中,快艇靠岸,韩小鸥狼狈的爬了回来,从头发、到衣服裤子,全部湿透了,裤脚还在滴水,最惨的是,脚上的拖鞋只剩下了一只。
年小年笑的咖啡都从嘴里喷了出来,钱大哥向年小年挥手,年小年左右摆手:我就这一套衣服,湿了没有的换。
韩小鸥冷的直咬牙,上车之前也没忘,拿剩下的一只拖鞋向年小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