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安是座不夜城,但是夜深的时候,在小街上也还是有些阴森的感觉。
小蒋在前面带着路,说:“有几次王老太不舒服,我送她回过家,就在前面转弯就到了。”
三人走过路口,小街特别安静,小蒋指了指右前方的一个小院说到,这就是王老太的家,在长安城里能安家的非富即贵,王老太去世后怎么也没有摆灵堂这些呢?巩玲儿觉得有些纳闷,于是便问小蒋:“等等,小蒋,你知道王老太的家庭情况吗?”。
“这个嘛...”小蒋想了想说到:“具体的不是太清楚,只是听邻居说到,王老太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家里老爷是在朝廷做官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到南方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应该是客死他乡了吧,就王老太带着儿子两人回到长安。”
“她儿子现在何处?”巩玲儿接着问。
“她儿子嗜赌成性,王老太的家产基本都被他儿子败光了”,小蒋叹息着说,“现在唯一就剩这个房子了,王老太还指望着靠这个房子为儿子娶媳妇呢”。
小蒋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巩玲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既然人死了,家里怎么也得有人处理后世啊。
可能是小蒋的叫声打搅到了旁边的邻居,邻居走出来说:“你们找谁呀,王老太前天就去世了,要找他儿子就去赌场。”
小蒋一听惊慌失色的说到:“王老太怎么会死了呀”。
巩玲儿问邻居:“请问王老太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在哪个赌场可以找到呢?”
隔壁邻居回答到:“他儿子我们都叫木棍,哪个赌场我就不知道了。”
“哦,谢谢你”,巩玲儿对邻居说到,然后接着说:“小蒋,你去赌场找一下这个叫木棍的人,找到了回客栈通知我。”
“好的,大小姐。”说完小蒋就去长安的几个赌场找人去了。
巩玲儿和阿米尔只能又往客栈走去,路上阿米尔对巩玲儿说:“玲儿,你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阿米,我相信你”,巩玲儿点了点头说到:“本来我是想陪你到国都看蹴鞠比赛,一起逛街的,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玲儿,你别这样说,我们现在不也是在逛街吗”,阿米尔开玩笑的说到。
巩玲儿和阿米尔回到客栈房间,巩峰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们了,巩玲儿赶紧问:“峰儿,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巩峰边说边把口袋打开,“姐姐,你看这就是换回来的麻黄”。
巩玲儿抓起口袋里的麻黄闻了闻,觉得味道不对,然后让巩峰把烛灯拿过来,巩玲儿把药抓起来在烛台旁仔细观看,左手捧着药,右手在里面挑了几片小碎片出来说:“峰儿,你看,不出所料,武家总管真是混了断肠草在里面。”
“武家真是太坏了”,巩峰说到“一而再再而三与我家作对”。
“现在先别说这些,我们要想想怎么才能让肖掌柜无罪”,巩玲儿说。
就在这时,小蒋已经找了好几个赌场,都没有问到有叫木棍的赌客,他这时又来到了一家赌场门口,只见两个打手把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推了出来,“没钱就滚,别再这里像狗一样乱叫。”一个打手说到。
“我明天就有钱了,大爷,你们再借我一点,明天我绝对还,我木棍说话算话。”被赶出来的男子说到。
“你是木棍?”小蒋上去问到。
“是啊,长安的赌场谁不认识我木棍,你现在借我200两银子,我明天保证还你,”木棍说到,“今天手气太背了,一会就输了500两银子...你多借点给我,我很快就还你。”
小蒋灵机一动说到,“我现在没有,要回客栈取才行。”
“可以,没问题,我和你一起去。”木棍以为有人要借钱给他,很来劲的说。
“那走吧,就在家园客栈”,小蒋边说就带路向前走。
“你经常在这家赌场来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跑,我家的宅子可值钱了,过几天就卖了...”,木棍边走边不停的说。
不一会儿,小蒋和木棍来到了客栈,小蒋把木棍直接带到了巩玲儿他们的房间门口,“大小姐,我把木棍带来了。”小蒋边敲门边说。
这时木棍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是来拿钱吗?怎么还有大小姐?”,不过一个赌徒为了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等打开门,木棍看见巩玲儿和两个男子在房间里,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了,“难道是要绑架我?”心里直嘀咕。
巩玲儿见到木棍说:“别站着,进来啊。”
“你,你不是说借钱给我吗?”木棍对着小蒋说:“怎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下人怎么有那么多钱啊,我家大小姐才有钱,是吗?大小姐”,小蒋看着巩玲儿使了一个眼神。
巩玲儿秒懂了小蒋是怎么把木棍骗来的了,便说:“对的,要借多少钱啊?进来说。”
木棍看样子真的可以借钱,便走了进去说到:“大小姐放心,刚才我都给这位小哥说了,我木棍在国都还有很值钱的宅子,过几天卖了就可以还你钱,说不定今晚手气好,明天早上就还你。”木棍看巩玲儿也非恶人,便又嚣张起来说到。
“这个我自然放心了,只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我便借钱予你。”巩玲儿镇定的说到。
“没问题,大小姐有话尽管问,木棍知无不言。”木棍拍着胸口说到。
“那好”,巩玲儿停了停说,“你母亲王老太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木棍一听问他母亲去世的事,一下就慌了神,转头就向门外走,低着头不停说,“这个钱我不借了,不借了。”
可是巩峰在门口一把抓住他,说:“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出不了这道门。”
木棍看着巩峰吓得直哆嗦,说:“大爷饶命啊,我母亲就是吃了巩氏药铺的药死的。”
“果真?”巩峰恶狠狠的看着木棍问到。
“是的”,木棍不敢看巩峰埋头答到。
“药里有断肠草?”巩峰再次恶狠狠的问到。
一听断肠草顿时木棍就吓得脚一软,不是巩峰提着他,他已经摊在了地上。
“峰儿,放开他”,巩玲儿见状赶紧说,“你都说实话,什么事都好商量。”
巩峰一放手,木棍就倒在了地上,听巩玲儿一说他连忙转向巩玲儿跪着说:“大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了吧。”
“你母亲死了,你不知道?”巩玲儿问到。
“知道,知道...”,木棍赶忙回答。
“知道你不为你母亲设灵堂,摆香火,你还去赌场,有你这种儿子吗?”巩玲儿气愤的说。
“大小姐,我不也是没有钱,才去赌场想办法嘛”,木棍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
“没钱?”,小蒋在一旁气愤的说,“大小姐,他刚才还说今天在赌场输了500两银子。”
木棍听完小蒋的话,后悔刚才话太多了,但是也无法收回,赶忙说:“我骗你的,骗你的...”
“有没有骗人,小蒋去赌场问问便知”,巩玲儿说到。
“好的,大小姐”,小蒋立马就走出了房间。
木棍看这下骗不过去了,又想早点离开房间,便说:“我今天白天捡到500两银子,想为母亲修个好点的坟墓,差点钱,所以去赌场了。大小姐,你放过我吧。”
“你这个骗子,你的话谁人敢信?”巩峰在一旁说到。
“你不说实话也可以,要么现在你带我们一起去你家,给王老太搭灵堂,要么就到官府去,让官府去查王老太真正的死因。”巩玲儿接着说。
木棍一听更慌了,但是不知所措,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巩玲儿说:“那我们就再等等,等小蒋回来了就带他去报官吧。”
木棍像丢了魂一样摊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小蒋就回来了,说:“大小姐,我到赌场核实了,木棍一直都没钱,前几天一天最多也就十几两银子,今天突然带了5张100两的银票去赌场。”
“你不是捡到的500两银子吗?怎么变银票了啊?”巩玲儿对着木棍问到。
“银子,银票不是一样吗?”木棍狡辩到。
“让我猜猜,银票应该是武家开出来的吧”巩玲儿接着说。
“对,对,对,大小姐怎么知道。”小蒋连忙说到。
木棍一听人几乎愣住了,知道他的事情要被败露了。
“好,走现在送他去官府,让他说清楚这个银票与他母亲去世的关系。”巩玲儿站起身说。
“不要啊,大小姐,我说,我都说。”木棍边哭边喊到。
“对嘛,有什么说实话,你只要不是主谋最多就判两三年,如果你不说当主谋,你就只能去下面陪你母亲了。”巩玲儿强调着后果说。
“我说,我说”,木棍战战兢兢的张开嘴,“那天我看到母亲拿着药回家,母亲熬上药让我看着火就去里屋休息了,我去看火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往里面加东西,于是我一下就抓住那人的手,那人武功高强,一个反手就抓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别声张,他说这是母亲刚才少抓了一味药,只要我不说,就给我500两银票,我一听500两银票就答应了。”木棍扇着自己的耳光说,“都是我贪财,都怪我,我母亲才去世的。”
“给你银票的人长什么样?”巩玲儿接着问。
“母亲喝了药不久就吐血去世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人又来了,他说让我去报官,说是喝了巩氏药铺买的药去世的。我就照那人的指示去做了。”木棍边哭边说。
“那人长相如何”,巩玲儿再次问到。
“那人身材魁梧,浓眉上扬,长相凶狠。”木棍说到。
巩玲儿一听有点像武家总管,于是问阿米尔:“阿米,武家总管的照片还在吗?”
阿米尔打开手机,找到照片给巩玲儿说:“玲儿,在这里。”
于是巩玲儿接过手机然后拿给木棍看到说:“是此人吗?”
“正是,正是,你怎么知道”,木棍边点头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