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死了。”欧阳卿面对离幻说道。“凯恩家族家主震怒,我的上官扛不住压力,想以昨日你与凯恩起冲突为借口推你出去顶罪。”欧阳卿一脸愤怒,不过一会儿便释然。“昨日下午你与我在一起,我会为你作证的。”欧阳卿微笑着看着离幻。
“那种人死的不好吗?”阿朔的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灌一口酒,仿佛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离幻心里头有事,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主要是他太安静了,离幻都忘记了阿朔的存在,离幻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昨天和凯恩起冲突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而凯恩死了之后,阿朔再次出现在他门前,这种巧合离幻不相信。
仿佛感受到了目光,阿朔回望了离幻一眼,两人一触即离,离幻有任务在身,不想惹事,就算凯恩的死和旁边这个人有关系,与我有什么关系。离幻释然。
“嗯,谢谢你。”离幻看了欧阳卿一眼。
然而事情并没有离幻想象的那么美好,因为又有贵族死了,而且死的不止一个,帝都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沾染上了白事,一时间帝都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大批的军队在皇城戒严,连外城也有许多窥视的视线。贵族是震怒的,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皇帝搞得鬼,然而宫里依旧平静,罗家的家主倒了,皇帝竟然不想着瓜分一杯羹,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
“这是皇帝要故意离化我们贵族的势力所展开的行动,我们不能中计。”
各家家族离开之后,与他们在谈判桌上说的话不同的是,他们展开了更激烈的争权夺利的行动。
“有趣有趣,看着这帮豺狼相互争班夺权的滑稽样子,果然赏心悦目。”阿朔长饮一口酒。“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离幻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这放浪的男人,如果说这帝都的风起云涌是他一人搅动的,也太过于恐怖了,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好像所有事情与他无关一般,但他所说的话又处处针对贵族,不,是针对这个世界。
“你说,人是否能克制欲望?如果一块金就放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拿?”阿朔食指轻轻点在石桌上,金光浮现,一块金砖赫然出现,离幻挑挑眉。
“幻术?我并不需要这个。”
“不不不。”阿朔摇摇头。“这不是幻术,这是真的金砖。”阿朔屈指一弹,清脆的声音响起。“送给你。”阿朔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真的大方,这一块金砖足够一户平凡人家无忧无虑生活三两年了,就是丢在贫民窟也是争破头。
“真假我也不需要这玩意儿,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拿一块金子试探人?”
远处欧阳卿招手示意,活泼的少女拽着鱼竿,水面上一条肥硕的鱼儿挣扎着想要脱离鱼钩的禁锢,竹制的鱼竿被拖拽成弯弓,仿佛下一秒就要扯断一般。中午之时,欧阳卿拉着两人到海边野炊,不过钓鱼的就欧阳卿一人,为此欧阳卿还大有所感,两个大男人想要不劳而食。
“你才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拱手送上的利都不要,你可知天允不取反受其乱的道理?”阿朔冷笑,手一扬,金砖化作齑粉随风飘散,离幻回以一个眼神,起身离开。
“我所珍视的不是这种身外之物。”
肥鱼终究逃不过被烤的命运,坐在篝火旁,离幻望向海边,一条沿海而建造的防御阵线,像一个忠诚的卫兵,死死拱卫着帝都。
“利不要,酒可以喝吧?”阿朔抵过酒壶,离幻愣了一会儿,接过酒壶小小喝了一口。
“嘶,好冲的酒。”抿了一小口的离幻没想到阿朔的酒如此烈,酒入胃就入一团火在燃烧,酡红爬上面颊。
“是男人就不能怂,喝。”阿朔笑意盈盈的看着离幻,眼神激起离幻的好胜心,猛的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如吞进一把刀子,随后便是绵长的香味袭来,热意笼罩全身。
看着两个大男人斗酒,欧阳卿抢过酒壶喝了一口,滴酒不沾的她瞬间变了性格,在离幻的心目中欧阳卿一直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军官,此时在看着她扯着嗓子给阿朔灌酒的动作,辣眼睛啊,离幻盖住眼睛,又露出一道缝隙悄悄的看着。
离幻所安稳的日子并不长久,又是普通的一天,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小院,一位穿着“花枝招展”的铠甲的将军走到离幻面前。
“你就是那日与凯恩少爷起冲突的人吗?”将军趾高气扬的点了点离幻的肩头。
“我不明白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将军怀疑我杀了凯恩?”离幻淡淡的拂开那只碍事的手。“且不说凯恩身为贵族,身边有高人守护,就论这皇城我也是挨不着边的,难道将军想说守卫皇城的高手都是吃白饭的?”
“休要巧舌如簧。”将军一噎,气急败坏的对身后的小兵下令。“给我拿下这狂徒。”离幻没有反抗,被两个小兵反剪双手,一支尖刺扎在他的后腰上,无力感袭来,离幻在麒玲口中得知这是针对修炼者的虚弱药剂,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阿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一个眼尖的小兵凑到将军旁边耳语几句。
“还有那个,也给我抓了。”将军一指阿朔。离幻有些吃不准阿朔到底想干什么,两人被大摇大摆的压进刑堂,不知情的还以为抓到了搅动帝都风云的人物了,弄得众人人心惶惶的凶手抓到了,贵族松了一口气,凶手太过于诡异,专挑贵族下手,而且手法极其残忍,却又一个证人都没有,可见凶手实力不俗。
“堂下狂徒,你们可认罪?”将军把两人交给刑官审理,离幻看着高高在上的那尊大腹便便,撇了撇嘴,将军给了个眼神。
“好,不认识吧,来人啊,带证人。”刑官志得意满的喊道,下属从下面带上一名男子,离幻记得他,那个厨师。
“来,你何时见过此人的。”肥刑官大喝,中气十足。
“回。。回大人,凯恩少爷被害的那个下午。”厨师战战兢兢的回道。
“如实道来。”
“那天午时之后没多久,巡城使欧阳大人带着这位。。来到我的小店点了几份吃食,中途他就离开了。”厨师指了指离幻。“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
“哦,先前欧阳卿还在本大人面前力保与你,不想她也是共犯,来人啊,给我把欧阳卿压上来。”刑官老鼠眼露出精光。
“你。。”离幻还没说出话,一旁的将军一脚踢在离幻的膝盖窝上,离幻不受控制跪了下去,一左一右两个小兵压在他的肩膀上,全身无力的离幻毫无反击之力。
仿佛预感到为贵族铲除一位大敌而获得青睐的未来不远了,就在他意淫时,将军使了一个眼神,刑官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
“此案本官已经破了,来人,给他签字画押。”刑官乐呵着指挥着,恨不得自己下场压着人签字,不过想想离幻的凶名在外,悻悻而作罢。
“这就是人性的欲望,当名利就在眼前,抛弃理性而追逐,又一次发起审判,以所谓正义的名义,而你我只不过是成就他的牺牲品。”阿朔淡淡的诉说着。
“大胆,给我掌嘴。”将军像是被扯下了贪婪的遮羞布,怒不可遏。
“慢着。”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堂内,一位少女闯进了刑堂。
“不知道我能不能出来做个证呢?”麒玲关键时候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