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看着我离开，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氛异常的诡异，而且还能感到阵阵凉意，可谓是暗潮涌动。终于，十四打破了沉默，走到四阿哥的面前，“四哥，你有什么打算？”
听他一问四阿哥眉头微皱，“十四弟想说什么？”
“四哥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子矜刚刚已经说了，只是巧合。”
“巧合？那四哥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十四懊恼的看着他，四阿哥看了一眼其他人，“十四弟难道没有跑出来吗？又有谁没有跑出来？”
十四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周围，“可是……？”
“十四弟别说了，皇阿玛还等着呢，三哥，我们快过去吧。”八阿哥适时阻止他的话，递给他一个眼神，十四虽然忿忿不平，但还是忍下来了。
“八弟说的对，皇阿玛还在等我们，我们是应该过去了。”三阿哥倒是没有想的太多抬步先行，四阿哥冷漠无颜，八阿哥神色沉闷，九阿哥暗淡不悦，十阿哥更是气的甩袖而去，只有十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反应，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跟在他们身后而行。
去庄怡苑的路上，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忽然想到三阿哥他们来的方向应该就是要去乾清宫，而且前几天康熙还提到他，今天他回来当然要去问安。但是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我。想到这，我的心猛然一跳，完了，他们不会再康熙的面前说什么吧？天啊，我要快点赶回去，要快。
我不由的加快脚步，到了庄怡苑，宜妃娘娘正在休息，所以把放下东西，嘱咐了一句，没敢逗留就赶回养心殿，一路上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脚步变得更加急促凌乱。
“胤祉，这次去永定河可有什么收获？”康熙看着变得有些黑，有些瘦的三儿子心中有些心疼，但是更加欣慰。
“皇阿玛，儿臣学到了很多，懂了很多，更明白人间疾苦，儿臣感激皇阿玛让儿臣可以去历练自己。”三阿哥起身谢恩，那样子让康熙更加欣喜，“是吗？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说来听听。”
“是。”三阿哥重新做了回去，娓娓道来：“每年六月中旬，就是永定河的汛期，每一年因为汛期损失的人力、财力不计其数，死亡人数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儿臣看到很多人流离失所，心里甚是难过，想来每一年皇阿玛调拨下来的赈灾银款之巨大，应该可以安抚那里的百姓，但是却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现在永定河已经结冰，所以儿臣这次去的时候和几个工匠实地勘察了一下，一起写了一份奏折，规划永定河，请皇阿玛过目。”
李德全赶紧呈了上去，康熙看的很是仔细，“嗯，很详细，好，朕准了。”
“儿臣替百姓谢过皇阿玛。”
“胤祉，你快起来，朕有你这样的儿子才真是让朕安心，懂得替朕分忧，真是难得。”
“三哥，此行辛苦了。”八阿哥附和了一声，说的倒也真挚。
康熙看了一眼坐着的几位阿哥有些不悦，“太子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
“二哥有事没有处理完，现在应该还在户部。”四阿哥赶紧回答，神色也未见有异。
“哦？四哥，可是亲眼看见二哥在户部？”九阿哥眉头微调，语气中带着质疑和嘲讽。
四阿哥目不斜视，“是，我和三哥过来之前，曾去过户部，二哥确实在那。”四阿哥的话语中很技巧，模棱两可之间。
听他说完，众人一阵沉默，十三赶紧岔开话题，“三哥，听说你这次治理永定河的方案中还运用了西洋学？倒是新鲜。”
“十三弟，说的没错，西洋学真的给我很大帮助，这也是皇阿玛英明。”
“胤祉，这都是你勤奋好学，朕的众多儿子中，就属你钟爱西洋学，倒是学以致用。”
“是啊，三哥，你这回可立了大功，弟弟真是羡慕。”十阿哥佩服的看向三阿哥，“十弟真是自愧不如。”
康熙听了他的话，脸色微凝，“老十，你最近的功课怎么样？”
十阿哥一看康熙把视线移到自己的身上有些惶恐，“皇阿玛，儿子已经很用功了。”
“是吗？那朕明天就去上书房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进步。”
十阿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安，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儿臣恭迎皇阿玛。”
康熙转头看见四阿哥默默不语，眉宇间好像还在神游天外，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下奇怪，“胤禛？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皇阿玛，儿臣没事。”
“真的？看你刚刚好像想着什么事？”康熙的话让几位阿哥的脸色都暗淡下来，他更是奇怪。
“皇阿玛，四哥现在不知道有多惬意，儿臣想他是在回味吧？”
“十四弟？”四阿哥眼神微蹙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康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十四，你说是怎么回事？”
“皇阿玛，只是一个巧合，其实也没什么。”八阿哥截住话茬，不想让康熙询问下去，但是十四莽撞的说：“八哥，什么巧合，四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说到这十四好像感觉一丝不妥，停了下来。但是康熙脸色一凝，眼神犀利的看着他，“而且什么？”
十四一愣，看着康熙有些犹豫，康熙声音更加低沉，“胤祯，你怎么不说了。”
十四想了一下讪讪一笑，“皇阿玛，儿子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
“看你言语闪烁，眼神游移不定，说，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十四看着几位哥哥无奈的眼神心知自己闯祸了，“皇阿玛？我……？”
“小顺子，皇上在里面吗？”我刚跑回乾清宫，喘着粗气拉着扶上前扶我的小顺子。
“子矜姑娘，这是皇宫，你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厉害？”
“快说，皇上在里面吗？”看我神情焦急，他赶紧点头，“在，在，还有几位阿哥都在里面。”
“什么？完了，死定了。”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小顺子看我好像很不舒服，担心的说：“子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抬起头看见惜然姑姑要拿着糕点就要近西暖阁，我推开小顺子赶紧跑过去，“惜然姑姑？还是我送进去吧。”
“子矜？回来了？这回倒是挺快的，花瓶可送去了？”
“是，送去了。”
“嗯，那你下去休息吧，我送进去就好。”
“还是姑姑你休息一会儿吧，让子矜来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子矜心疼惜然姑姑，你就去歇着吧。”我一把端过来，谄媚的一笑，惜然微微挑眉，“那好，你小心点。”
“是。”我深吸一口气，走进西暖阁，就听见十四犹犹豫豫的声音，“皇阿玛真的没什么，儿子还是不说了。”
“胤祯，朕命你说。”
“皇阿玛，其实我们从御花园过来的时候，看见子矜站在树上，不小心掉了下来，我们就去救她，但是她正好落进四哥的怀里，而且，而且还……”
“皇上，奴婢知罪。”听见十四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赶紧放下托盘跪在地上，打断十四的话。
康熙看见我跪在那，更加不解，“嗯？子矜，你怎么了？起来回话。”
“奴婢不敢。”
“到底怎么回事？这事跟你有关？”
“是，今天奴婢给宜妃娘娘送那对青花瓷瓶，在御花园看见敦恪格格，她的风筝落在树上，奴婢上去帮她拿，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多亏了四阿哥伸手相救，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奴婢掉在了四阿哥的怀里，不小心碰了四阿哥，所以十四阿哥认为我们有肌肤之亲，才会说那些话。”
“十四，是这样吗？”
十四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我，虽然知道我说的不尽详实，但是也无奈的点点头，“是。”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虽是你说的意外，四阿哥救了你，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十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四阿哥，你说呢？”
四阿哥站起身，躬身行礼，“儿臣愿意负责，全听皇阿玛吩咐。”我看着他冷着一张脸，居然会这样说，喂，这不就是说让我嫁给你吗？被你害死了。
“皇上，四阿哥只是为了救奴婢，奴婢感激不尽，但是如果负责就不用了，只是意外。”
康熙奇怪的看着我，“子矜，你不愿意让胤禛负责？”
“皇上您说的负责，不会是让四阿哥娶我吧？”
“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娶你并不为过。”
“皇上严重了，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四阿哥，能得四阿哥出手相救已是感激涕零，所以奴婢只愿做宫女就好。”
“子矜，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是荣妃的侄女，也是皇亲，何来不配？”
“皇上，其实四阿哥是为了救奴婢才出现了那种事情，不需要负责，就算我们扯平了，您想啊，如果四阿哥没有接住奴婢，奴婢掉在地上，不摔死，也摔的残废，那奴婢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或者生不如死。多亏四阿哥接住奴婢，让奴婢得以有机会继续侍候皇上，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出现了一些意外也是可以接受的，换句话说，好像是奴婢占了四阿哥的便宜，当然也可以当做奴婢对四阿哥的感激和深深地谢意，所以，奴婢恳请皇上这件事就过去吧，您说呢？”
康熙听着我的“道理”笑了起来，“子矜这可是朕第二回听你说道理，真是见解独到，四阿哥，看来子矜不想嫁给你才会这样说的。”
四阿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康熙却好像很高兴看见他儿子吃瘪的样子，“子矜，你确定不用他负责？”
“奴婢确定。”
“那好，这件事就过去了，子矜你可不要后悔。”
“不会，不会，奴婢谢皇上恩典。”我赶紧磕头谢恩，生怕康熙会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