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兮只觉得晕晕沉沉的,身体有节奏地跟着一摇一摆。
谢明兮想要睁开眼睛,可这眼皮沉沉的,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她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好像方才在宴会上饮了几杯桂花酿,然后好像去客房休息了,然后呢?婢女说去给她端解酒汤……
后边的事好像记不清了。
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好像溺水了一般怎么也救不上来的感觉。
她使劲地睁,好容易睁开了一点眼皮,却感觉周身处于一个漆黑的环境,似乎是在移动着,她猛地一惊!
她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戏谑声传来。
谢明兮惊觉她趴在少年的肩膀,那少年穿着一身紫衣锦袍,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他完美无瑕的侧脸,那人不是卫延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儿!”
谢明兮吓了一跳,就要跳下来,被卫延低喝一声:“别动!趴好!”
谢明兮忽觉得脑袋泛起一阵眩晕,也感觉到身子有些乏力,闻言便乖乖趴在卫延肩膀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客房休息呢吗?”
卫延冷笑:“你倒还知道你在客房休息呢。”
谢明兮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奇怪道:“怎么了你?说话怪里怪气的,我家小桃哪儿去了?这是哪儿呢?我怎么在这儿呢?”
谢明兮一连串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先把送你回镇国公府,你乖乖呆着,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听到没?”卫延道。
谢明兮点点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一阵眩晕感涌上来,她也无暇计较什么,又睡了过去。
似乎感觉到背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卫延柔声道:“我给你报仇可好?“
那一头宴席上,一位闺秀表演完一曲舞蹈,博得大家几句喝彩,陆夫人派出去寻人的婢女回来禀报:“夫人,后院和客房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长乐郡主。”
“没有找到?”陆凝双惊讶,不免担忧道:“可方才郡主姐姐说她出去吹吹风马上就回来呀,母亲,您再派人去找找吧。”
“不如母亲再派人到客房找找,许是在哪个客房休息了没找着呢?”陆凝雪也道,有些焦急,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找到呢?
陆老太君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对陆夫人道:“再派人去找一找,别出了什么事。”
陆夫人面相柔和,性情也温和,这会子听到找不着谢明兮的人,心中也有些着急,吩咐道:“再多派几个人去找,怕是郡主醉了歇在哪处亭子了。”
女子醉酒,又久久不归,还找不见人,难保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何况这又是在平阳侯府上,要是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真出了什么事情,即便是亲戚,平阳侯府也不好交代。
婢女刚要离去,便见院里掌事的嬷嬷领了一个婢女进来,那婢女是镇国公府下人的打扮,婢女长相清秀,也甚有礼数,道:“陆老太君、陆夫人,我家郡主今日醉了酒先归了府,特派奴婢和府上管家过来与老太君致歉,让老太君跟着担心了。”
陆老太君看向掌事嬷嬷,嬷嬷点了点头,陆老太君脸色稍缓,“原来是这样,你且回去告知她好好歇着,今天也累了,以后莫要贪杯。”
镇国公府的婢女走后,陆夫人笑道:“祖母,这孩子是贪杯了不敢回来怕您生气呢,所以早早就溜了。”
陆老太君亦是笑:“这丫头还是改不了这毛病,一有事立马往家里跑,当老身洪水猛兽一般。”
陆凝双忙替谢明兮说话:“太奶奶,您这可就说错了,郡主姐姐是怕您生气呢,这才没往您跟前凑呢,换成双双,双双也这样做。”
陆夫人笑骂道:“你看这孩子,一有什么事就替你郡主姐姐说话,我说今日你怎么这般乖巧,原来是给你郡主姐姐留下来打马虎眼的。”
陆凝双顺着她道:“母亲可真是火眼金睛。”
这事也就算是揭过了,陆凝雪心中焦急,看向身旁的丫鬟,得了她一个眼神确定,大着胆子到陆老太君身边倒酒,面带忧虑,小声道:“老太君,还是派人去镇国公府上看看吧,若是郡主出了什么事情,凝雪心里也担忧。”
陆老太君将视线放在这个孙女身上,不算严厉也不算温和,只是这么不温不火地看着,看得陆凝雪一阵心慌,忽然,陆老太君的视线离开了她的身上,淡淡道:“明兮既是回了镇国公府便没什么事可出,派人去显得多此一举了。”
陆凝雪一阵失落,点头称是,刚回到座位不到一会儿,便见自己派出去的丫鬟回来,对她摇了摇头。
陆凝雪绞了绞帕子,心中烦躁,他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谢明兮不在客房里,居然真的回了镇国公府?
接下来的宴会,陆凝雪颇有些坐立不安,好容易挨到了宴席结束,在回院子的路上问道:“怎么回事?我安排的人呢?”
丫鬟晴儿看了看四周,小心答道:“咱们的人已经把小桃劈晕了,可后来将那位带进房时,郡主已经不见了,连小桃也不见了。”
“废物!”陆凝雪低声骂道,到了院子,陆凝雪的气还没消,“在外边待着,不许进院子。”
晴儿不敢说话,忙听了命在院子门口守着。不得不说,她心中颇有些后怕,若是大小姐今日得了手,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毁人清白,可不是一件小事。即便是陆凝雪承受得了,东窗事发那日,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一定是最先被拉出去的。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奴婢,照陆凝雪的脾气,这些劝说的话便说不得,一旦说了便是自找苦吃,可不说若东窗事发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啊!来人啊!”
晴儿叫苦不迭之际,只听尖叫声响起。
晴儿心一跳,那声音的主人不是陆凝雪是谁,她提步就要往院内走去,忽地脑子里在想什么,停了停步子,见院内的丫鬟陆陆续续地过去这才赶了过去。
打开房门,婢女们都惊了。
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粗鲁地抱着陆凝雪,大手不安分地乱摸着,口中不断叫着:“美人儿真香……让爷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