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之洞来探访沈汨鸿,只见沈汨鸿打着一桶水,在院里挥舞着他精致的小短剑。剑法流畅自然,自成体系。看得张之洞连连称奇,自己的这个弟子实在了得,越看越喜欢,能文能武,处事也沉稳,仰望不为攀附,俯视不为轻蔑。“汨鸿。”张之洞喊到。“老师。”沈汨鸿抱拳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张之洞道。沈汨鸿笑笑,道“老师,倘若着急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邪恶了。邪恶的人都想着让我着急,让我自乱阵脚。清者自清,我是否作弊,他们会知道的。”“嗯,老师相信你是清白的。”张之洞道,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哀叹,沈汨鸿在这个同龄人还在玩耍的年纪,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但愿他能挺过来,倘若这一关可以挺过来,他的仕途就会变得十分宽阔。”张之洞心里道。他明白,站在这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要沈汨鸿自己呆呆。想到这,便和沈汨鸿告辞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汨鸿舞完了剑,用桶中的水冲洗了一下身子,便回到了屋内。不多时他拿着一叠卷好的纸,和一小碗浆糊来到贡院大门。沈汨鸿认真将纸平摊,抹上浆糊,贴在了贡院的大门。纸的旁边还是他初来贡院时写的诗:“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去诗篇浑漫兴,春来花鸟莫深愁。”沈汨鸿贴完后,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谁也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这是,沈解元写的?这是想干什么?”“这首诗也确实惊艳……”一众路人把贡院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赏析着沈解元的诗文。
朝阳林府
“你说,沈汨鸿在门口贴了一首诗?”“是的。”“哪来看看。”林相仔细的品着,嘴角微微向扬。
朝阳韩府
沈汨鸿的诗被韩宁抄好后加急送往朝阳韩家,“家主,你说这小娃娃是在打什么算盘?”幕僚道。“管他什么算盘,反正时日无多,就要他多蹦跶蹦跶吧。在我看来,他现在就是一条咸鱼。一条想翻身的咸鱼,你看天下这么大,有翻身成功的咸鱼吗,咸鱼就是咸鱼,上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他该有的命运。谁叫他没有能耐,却惹了不该惹的人。”韩家主负手而立,道。“家主睿智,还是家主看的透彻。”幕僚恭维道。”咸鱼倘若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记得上报。“”明白,家主。“幕僚退了下去。
第五天,沈汨鸿依旧对这作弊没有任何解释,在众人以为他放弃争辩,接受批评的时候,又和前几日一样,贴了一张纸在贡院的大门。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此句妙哉,此生能闻此句,无憾了!”“是啊,不愧是解元,水平接受不一样。”
这首诗很快被抄录到了朝阳,韩家家主感觉不妙,再不行动这事就得凉了。“来人,信常安知府,要他火速提审沈汨鸿,不能要他继续作诗下去了。”“是,家主。”
此诗一出,顿时火遍湖广行省,连外省都对这位才子略有耳闻。不少人都对沈汨鸿作弊一事表示不赞同,能做出如此绝句的人,不可能甘心给人做枪手。既然如此说,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