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和尽林刚回府,府里的奴才就赶紧冲了过来,大叫道:“殿下,不好了!”
季骁见他那副火烧眉毛的样子,疑问道:“什么事?”
那奴才喘着气,道:“雨山先生被二皇子带走了!”
季骁大为震惊,道:“什么!”
详细询问后,他这才知道,自己走后没多久,二皇子季衡便冲到府上,带着官兵,将斯洛若雪带走了,而理由便是欺君之罪。
季骁立刻匆匆赶往宫中,不顾禁卫军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走到大殿门口,怎么也进不去,季骁只好跪在地上大喊:“父皇,儿臣季骁求见!”
见里面没有动静,季骁又继续喊了几声,这才听见大殿中传来浑厚的声音,道:“让他进来!”
季骁连忙起身快步走进去,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跪在地上的斯洛若雪,她头发披散着,季骁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被揭穿了。
他看了看皇上,像压抑着的火山,随时会爆发,随时准备将她问斩,一旁还站着得意洋洋的季衡和韩益。
季骁调整了下情绪,缓步走上前,道:“父皇……”
怎知刚说出口,皇帝便勃然大怒,道:“你别说了,你身边竟然有一个居心叵测之人,她一直女扮男装,留在你身边,不知是什么意图,是想控制你,还是控制整个琉璃!兴许她就是金悦城派来的谍者!”
季骁立刻打断道:“父皇,她不是谍者,也不是金悦的人,她只是一个想当谋士的普通女子,自古紫阳书院不招女子,所以她才女扮男装,希望可以为国效力,实际是用心良苦,请父皇见谅。”
皇帝惊道:“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她是女的?”
季骁道:“她日日跟儿臣在一起,儿臣怎会不知道。”
皇帝听后,更生气了,道:“你早知道她是女的你还把她留在身边!”
季骁辩驳道:“父皇!儿臣不在乎性别,只在乎此人的价值,她的智谋远远超过许多男子,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她,您也看到她在琉璃这段时间,所做出的事情,不但没有伤害琉璃,反而是帮助了琉璃,更是帮助了我,在落渊,要是没有她,儿臣就回不来了!父皇,紫阳书院要的是全天下的有智之士,琉璃要的也是全天下的人才,若她真是个人才,又何必在乎是男是女呢!”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可真是巧舌如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是她教你的吗?”
季骁应道:“不错,她教会我如何满足父皇的期望,如何将付大人召回朝堂,如何对付夏摩人,如何替您解忧。”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她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他重新打量了一番斯洛若雪,突然,眼神变得像老鹰一样凌厉,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更不能留!”
季骁一惊,连忙说道:“父皇!雨山先生对琉璃忠心耿耿,若是杀了她,对琉璃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啊!”
皇帝冷冷道:“可朕交给你的事儿,动静都没有,可见她也没什么用。”
季骁道:“谁说没有动静,父皇想要的,等不了多久了。”
皇帝听了季骁这番话,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季衡听不懂,可看皇帝的样子,怕是有些动摇,他实在不甘心,走上前说道:“父皇,即便她没有居心叵测之意,可欺君之罪属实,若不给她点惩罚,只怕她日后会更为得意,保不准变本加厉,做出什么伤害六弟,伤害您的事。”
季骁听到季衡的话,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所为,此时这番话也是故意说出来,他气愤的紧咬牙关,捏紧了拳头。
只听皇帝开口说道:“季衡说的没错。”说完,他想了想,又道:“这位雨山先生,女扮男装,欺君之罪,不可不罚,以烈火鞭三鞭为罚,即刻受罚。”
季骁一听,惊呆了双眼,立刻求情道:“父皇,烈火鞭即便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也挨不过五鞭,普通男子三鞭下去就可能没命,她是个女子,怕是一鞭都挨不过!”
斯洛若雪听到烈火鞭三字,心中满是疑惑,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看季骁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又听到季骁的叙述,这才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烈火鞭,是要人命的东西。
皇帝不为所动,说道:“这叫听天由命,她活不活得下来看天意,活得下来,可继续在你身边做一个谋士,也是琉璃有史以来第一个女谋士,若活不下来,那便是命。”
季骁知道斯洛若雪身子本就比常人弱,别说三鞭,一鞭下去,她可能立刻没命,又想到她身上流的血是黑色的,到时她的身份就等同于昭告天下,那么父皇绝无放过她的可能,想到这些,他说道:“父皇,雨山的身份,儿臣早就知晓,若有罪,是儿臣的罪,儿臣让她不要说出来,让她一直扮下去,那么所有的罪应由儿臣来受,这三鞭烈火鞭,也理应由儿臣来受。”
听到季骁的话,斯洛若雪意识到烈火鞭应该是很严重的惩罚,而且可能没命,那她怎么能让季骁来代替,即便是死在鞭下,她也只好认了,开口道:“殿下……”
“父皇!”还没来得及开口,季骁就大喊一声,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他磕了个头,道,“请父皇恩准。”他心意已决,定要代她受罚。
皇帝听到这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好,好!你要替他受,便替她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