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惊艳、贪婪。
说实话王天行能看到周围的人真的是一点出息都没有,按道理讲这些不缺钱不缺小妾名额的NPC应该比玩家过得更舒坦才对。因为玩家是不能在游戏里有什么不轨行为的,毕竟这本书并不是一本描述那种东西的书。
但是很显然这帮公子哥不管在家里是不是真的祸害了几个丫鬟、是否真的有了小妾,从他们现在的眼神中王天行感受不到别的东西。
秦俊明估计是唯一的例外,因为他也是一边看着这帮内心想着龌龊事情的老男人,一边摇着扇子叹气。
过了一会儿,仨儿回来了,向王天行示意事情已经办妥,那么既然一切条件已经就位,真正的演出终于就要开始了。
台上之前吹奏笛子的那位女子,在示意旁边小厮拿过来一杯酒之后,举起酒杯,用这帮猥琐老男人最喜欢的萝莉音说道:“众位公子,奴家在这里祝各位公子旗开得胜,与奴家共度良宵。”
“来人啊,上酒!”见此女子敬酒,在场的诸多公子哥纷纷呼唤下人上酒,待片刻之后,纷纷举起酒杯回应:“蒙姑娘垂青,吾等与姑娘共饮此杯!”
王天行只觉得自己被电磁脉冲冲击了一样,全身上下打了个寒颤,这女子此番言语就是明着在放饵垂钓,引发争夺,愿者上钩啊。
更别提在场的诸位青年俊杰,一个个眼睛血红,恨不得现在就把桌子旁边的同僚手撕了一般,端的是残忍异常。
“那奴家给出的题目便是,风月花鸟,似水流年。”女子柔声说道。
这个题目一出便震惊了在场众人,特别是震惊了作者,开玩笑你出这么难的题目让我怎么去写啊。
不曾想就在众人还在思虑的时候,韩家公子第一站起来,大笑道:“众位同僚少歇,在下就先拔得头筹了。我这诗供各位赏析。”
“一笑冬尽春已归,一眸望断天涯前。一颦只觉雨有尽,一声别离又一年。”
在场众人没想到此人有如此文采,初看只觉是一首闺怨诗,细细一品居然每一句都是一个不同的意向,整体又有时光流逝,似水流年之感,不得不说作者……韩公子能在这么短时间编这么一首诗实属有些水平。
“此等三岁小儿之作,韩兄也敢班门弄斧?”不等众人叫好,赵公子大笑站起,“且听我这首诗。”
“春去来兮伊人笑,秋归去兮颜无殇。三川奔流帆常伴,杜鹃啼兮青丝惘。”
言毕只觉得意,大笑而坐。
众人被他文采所震撼,未曾想此诗居然有借楚辞韵律书今人之感的时光错位感,虽无严格的格律规范,但这世间最早的诗词歌赋出现时又何曾有过什么严格的格律规范?自古规矩是在作品的堆砌下产生的共识,却不是唯一的解答方案,而唯有真正的自信心才能带来足够的包容心,却不似那些半瓶子醋成天追到别人面前纠错。
众位青年俊杰只觉得赵公子的文采技压群雄,甚至有几位座位偏后方的公子自觉毫无机会,已然悄悄借着更衣的名头溜走了。
见众人哑然物语,几位没有成诗的公子纷纷摇头叹息,或是眉头紧皱,斟酌用词,秦俊明也是眼神中微微有些鄙夷。
此中风月不难,难在成诗自然,若是阅历偏少,或是成天堆砌爽文,怕是难以体会此中微妙,不禁对大夏朝未来的人才微微皱眉。
王天行倒是在秦俊明打量别人的时候打量着秦俊明一脸淡淡地轻蔑,这俩倒是对舞台上的鸳鸿和她的出题无甚兴趣,只是看着几位公子哥互相争斗。
“不知唐兄可有指教?”赵公子见无人与自己相比,顿时豪气心生,只觉自己乃是天纵奇才,不禁挑衅般地问了唐志山一句。
看那唐志山脸上微微冒出冷汗,赵公子以为唐志山因为忐忑和紧张怕了自己,脸上作和蔼状假装大度地说:“吾等以文会友,唐兄莫要紧张才是。”
唐志山很想骂出来他不是紧张,是肚子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大爽利,面色有些纠结,也有点困惑自己是吃什么东西吃的不合适了。听到赵公子如此嚣张言论,忍不住说道:“在下偶得之作,望赵公子提点一二……”
“云梦黄沙无远乡,血染春秋夜月凉。青史不见雁归处,忠骨绵延稻……稻花……花香……在下身体不适,就此别过。”说罢唐志山捂着肚子跑了。
所以说状元就是状元,赵公子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这首诗虽不是你侬我侬地相思怡情诗歌,却是大气磅礴。
是啊,如果没有边疆保家卫国的战士,如果没有他们在百姓的和平日子中流淌着鲜血战斗着,那一切的和平不过是粉饰太平,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在场众人无人为此诗喝彩,只看袁公子起身手臂向天空奋力举起,大声喝道:“将士威武,圣上威武!”
众人似才回过神来,纷纷跟着袁公子举起单臂,大声应和道:
“将士威武!圣上威武!”
“将士威武!圣上威武!”
……
赵公子面色羞愧,待众人心潮稍稍平歇,向众人告罪道:“唐志山之才,吾不及也,在下年少轻狂,向大家告罪!”
众人也纷纷嗟叹,若不是唐状元肚子不舒服跑了,恐怕今夜就能成就一番才子佳人之间的佳话了。
王天行也微微摇头,轻叹道:“唐先生可惜了呀,可惜了如此大才!”
旁边仨儿一脸鄙夷地看着王天行,心想若不是你这家伙使坏,唐志山怎么可能会肚子疼,话说刚才是不是下药下得重了,以后不能一下子放那么多……
秦俊明没有随着心潮澎湃的人群一起呐喊助威,此时看看了王天行,又看看了仨儿,心里大概猜出事实几分真相,不禁摇头苦笑。可惜这唐志山是圣上钦点的状元啊,不然倒也能好好结交一番……
“众位公子,可还有人应诗?”
软糯一声,手执笛子的女子轻轻向在场众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