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看到电影中的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穿行,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一瞬间心有灵犀,然后隔着许许多多的人和各种店铺相互之间有了寻找的渴望,而后要么互相对视,要么就擦肩而过。
如果说这就是爱情,那一定需要有许多的剧情铺垫,有许多的回忆翻涌。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说,这一定是一种选择。
一种对彼此的选择,坚定的选择。
王天行也是有这样的一个选择的,不论剧情的发展走向何方,但他的内心始终想再见一次那个未曾谋面的姑娘,想要再听一曲相思惆怅。
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一个人在某个时刻感受到自身的孤独,感受到自己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感受到喧闹之中的寂寥,感受到岁月更迭的彷徨。但王天行最难以忍受的是那种经历生死与未来,却无人能诉说,也不能向别人诉说的隔阂感。
是的,即使是重生了,王天行内心最执着的是一份隔阂的感觉。因为他死去的那一天,他真的感受到了解脱。
但是再世为人,绝对不能解脱的这份沉重,也随之压在了他的心底。
对于很多人而言,活着的时候是很难感受到自己的责任感与使命感的,可能为人父母之后,对于抚养自己的子女会有着一份寄托,但是这种寄托很容易成为对于自己曾经不努力的甩锅。反倒是可能成为引起家庭矛盾的一个诱因。
而王天行,他的这种沉重应当是来自对于命运的窥探。越是思考,越是被庞大的变化趋势所束缚,这就是命运简单又复杂的一面。蝴蝶效应的存在是一个偶然性之中的必然存在,而对于王天行来说,他没有能力去通过推动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去影响整个命运的发展。
那边商量着参悟命运道的同学可以坐下了,我们还是信奉科学的。
所以睡梦中的王天行依旧梦到了那首曲子,凄凉哀婉中的相思之情,此刻也最是销魂。
睡醒之后的王天明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迅速起身洗了脸刷了牙,打扫了一遍家里的卫生,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后烧了点热水泡了碗面,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的下午和晚上。
一边吃面的时候他一边打开了自己喜欢的主播的频道,没想到主播还没开始开播,直播间的标题改成了“排队复活中……不要着急”,然后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铁粉还在刷弹幕“233333”和“哈哈哈哈哈哈”……
感情玩家之间的内斗发展的这么快啊,王天行想到。虽说《混沌衍生》从来都不严格限制玩家之间的PVP行为(除了PVE专属服务器,但是里面的生存难度更加困难,玩家之间就算有仇恨也排队复活排出感情了,基本上就是游戏三分钟排队八小时的程度),但是遇到这么大规模的复活排队状况想必绝大多数应当是争斗导致的。总不可能所有的服务器同时都连续爆发什么斗宗强者无情镇压的剧情了吧。
“震惊,斗宗强者无情镇压,原因竟然是它……”翻着游戏新闻的王天行突然看到这个标题,突然间就呛住了,面喷了手机一屏幕。
“这打脸速度也太快了吧,作者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的吗?”王天行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一边愤愤不平地想着。
肯定是不能的啊,我要给你留面子你这个就不会呛住了。
趁着王天行擦手机屏幕的功夫,我们来快速浏览一下这个新闻:
“据悉,《混沌衍生》开服以来,有不少玩家都在不同的世界探索,也有不少的富有冒险精神的玩家成功利用不明手段进入到NPC的住所等不对公众开放的场景。这不,在修仙世界中一位玩家在探索时用自己的拍摄工具拍摄到了斗宗强者的家中,正好看到了一位貌美如花,身材娇小,五官玲珑,散发着妩媚与诱惑的性感女子给斗宗强者剪鼻毛,这一幕让被拍摄的斗宗强者颜面尽失,从而大发雷霆驱逐了这名玩家,并且一掌拍碎了附近的山脉,有大量在山脉探索的玩家遭受不明之灾云云……”
“果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除了标题没有一句好看的。”王天行看着这个报道的点击量疯狂上升,几乎以每秒几万的速度在增加,不由得微微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以我作为主角的书也可以有这样的阅读量啊,要不以后我写传记的时候也起名为《震惊列传之王天行与狗》如何……
“不对,我为什么这个时候都会和狗扯到一起啊,这是何方超能力在作祟??”
作者默默地内心道了一声歉,然后去掉了书名中的“之王天行”,改成了“神奇的人形。”
话不多说,收拾妥当的王天行终于熬过了游戏中醉酒的时间间隔,回到了他熟悉的游戏世界。
但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这个房间并不熟悉。
“无量天尊,道友你醒了啊?”只见,模糊的游戏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左手执拂尘,右手捏出一个手印,赫然便是决冥子道长。
“道长,您为什么在这里,我又是在哪里……?”
“小友莫慌,此处单阳家的客房。你两天前同萨若尔豪饮,后因酒量不行昏迷。萨若尔把你背过来找单阳开点醒酒药,单阳见你宿醉豪饮怕你身体上有所损伤,于是把贫道叫来为你推拿。贫道以纯阳无极功力逼出了你体内残留的酒气,防止你因此落下病根。”决冥子一点一点地详细解释道。
虽然作为玩家的王天行肯定不会因为游戏里喝喝酒就报废了自己玩的人物,要知道作为玩家即使是在游戏世界里被某个boss秒了都是家常便饭。
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去跑到NPC人群里大喊着“谁来杀我,朋友们,我给你们表演绝活‘杀不死’”。
所以说按照流程王天行对决冥子道长千恩万谢,顺便还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紫玉心法已经升到了第二层,而等级也从菜鸟变为了初出茅庐。
这算是用系统的方式来解答决冥子道长的话了。
在检查了自己的行囊之后,王天行发现自己的其他东西还在,就是琉璃殇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里可以解答大家很困惑的一个事情,就是王天行喝醉了躺在床上,那包裹里的东西压在身下不硌得疼吗?答案肯定是非常疼了,所以说为了追求最真实的效果,王天行可能长此以往在躺下的时候都要被无情地硌一下。
“道长,不知你看到了我那把剑没有?”
“你可是说这把……妖器?”只见决冥子道长缓缓从袖口抽出一根碧绿色的幼竹,将拂尘放下,手拿琉璃殇。只听“仓琅琅”一声,宝剑出鞘,剑指王天行。
王天行看着眼前的剑刃,有些困惑地问道:“道长何以见得此物乃妖器?”
决冥子道长将宝剑归鞘,递给王天行说:“此物上附着妖物气息,且时日久远。这把剑应当是该人贴身之物。短剑轻薄,常年使用却又如此锋利,也是日常悉心保养的结果。看来原主人每日都以内力蕴养,并辅以药液浸润,从而让这剑几十年如一日,外表如新生幼竹。”
王天行接过这把剑,缓缓摩挲着,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觉得剑好看,但决冥子道长却一语道破着把剑的故事。内心深处感到了一阵悸动。
“不知小友从何处寻得此剑,若是擅自作主从妖物那里窃取所得,应当归还才是。”
王天行将自己进入竹林所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如此这般地讲给了决冥子道长。只见决冥子道长捋了捋胡子,对王天行说道:“如此看来当是有意相赠,或许这残淤山这段时间将会有大动作了。”
“说起这个,决冥子道长,小可有要事通报与您。”接着,王天行就把自己在竹林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与萨若尔交谈得到的讯息。
只见决冥子道长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事情贫道怀疑另有隐情,这样,我去请示一下荀祁子师兄。之后也去见见萨若尔本人,向他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道长对那些身着邙苍派道服的人士有什么看法吗?”王天行问道。
“此事,尚需仔细商议。王道友不妨去残淤山打探一下情报,我们三日后再行商议。”
“如此甚好。”王天行回道。
其实王天行一直想要有一个机会去探索残淤山,不仅仅是这里有前世大名鼎鼎的一个戒指——流光魅影,同时还有一处妖物的墓地可以探索。
没错,妖物们和精怪也是有属于他们的墓穴的。同人类一样,只有一定社会统治力与贵族血统的妖族精怪才会有自己独有的坟墓。因而王天行早已将探索残淤山作为自己计划的一部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进行寻觅工作,一方面也能够熟悉一些信息,窥得整个事件的一角。
可以说尽管王天行并没有资格去决定一个门派的生死,去扭转整个世界事件的变化。该发生的事情始终会发生,不论过程中遇到的是怎样的变化,但大的趋势会推动它走向必然的结局。王天行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去参与许多事情,但依旧渴望着去了解整个事情发展的脉络。
可以说现在王天行最需要的是掌握更多的信息,去探索更多的区域,从而理清楚这残淤山周边发生的事情,再然后去尽可能地了解事情的真相。
是的,不论是一个怎样的真相,王天行都认为自己应当去了解,因为他其实已经成为了整个故事的一部分。
在准备出发去邙苍山之前,王天行先去杂货铺购买必要的物质以支持自己的探索活动,顺便把聚宝盆的任务提前完成。没想到自己刚进杂货铺,就看到老村长和单阳都在这里。
老村长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王天行,说道:“你这娃儿还挺厉害的,居然能够把萨若尔找回来。俺以村长的名字感谢你为我们残淤村做出的贡献。这样吧,老头子俺也没啥好东西送你,就让萨若尔这小子报答你吧。”
“岂敢岂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王天行谦虚地回答道。
单阳立刻打断到:“你小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喝醉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你就直白一点去说就行了。”
感情上次醉酒丢人丢大发了,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说。王天行面颊微微泛红,只恨自己脸皮不够厚,定力不够深沉,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如此就麻烦各位了。”
“恭喜获得成就,‘残淤保护者’,获得称号‘残淤卫士’”。
居然第二次在游戏进程中听到了系统的声音,王天行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心情,忍不住打开了称号属性查看。
【残淤卫士】顾名思义是残淤村的卫士,欢迎真正成为残淤村的一份子。
称号系统下,并不是一定要在头顶立个牌子加炫酷闪光特效和字体设计才是有效称号。这种东西更像是一个标签,每个人都能给自己或他人定一个心理上的“标签”,这种标签只是意味着某人做过某事的一种变相的记录,但也会随着事情的发展,亲疏远近的变化,甚至记忆力的衰退而改变。
举个例子,王天行现在是“残淤卫士”,但是他如果突然暴起一刀斩向村长,这个称号就会瞬间消失,而且极大可能再也得不到了。同样地,如果游戏时间沧海桑田过几百年,那么残淤村还活着的人也很难回忆起有这么一个人叫王天行,他是残淤卫士。就好像作者起名非常引以为豪的两个道士扶风和牧岳,现在读者朋友们可能在旷了几章没看到他俩的故事之后都忘了还有这么俩人一样。
所以说想靠一个称号就天下无敌,至少在《混沌衍生》中是一个非常非常难以实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