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孟浪的样子疑惑不解,正待这时,从门外走进四位窈窕娉婷的女子。女子们四散分开,居中拥护着一位圆成一体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世上最华丽的衣服,擦着世上最珍贵的胭脂,但当你看见她这张好似火龙果摔在地上的脸时,只会觉得这所有的华丽在她的身上都变成了讽刺的注脚。每走一步都用力扭着自己的跨,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跨都难以扭出,因为她浑身上下一个维度,很难分清哪儿是哪儿。朱晓三人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似吃了只苍蝇,朱晓与傅孤城面面相觑,欧阳宝宝扭头看着墙角,强制压下胃部涌动的酸水。
但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奇怪,越不想看什么就越会注意到什么。朱晓三人看着这女子一步一扭地来到桌子前,随意拍了下桌面,这种黄花梨木的桌子便四分五裂。若是一个人可以轻描淡写地拍碎一张桌子并不奇怪,但若是有人能轻描淡写地拍碎一张桌子,还能让这桌子上的菜汤都未震动分毫,那么说明这个人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位。
随着桌子碎开,所有的饭菜都浇到了孟浪身上,孟浪哎呦一声赶忙跳起来。
“衣服,衣服”孟浪喊道:“快给我新衣服,快给我新衣服。”
但这队女子并未有一人行动,只是像木头一样围在孟浪周围。孟浪见状左手变拳右手变掌,对着其中已然便攻了上去。岂料孟浪刚刚跃起,那女人便一把揪住了孟浪的腰带,好似拎小鸡一样又把他丢进了菜汤里。
孟浪赶忙跃身而起,喊道:“好脏,好脏,我受不了了,好脏!”
朱晓心中暗想,原来这孟浪竟是有洁癖,看来这女子不仅对孟浪颇有了解,这心肠比起孟浪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竟想到这办法来折磨他。
孟浪冲又冲不出去,躲又躲不掉,索性将全身上下脱了个精光,但依然难掩身上那股味道。女人见状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队女子立刻让出了个通道。孟浪见状赶紧往外奔去,但那女人怎肯善罢甘休,一抬脚便把孟浪踹在地上。那队女子也随之而动,各自缚住孟浪的手脚,将他抬到了屋外。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孟浪又身不着一缕,不多时便在门外苦苦哀求道:“老婆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众人听到孟浪的呼喊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是孟浪的妻子,怪不得孟浪对他这般畏惧。
那女人紧紧盯着朱晓,问道:“他要娶的便是你?”
“正是,”朱晓答道,“不过我想要嫁的不是他。”
“既然想嫁的不是他,又为何身着喜服?”女人问道。
“夫人容禀,”朱晓答道,“那孟浪以我这两位朋友的性命相威胁,使我不得不下嫁给他。”
“既是如此,我定要还你个公道。你大可放心,我是最讲理不过了。”那女人说道。
朱晓心中暗喜,没想到柳暗花明间能重获新生。这时孟浪也被人重新抬进来,那女人随手丢给他一件破烂衣裳,丢给他。孟浪拿起衣服嗅了嗅,问道:“还穿啊?”
那女人并不答话,微一立目孟浪便立刻认怂,告饶道:“我穿我穿,我穿还不行嘛。”
待得孟浪极不情愿地穿好了衣服,那女人问道:“刚刚她说的可否属实?”
这话刚问完,孟浪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说道:“夫人,我可是大大地被冤枉了啊。”
“哦?”那女人问道,“你有何冤屈?”
孟浪对着朱晓问道:“我问你,我可曾胁迫你到这里来?是不是你自己走来的?”
“是,可那因为......”朱晓答道。
但未等他说完,孟浪便继续问道:“我何时说过要取你朋友性命的这些话?你倒是讲来说与我夫人听。”
“你虽未直接言明,但你做却是这样做的。”朱晓答道。
“哦?我是怎样做的?”孟浪问道。
“你先是对我这胖朋友下了药,让他乖乖听你的话跟你走,又让人制住了我这拿剑的朋友。”朱晓辩解道,
“你这女人真是强词夺理,”孟浪骂道,“我在庙中睡的好好的,是你这胖朋友将我一把揪出又埋在土里,我小小地惩戒他一下又如何?再说你这拿剑的朋友,拿着剑杀到了我的家门口,我出于畏惧将他制服又有何不可?没想到你这女子相貌虽然端庄,却是这等的强词夺理。”
朱晓气的火冒三丈,刚要辩解那女人便发话了。
“差点受了你的懵逼,好在我明察秋毫,要不然就要错怪我家先生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了孟浪的怀里,继续说道:“放心吧,我是最讲理的。既然是你们理亏,那自然是要赔些不是。你便将眼挖去,你这胖朋友便把肚子削下,至于你这拿剑的朋友嘛......”
女人一边讲着朱晓一边暗想到,真是蛇鼠一窝,亏得我还想要讨个公道,竟像个孩子一样被戏耍得团团转。
“便嫁给我做小吧。”女人此话一出,朱晓和欧阳宝宝都吓了一跳。
“什么?让这木头嫁给你做小?”欧阳宝宝连声问道。
“自古以来只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我们女子就活该独守空房夜夜垂泪吗?”那女人骂道,“你们男人爱美色,我们女人自然也爱男色。”
欧阳宝宝和朱晓看着孟浪,只见他一脸坦然,好似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场面。朱晓暗想到,我委屈自己可以,至于这木头,怎肯就范,恐怕此间事没这么容易便了结啊。
那女人又继续说道:“正好此间红烛锣鼓齐备,倒也省的我张罗,就借着这便宜把事情办了吧。”
“且慢,”欧阳宝宝赶忙阻止道,“本来你想娶...不是,你想跟这木头成亲没什么问题。只是刚刚你这丈夫早已拜木头为义父,这公公和儿媳恐怕是多有不妥啊。”
“这简单,”那女人答道,“我将这孟浪杀了不就好了,这父子的名分便也不存在了。”
朱晓和欧阳宝宝听到此话心中一凉,纷纷暗想到原来这女魔头做事竟是这样的霸蛮,看来这木头是难逃此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