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小心地用双掌捧起青年,向森林深处走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放下青年,转身回到了矮胖男人的尸体旁,想取下他的储物戒,结果用那粗大的手指怎么也捏不起来,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扯下了他的右臂。
环顾周遭,竟然没有发现瘦高男人的尸体,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走向了青年,带着他重新走向了森林深处。
少顷,巨猿来到了一个方型石碑前。
“吼吼吼吼!”
……
看着石碑毫无反应,巨猿尴尬地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脖颈,低头看向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青年。
轻轻用食指拍了拍青年的脸,依旧毫无反应。巨猿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最终眼中的挣扎之色散去,转而变成了坚定。
咽了口唾沫,扭了扭屁股。
“咳~呸!”
一大滩口水“啪!”的一声拍在了青年的脸上。
“啊!”
青年一声惊呼,猛地坐起身。
“呸、呸、呸!”
青年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又抹了抹脸上的水。
“哎妈呀,这啥呀?”
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忽地抬起头看向巨猿,愣了半晌。
“啪!”
青年跪地,双手攥成一团,祈求道。
“哥!求求你把身体还给俺吧,俺既丑又臭,真不值得你这样。”
“吼吼吼。”(暂时我也没办法。)
“撒子嘛,哥你莫要骗俺。”
“吼?”(你可以听懂?)
“哥,你虎啊?俺本来这样叫,咋听不懂?”
“……”
青年起身,攥了攥拳,皱了皱眉。
“哥,你这也太弱了吧,俺完全感觉不到力量啊!”
“吼。”(经脉估计已经断了。)
“不打紧,哥,俺们战血猿一族只要有充足的气血就可以恢复各种伤势,哪怕脑袋被削了也不惧!”
青年一脸嘚瑟地诉说着。
“吼吼吼。”(好了,等会儿再说,你先对着石碑说暗号,暗号是‘老祖牛批!’。)
青年点了点头,转头喊到。
“老祖牛批!”
石碑金光一闪,巨猿与青年消失在了原地。
一座平台上,青年与巨猿陡然出现。
青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发现平台被12座金色雕像环绕着。
当看见雕像中有猴子雕像时,兴奋地对巨猿喊到。
“哥,这有俺家亲戚!”
巨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座雕像雕刻的是一只猴子,一只身披金甲,头戴金冠,肩扛一根金棒,略微仰头望天,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的猴子。
巨猿眼中闪过回忆之色,那一年大雪,他刚好六岁,也正是那一年被师傅带上了山,拜师后便被师傅带到了这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座雕像,他抓着师傅的大手,问询道这座雕像的故事。师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看着雕像,道:“傲来雾,花果香,定海一棒万妖潮。东海外,水帘中,齐天比高仙折腰!”
巨猿微叹了口气,拂了拂后面的尘土,坐了下来。
“吼吼吼?”(你叫什么名字?)
“啊?”
青年停下了对雕像的抚摸,回头疑惑地看着巨猿。
“俺没有名字,哥你叫俺猴子就行。”
“吼吼吼。”(那我给你取个吧,我这一辈是富字辈,所以师傅为我取得宗门名是富贵,到了你这一辈好像是铁字辈了。)
巨猿捏着下巴,稍加思索,突然目露精光。
“吼吼!”(以后你就叫铁柱吧!)
青年微张着嘴,抓了抓屁股。
“哥,你还是叫俺猴子吧。”
巨猿摆了摆手。
“吼吼吼。”(这不行,既已入了本宗,就必须按宗门辈分取名字。)
青年呆愣在原地,眼中那不太聪明的色彩愈来愈明显。
“吼吼吼。”(别紧张,这只是你在宗门的名字,俗名你想叫啥都行,我入宗前便叫陈里。)
铁柱挠了挠头,蹲了下来。
“吼吼吼。”(我们是怎么灵魂转换的,你知道吗?)
一听这话,铁柱激动地蹦了起来,小跑着来到陈里面前,指着胸前的圆形吊坠,道:“俺就戳了一下这玩意儿,再一睁眼,俺就不是俺了。”
铁柱语气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难受。
陈里凝视着吊坠,陷入沉思,这是他当年被师傅带上山前,父亲交给他的。
今年他刚好18岁,5年前父亲寄信给他,说要与婉儿(陈里母亲)浪迹天涯去了,勿念。
在此之后,陈里便没有再收到过一封信。
期间他也回到家乡看过,结果没找着自己家,恰好碰见以前卖地瓜的王大爷。王大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指着现在一处馄饨摊,眯着浑浊的双眼道:“那就是,一天早上起来,你家木得了。”
陈里愣在了原地,王大爷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陈里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到现在陈里也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咂巴咂巴嘴,陈里低头看向圆形吊坠。
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吊坠,吊坠没有丝毫反应。
待反复戳了半天后,陈里也暂时放弃了。
铁柱早已麻木,蹲下身,抓了抓头发,指着地上的残肢,道:“哥,这个是干啥的?”
陈里闻言,才想起矮胖男人的储物戒还没取下。
“吼吼吼。”(柱子,你入宗还没给你礼物呢,现在我就给你。)
铁柱眼中冒光,期待地看着陈里。
陈里一指铁柱眉心。
“吼吼吼。”(用我给你的炼化法诀,去把那枚储物戒给收了吧。)
铁柱走到断臂前,把戒指给取了下来。将戒指攥到手心后,闭上眼睛,紧皱着眉头。
一刻钟后,铁柱睁开眼睛,呆呆地看向陈里。
“吼吼吼。”(别急,只是简单地烙印灵魂印记而已。)
陈里轻声安慰道。
铁柱点了点头,攥着戒指跑到自家亲戚的雕像下,继续尝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