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头真他娘的痛!”南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勉强撑起了身,“唉?!!孩子呢?!!!”南陀使劲地扭头,眼睛四处地找,只见房间空荡荡的,床边的窗户也不知何时被打开,院子里桃花的香气悠悠飘进屋子里。南陀满足地强伸着懒腰,长长地嗯了一声,“管他呢,原来是梦。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爽了。”
“啊~啊~啊~......”震天响的一阵婴儿的叫声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我去!莫不是?”南陀愣了一下,马上缓过神来,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倏地一身蹿了起来,向院子冲去。
“好家伙,果然是你,你个小鬼!”南陀喝地冒出声来,然后掐了掐脸,哎哟,疼!“这么说,我刚从黄泉回来,还带回来这货?”自问自答道,南陀又大声唤到,“易——八——端!!!你——给——老子——滚——出——来!!!”没人应答,南陀又叫了一声,“易八端!”,还是没人应答,“易八端?”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一只似是纤纤细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周。
“啊——!”南陀转过身,猛地摊到在地上,只见一较弱女子,天仙般的模样,站在南陀面前,遍身罗绮,长发及腰,别着一只朴素的发簪子,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捂着嘴,静静地看着南陀笑,眼睛眯成弯月,双眉清秀如细柳。好家伙,难道这......这是......那条虫?南陀彻底懵了,也不知是这女子的出现刷新了他的三观,还是那份醉人的柔情令久不食荤腥的南陀行者在心底里萌生了还俗的情愫。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南陀从容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整顿了一下衣冠,然后作揖半弓背对着眼前这女子,“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噗嗤——”只见那女子忍不住笑将出来,一改之前淑女形象,泼辣地说道:“小子,还姑娘咧,叫声姑奶奶还差不多!”说罢,女子上前,一把掐住南陀的一只耳朵;“哎呀!你放手!疼!”南陀眼泪都疼出来了,拼命地叫喊着;“就不放手!就不放手!就——不——放手!!!”那女子也丝毫不相让。
南陀一把扯开了那女子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好了,姑娘!不,姑奶奶,行了吧?你倒是自报家门啊!你这样私闯民宅不大好吧?不然,我真的报官了哦!”
“你敢?!!”只见那女的双手叉腰,昂起胸,俊俏的脸蛋里透射出一丝久违的霸气,这令南陀忽地萌生了一种怀想,隐约感受到王者觉醒的气息在外溢,一波又一波回忆杀浮掠过眼前。
“莫非,您是......”
“对,小子,想必你认出本宫了。”女子缓了缓,随即端坐在院中一只石凳子上,深呼了一口气,优雅地闭着双眼。
“叩见皇后娘娘,末将有罪,救驾来迟!”南陀忽地单膝跪地,一手拍膝,一拳着地,面向那女子,久久未能平息内心复杂的感情。
“你也坐吧,来,不要再跟第二个人提起我的身份,陛下已经驾崩,我们娘俩被送到黄泉暂住。现在王座上坐的是波旬的徒孙冷玄策,他跟陛下内务官里应外合,趁机发动政变,杀了陛下,控制天下。他自称玄月大帝,功力已经破了虚空量,将军可得当心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北昊大帝元寿的原配妻子,易锦,母族是有功于灵界大战的屠魔一族苍龙族,她在家族排行第八,故小名唤作八端。
随后,她又说道:“现在魔君到处搜捕陛下的遗孤,耳目遍地,还望将军可怜可怜咱孤儿寡母,万望不要透露咱的真实身份。”说罢,她又泣不成声......
“您放心,末将,不,我一定遵守承诺!”南陀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俨然是不甘心的,自己辛苦追随着北昊大帝打败了匹克王朝太师大魔王波旬,创立了人人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竟是这般短暂,仅仅7年光景?!想罢,心中不由生起悲怆,与皇后对视时,两双泪眼已然模糊。
“今后,还蒙将军不弃,咱与你以夫妻名义相称。”说罢,易锦双手作揖,似在企求南陀准许。
“那好,我以后唤您八子,我姓南宫,这孩子就随我姓。”南陀皱了皱眉,抿了抿嘴,瞧天一瞥眼,又说道,“就叫他南宫缘生吧,字灭之,缘生缘灭,皆因我佛慈悲护佑世间,愿他快乐无忧,健康长寿吧!”
时值《第六天令》(杀尽所有王族及其后裔)颁布的数月后,冷玄策早已改北昊大帝德初年为晋武元年,所到之处重兵镇压,强行秩序,每户选一人做容器帮助冷玄策培植瘟疫,作为冷玄策生化后备军的力量。趁着混乱,十二大陆十二君主背弃曾经与大帝元寿的盟约,各自争夺地盘、抢夺资源,其中最强大者为北方子总督为首的五国联盟(子、寅、卯、辰、申),国号大金;西方次之(午、未、戌、亥),国号西凉;最弱为南国(酉、丑、巳),国号新川;此三国者,皆臣服于魔君冷玄策,虽明为臣子,实则各怀天下志。
这时,南陀望着渐渐黯淡的夕阳,不由地想起了元寿。趁着夕阳余光,几瓣桃花在两人面前掠过,他也不知道在黄泉那里待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一声清脆震耳的婴儿叫声打破了沉寂,易锦身体里的母性被唤起,旋即走向那孩子,娴熟地抱进怀里,静静地哺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