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得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
徐元兴见那三名大内高手还站在身后,不禁奇道:“怎么,格格们竟然还坐在马车中吗?”
“她们早就进去了。”刘邦笑道,“轩小姐的‘清音水榭’有个规矩,一向是女子优先。所有收到请柬的女眷,都是先于我们进去的。”
徐元兴诧异道:“那他们还比武做什么?就算有人胜了比武,第一个进入,又能怎么样?最先的位置肯定都让那些女眷们坐了。”
刘邦哈哈一笑,说道:“徐兄你是没有追求轩小姐的心思,所以觉得这比武没有必要。可那些人,就不是这么想的。就算不能近距离地与轩小姐相处,但至少也是比其他人更近地坐在轩小姐旁边。何况,这第一个进入‘清音水榭’的名额,等于也就是今天实力最强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向徐元兴解释说:“徐兄你可能还不知道。轩小姐曾经暗示过,她要嫁的人,一定是天下男儿中的英雄豪杰。既是英雄豪杰,那武力自然要强。所以,这些人才会自发地弄出这么一个比武定顺序的玩意来。”
“原来如此。”徐元兴恍然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这座围墙只有篱笆高度的庄园前,此时,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在那口白玉石桥前等着,其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怎么不进去?”徐元兴看了看这几人的打扮,不像是前来冒充的样子,何况,这几人手里,大多都拿着一张紫色的名帖,这名帖,刘邦身上也有两张,其中一张,就是他徐元兴的。
刘邦看了这几人一眼,笑着说道:“这石桥上开始,便已经被轩小姐布下了玄门阵法,没有婢女带路,很难闯进去的。婢女的人数毕竟有限,何况也不可能全出来迎客。再加上这群人每一次都是单独进去,这一进一出,不也是浪费时间嘛。”
徐元兴顿时摇头笑了笑。
的确,辛辛苦苦跟人分出胜负来,要也是一群人一起进,那还打个屁啊!
徐元兴打量了这六人一番,除了那个手持白纸扇的男子,其余的,修为都不高,顶多是后天五重这样,连他都不如。
倒是这个手持纸扇的家伙,徐元兴只以精神力一探,脑袋就立刻泛起一种晕眩感,分明是精神力受损才会出现的感觉。
“****!”他顿时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这孙子好装逼啊!这修为,估计比燕行天都要来得强,竟然也和这五人一样,排在最末位!”
就连那三名大内高手,徐元兴在窥视的时候也只是小心了些,可没想到,遇到眼前这个长相很平凡的男人,自己的精神力只是稍稍一碰触,竟然就被他身体的本能反应给击溃了!
这得多强的灵识才能办得到?!
这么变态的灵识,修为至少也得是先天七重以上吧?这种人竟然到现在还没进去,和五个后天四五重的公子哥呆在一起,这不是装逼是什么!
徐元兴可不相信,在这些前来赴宴的人里面,先天境界的都是凤毛麟角,有哪个会是他的对手。
“咦?”就在徐元兴脑袋一晕的时候,这个手持白纸扇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诧异地朝他看了过来。
等发现这个用精神力偷窥他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后天六重修为的小子的时候,眼神中的诧异已经变成了惊异。
“有意思!”他持着纸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嘴角露出一丝好奇的微笑,“这真是奇了怪了!没想到,我雷老虎闲的无聊来看看贤侄女,竟然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子!看来,魏乾机上次给我算的卦象还是挺准的嘛!”
他自言自语了片刻,这才整整衣衫,朝徐元兴和刘邦走来。
看到这个男人朝自己走来,徐元兴的心中立刻一突:“难道被发现了?不至于吧,只是一瞬间的解除,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就算是老疯子,只怕也未必察觉的到吧?”
他心中忐忑,但脸上却依然面不改色。
“两位小哥,你们好啊!”雷老虎很书生气质地双手握住纸扇,然后朝两人作了一个揖,腰弯的很低,几乎都快和双腿成九十度了。
“呃”徐元兴顿时一愣,和刘邦面面相觑起来。
“在下雷老虎,不知道能否结识一下两位小哥呢?”雷老虎作完揖,直起腰来,微笑着对两人说道,无论是语气、神情还是态度,都礼貌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徐元兴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然而他身边的刘邦却惊呼了一声:“您就是号称‘以德服人’的雷老虎,雷前辈?”
“正是区区在下。”雷老虎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小哥竟然听过在下的事迹,这实在是令在下感到有点吃惊。”
刘邦暗中捅了捅还在发愣的徐元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哪里,前辈的事迹,晚辈也是听族内的长辈提起过。晚辈刘邦,见过前辈!”
雷老虎讶异地“哦”了一声,这才点点头说:“原来是当朝太子,难怪你听过在下的事情,想来是刘家那位老前辈告诉你的吧?”
“正是老祖宗告诉我的。”刘邦见徐元兴还没反应,当下也顾不得了,用力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痛楚立刻让徐元兴回过神来,他狐疑地看了看刘邦,又不好意思地冲雷老虎笑了笑:“不好意思,雷前辈,晚辈刚刚想到些事情,怠慢前辈了。”
雷老虎呵呵一笑,说道:“无妨,无妨的。但不知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可否让在下认识认识?”
“我姓徐,名元兴,羽州人士。”徐元兴倒也没有隐瞒。
“徐元兴”雷老虎仰头想了想,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是江陵郡徐家的子弟!没想到,这徐家竟然也出了这等人才,真是可喜,可贺。难怪燕老三那个匹夫,会召你作他的女婿,看来十几年不见,这小子的眼力,长进得很。”
徐元兴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这么彬彬有礼,甚至到了客气的地步,但他也不会傻到去问,只好以礼还礼。
刘邦显然是知道眼前这人过去的事迹,不过,他看上去对雷老虎甚是畏惧,额头已经密密地渗出了一排冷汗,却不得不强作笑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