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无声,衾铁棱棱近五更。
但见一匹快马披星带月,蹄铁脆响划破霜夜疾驰而去。
马蹄踏在白玉驰道上,在这静谧深夜中,响动大得骇人。夜间承职的内侍宫人,心里微惊,俱不知道究竟出了何等大事,竟得此人策马入宫。
奔到乾清宫后,一人翻身下马,与暗地里交接的暗卫道了一句“公务急事”。
暗卫步履匆匆的走到门口。
“陛下,传来密报。”
“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小心你们颈上的脑袋。”慕容泽表示打扰到他睡觉,很火大。
那人单膝下跪,恭敬道,“陛下,刚得到消息,突厥格格和王子容不日就到京城。”
“突厥格格和王子容。”慕容泽仿佛梦呓一般,格格?
慕容泽想到什么,浑身一个激灵,坐起身,完蛋,草原小霸王要来了。
……
太夫人病愈后决定带两个儿媳上城隍庙里上香,就捎人去请她两准备一下。
“夫君,我和娘她们一起去你干嘛跟去。”陈静好起身穿好衣裳后坐在菱花镜前,扶起髻上斜斜欲坠的珠簪,对镜打量了下,才走到屋外和瑾尘站在一起。
瑾尘牵过她,“过几天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陪宝宝,那里人多,万一走丢了为夫去哪里找你。”
陈静好嗤笑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走丢。”
“在我眼里你就是长不大的小姑娘。”
他两来到门口时太夫人和云娘已经等在门口。
瑾尘颔首,“娘,我和静好一同前去。”
太夫人心里欣慰,多安排了一辆马车后就和云娘一同先行上了马车。
马车里,陈静好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不想竟然看到了街上的季天寒。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一大早大山就被季天寒叫醒,现在还迷糊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季天寒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急忙往前走,今天是陈府老宅出售时间,他得赶紧前去将它买下。
瑾尘的视线透过帘子,看到季天寒后将帘子拉下,“在看什么?”
“不过就是看到条疯狗罢了,夫君,今天是不是老宅出售时间?”陈静好算了下日子,依稀记得好像是今天。
“之前安排了十二过去守着,前几日让他找了个奸商在那就地起价,他这是去买下宅子?”瑾尘伸出手,轻轻撩开陈静好额前的碎发,指尖从那光洁的额头划过,心底泛起一种甜蜜的战栗。
“那夫君出了多少价钱?”
瑾尘缄默,随即似笑非笑的开口,“可以让他倾家荡产。”
“这样太不划算了,毕竟他的钱本来就是我的,只能说是拿回来了。”陈静好郁闷,拿回来的可是自己的钱,算过去还是一分没赚到。
“那宝宝有什么计谋?”
陈静好拖着腮,想了想,开口道,“那就先卖给他,不过我想到个好计谋。”
“什么好计谋?”瑾尘忍不住一笑,低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朝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闪着狡黠地光芒。
陈静好低头凑过去,神秘道,“我想这样…”
“宝宝你又调皮。”瑾尘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为夫心情不错,赏你的。”
话说夫君又傲娇了,因为上一次她看了别的男人,回去后他就说他生气了,很难哄。
于是她就只能赶紧狗腿的跑过去献殷勤,效果倒是不错。
那天她回去后。
她端来一杯热茶,“夫君,要不要喝茶。”
瑾尘挑挑眉,显然不想搭理她。
“夫君,要不要帮你捶捶肩,天色也晚了,夫君,要不要帮你更衣,夫君…”
陈静好炸毛了,夫君好难哄怎么办,“夫君,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然后,就看到瑾尘半躺在床上,奸笑的看着她,“原谅你很简单,过来,帮我暖被窝。”
就这样,被他吃干抹净后他才原谅了她。
……
“什么,五百万两?”周围的百姓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现在物价怎么涨得这么快。
王二顺大概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生得圆圆滚滚,留着两撇八字胡,贼眉鼠眼,典型的奸商形象。
此时他摇着手里的扇子,突然合上,“啪”的一声拍在手上。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也不看看,这座宅子可是大户人家的,我到里面看了看,三进三出,院落森森,就光厢房就分东西,正房一落,耳房两处,其他地方更是宽敞,哪里不值五百万了?”
王二顺又摇起扇子,侯爷之前可是说了就地起价,他可要好好敲诈他们一笔。
“公子,要不咱们不买了吧。”人群中大山犹豫的看着季天寒。
季天寒想到自己快要科举,日后要是中举了,还需要笼络朝廷官员,靠着他们的提拔和点拨。
没有个像样的院子脸上也会无光,季天寒咬咬牙,“大山,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五百二十万两。”大山如实回答,现在没了经济来源之后,最近公子花的也少了,就剩下这些积蓄。
“你去买下来。”季天寒肉疼,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还有两个半月就要科举了,自己的注意该放在科举上。
十二躺在树上翘着二郎腿,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既然目的达成了,收了钱就该回去禀告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