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崔溪接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小小的茅草房里有多个人影,挤在房间的小角落里,这时候崔文和掏出火碾子,轻轻一擦屋里有了亮光,但是场景却让人不想在看第二眼。眼见房间里只有女人和孩子,女人全部都披头散发光着身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手脚都被铁链拴着,脖子上也套着铁箍,双眼空洞无神,见到火光有的拼命往后缩,有的只能抱着腿缩在角落,有的则毫无反应。而孩子们则更惨,所有的孩子没有一个肢体完整的,每一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甚至有的连眼睛也被挖去了,同样也被铁链锁着。屋内各种气味混杂,崔溪见状立刻反胃起来,就像呕吐,但还是强忍住。这时候他发现所有人都只能呜呜地,说不出话来,突然回过头看着崔文和,忙问“他们的舌头没有了吗?”
崔文和点点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们了吧,他们就是一帮禽兽不如的东西。”
崔溪顿时怒不可遏,出去就朝着叫嚣地最凶的女人甩了一个巴掌,“你们还是人吗?”
“哼,今天是老娘的生日,我当家的说今天不伤人,不然你们早就死掉了,都怪老娘过生日,我们还有两个男人,一会儿回来你们就死定了。”
“那也要你来陪葬”,说完崔溪就捡起一旁的刀就朝着那个女人捅过去,但是终究没有下手。
这下成了这些人的笑料,“还想杀人,别看你五大三粗的,结果这么婆婆妈妈,要是我男人,那些贱女人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崔溪想到那些屋子里被欺凌的女人和小孩惨状,“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吗?他们也是人啊。”
“他们也算人吗?他们就是工具而已,女人就是生孩子供男人发泄的玩物,小孩就是摇钱树让孩子取乐的工具,都是下贱的。”
“你不也是女人,你不是也有小孩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高贵。”
“疯了,疯了,真是彻底疯了”。
这时候崔文和已经来到了崔溪的身边,问那个女人“拴住那些人的钥匙在哪儿?”女人哼了一下。
“给你机会了,你不把握”崔文和转身抄起一把刀就捅进了那个女人身体里,鲜血涌了出来,这下所有人都害怕了争相恐后地回答在首领的衣服里,崔文和向崔溪使了一个眼色,崔溪心领神会,就去翻找钥匙,很快就在首领衣服中找到了,但是就在崔溪跑出去开锁的时候拉了一下首领的胡子,不仅悄悄说了一句“怎么是真的。”
而这边崔文和也没有闲着,拿着那把沾满血腥的刀,挨个朝着地上的尸体的脖子扎过去,鲜血像泉水一般涌出,而这边妇女小孩开始大声哭喊,确保地上的人都死了之后,崔溪开始挨个用刀抹这些女人的脖子,也许是看到死亡真正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这些女人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害怕,再也不叫嚣而是苦苦求饶,但是崔文和依旧漠然地杀了每一个人,边杀边说,“你们在做坏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接受其他人的求饶,凭什么你们就能被赦免。”
在崔文和杀完最后一个女人后,崔溪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情景又一次被吓坏了,“少爷你是怎么回事,他们杀人作恶是他们,你要是这样,你也变成恶人了”
“你要宽恕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凭什么有被放过的资格,老子就是有仇必报,有恶人必杀,你不杀,只会让他们去伤害好人,你的圣女心才是对好人最大的伤害。作恶多端的人不接受惩罚那要着天理如何。里面的人是不愿意出来吗?“
”嗯,是的,好像他们都希望一死解脱“
”我这里有些毒药“说完崔文和就从怀中又掏出一包药来,这种毒相对来说不太会给人造成痛苦,你给他们喂下去吧”。
崔溪接过崔文和递过来的毒药,待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崔文和见状说到“有人的活着只剩下痛苦了,不如让他们早日解脱,一味地拖着反而让他们更加痛苦。”
崔溪听后点点头,但是看到崔文和要去杀那些小孩,不禁叫到“他们还是孩子啊。”
崔文和又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崔溪,“他们是孩子,但却是无可救药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的孩子能好吗?好的孩子不会去欺负这些受难的人,好的孩子不会仍由这种事情发生而毫无愧疚,死了活该”说完,就挨个抹了脖子。
崔溪也给屋里的人喂了毒药,看到人都死了之后,崔文和拍了拍崔溪,“走吧,事已至此,以后路还长的很,对待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事,只要咱们心是正的就行。”
崔溪听后点点头,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马叫,两人寻声找过去,发现自己的马车停在那里,身边是两具山贼的尸体。崔溪不住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奇怪,你记得之前救你的人吗?这个也许就是他做的。”
“那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但目前应该可以确定他是朋友。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于是两人趁着月色,驾着马车继续朝远处走去。
马车继续走,一路上两人也在不停地闲聊着,崔文和还是躺在马车里,崔溪还是驾着马车,这时候崔溪问了一个问题“少爷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山贼的胡子是假的吗?我揪了一下他是真的。”
“哦,你说的是这个呀,我当时就是信口雌黄的,你不用多想”
“靠,少爷”。
而崔文和不在接茬,默默躺在马车里,“昨天晚上在河里洗澡真不舒服,一会儿进了城一定要吃顿好的,休息休息,还有崔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过了很长时间马车进城了,从河北出来一路向西,除了遇到山贼以外这一路风平浪静,崔文和也吸取了山贼的教训,不再另辟蹊径挑不好走的山路,而是尽量走大路。进城之后,两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购买干粮和水,逃难的日子不好受啊。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也许是旅途劳顿,在进门迈门槛时,崔文和脚下被拌了一下,一个踉跄,迎面撞上了一个青年男子,双方一个身体接触之后,崔文和倒是稳稳站定,而对方则退了几大步,双手扶住背后的桌子才保持住平衡。两个人,一个怒目相斥,一个满脸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太累了,被门槛绊了一下”。这边崔文和刚道完歉,那边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抓住崔文和的领子。
“你瞎吗?让我来教教你“。
当然拳头不会落在崔文和身上,因为即将打在崔文和身上的拳头被崔溪拦了下来。虽然崔溪没办法多对一,但单挑还是很厉害的。被撞青年感受到了层层地力量从自己的表皮向自己的身体里钻。但是还是嘴硬到“放开,今天就这样算了,再有一次弄死你”。
崔文和看到对方给自己台阶下,于是连忙称道“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无意的”,很快客栈又趋于平静。
崔溪和崔文和坐定,招呼客栈的伙计点餐,不一会儿一桌子菜肴就铺满了桌子。两人也确实饿坏了,在桌子上风卷残云起来。差不多吃饱的时候,崔溪把口中的食物用力咽下,说到,“你没觉得这间客栈好奇怪吗?刚才你和别人发生冲突,客栈的伙计一般都会出来制止的吧,为什么没人管我们。”
“你是傻吗?客栈里这么忙,咱们发生冲突时间这么短,来回也就几句话,根本就是没注意就过去了,而且一般这种时候都是静观其变,毕竟没有造成实质上的危害,一旦贸然调停可能会引起更多麻烦,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是迁都后的边境,所以总体说来人气还是比较足的,我们也可以不用太赶,可以稍作休息。
”确实一路上太匆忙了吃饱了,然后洗个澡,睡个觉,休息一下,哇美好的一天。“
剩下的菜肴不出一会儿功夫,就被席卷一空,这时候天慢慢热了起来,崔文和把套在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一边用手抖着衣服,一边招呼伙计过来准备办理入住,这时候邻桌一位蓝衣男子,摇着小折扇,轻轻走了过来,只见他双眸透亮,鼻梁高耸,面容虽憔悴但不失优雅,虽衣着朴素,袖口,领口微微卷起了毛边,但却格外整洁,崔溪又黑又壮,崔文和矮小,和这位一比两人在容貌上不知差了多少倍。
之间这位往崔溪身边一站,抱拳到”兄台好,我在邻桌刚才看到这位兄弟出手凌厉,面对大汉一招制敌,甚是厉害,而且两位气语不凡,特来结识一下。“
面对这个人二崔的表现明显不同,崔溪满脸狐疑的盯着,毕竟经历了一些事请,他已经不同于之前刚出府门要单挑多人的莽汉了。而崔文和不同,笑着指了一下旁边的桌位,“兄弟来坐”。
待此人坐定,崔文和立即与他攀谈起来,“不知兄弟姓甚名谁,来此何干”。
“再下宋茗哲,祖籍四川,准备去杭州某个生路,此次正好路过此地,想在这里休息一晚,我天生爱交朋友,看到两位甚是不凡,特来认识一下”。
“哈哈,你好,我是崔文和,这是崔溪,我们是堂兄弟,我们从京城来,因朝廷迁都,所以同样也想去杭州找点事做,识才您见到的我这位兄弟是天生神力,一般几个人无法近身“。
”厉害,厉害“,说罢宋茗哲就举杯要敬两位。崔溪更加怀疑了,”前几天打山贼的时候,崔文和还说自己花拳绣腿,嘲讽自己,这下就天生神力,无法近身了,是他出问题了,还是我耳朵或者脑子有毛病了“。所以即使宋茗哲端起杯来,崔溪依旧不为所动,因为他想看看,场面一度比较尴尬。
这时候崔文和举起杯来,和宋茗哲的被子碰了一下,”我这兄弟看着身体健硕,但不善饮酒,所以多多包涵“。说完崔文和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崔溪,崔溪明白自己这位少主很少干没有用的事,所以低声说到,”你没拿你的酒,就带了一个杯子过来是想蹭我们酒吗?”
噗,崔文和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崔溪认真的表情放声大笑起来。而宋茗哲满脸尴尬,这口酒到了嘴边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崔文和笑过之后,招呼小二又要来酒,一边责骂崔溪抠门,一边安抚宋茗哲,让他不要介意。随着推杯换盏三人逐渐熟络起来,这时宋茗哲发问,”崔老弟您的这个玉佩很是奇特啊,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感觉像是麒麟,又像是鹿。不知我能看看吗?“
”好的“。说完崔文和把腰间的玉佩拿出来,轻轻的递到宋茗哲的手里。在玉佩慢慢地接近宋茗哲手时,崔文和发现宋的手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双眼微微聚拢。等到他拿到了之后,手不住的摸起来,沿着玉佩的轮廓仔细的摸索,每一条纹路,每一个沟壑,每一块凸起,宋茗哲都不放过,慢慢地他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想尽力克制自己,但原始的本能让他热血膨涨起来,血丝渐渐布满双眼,鼻孔开始扩张,呼气急促起来。崔文和见宋茗哲出现异常,推了一下他,崔溪也诧异地看着,宋茗哲稍微调整了一下,强压着自己的内心,“问到这个玉佩是从哪儿来的”。看到宋茗哲这幅情况,崔文和忙问,“兄弟你怎么了,不就是个玉佩,可以送给你啊”。
“我没事,你就告诉我这玉佩是怎么来的”。
“没事就好,这是别人给我的,前年有一次我在一地游玩,碰巧遇到一个庄主在当地给自己儿子办婚礼,因为此人是大户,而且娶的是当地知府的女儿,所以整个婚礼的规模比较大,正好我父亲和他有生意上的来往,碰巧我在附近游玩就去拜会一下。在婚礼上,庄主因为平时喜欢舞文弄墨,所以出了四道题,说谁能答对将赠送这些玉佩,答对一道赠一个”。
“等等,你说这些?”
“嗯,一共有五块玉佩,当时答对的除我以外还有3个人,另外一块因为一个人武艺了得,所以给了他,兄台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崔老弟那另外四个人谁”。宋茗哲根本不给崔文和一点缓和,不停的发问。
“一个好像是四川第一才子,是王源,也很有才,这个我形象很深,因为当晚我们聊了很久,而且过后还去他家住了一晚。第二个是一个大高个,具体叫什么我不太清楚。第三个是叫什么云帆,因为当时的谜题就是直挂云帆济沧海,所以还能记得,最后那个剑客名字我不太记得,他因为当时舞了一段剑,庄主特意给他一块,但是我觉得一般”,当时他正好在做一个跳跃动作,就这么突然往边上一蹦,正巧一个丫鬟出来送茶路过,他应变不足将姑娘手背轻轻划伤,而茶也倒在了那个刚拿到玉佩的高个儿手里,疼的他咬了一下嘴唇。哦,对了我记得那个剑客一个特征很明显就是手上有一个被火烧过的印子,因为有点像一朵花所以也比较有印象“。
听到这里宋茗哲开始发抖,玉佩在手里仿佛要被捏碎,两眼似乎能喷出红,面部的表情拧在了一起。也许刚才玉佩的表现让你可以怀疑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会让人觉得他是真的疯了。崔溪赶紧用身体护住崔文和。宋茗哲哽咽着缓缓地说到,”那个人杀了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