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郡之后,言乐直接进了宫里。非璃知道言乐进宫后便立马去见了她:
“妹妹,当真是不负我、望不负众望啊。”
“言乐,见过皇兄。”
“不必多礼。妹妹如今拿回了揽华珠,那便是南郡的恩人。不知妹妹何时把揽华珠交给我??”
“皇兄未免有些心急……你先让我去看看我母亲。之后我再给你。”
非璃笑了笑对言乐说道:“急什么。父皇将她葬在皇陵,又不会跑。你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十分劳累,今日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你回来的这些时日暂且就住在宫里。过几日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夫人。”
“…………………但凭皇兄做主。”
“你还没有好好逛过南郡吧。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去逛逛,没有人会拦着你。”
“…是,言乐知道了。谢过皇兄。若无事,言乐退下了。”
“去吧。”非璃话毕,言乐便离开了。她依旧住在沐泽殿中,跨进殿门的那一刻,许多的回忆涌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那时的她要比现在快乐得多。
翌日,言乐出宫了。这儿毕竟是她的故乡,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回来,她都想再去看看。
宫外有宫外的风景,周边的一切人和事都显得那么的热闹。而她虽身在其中可却仿佛又像局外人。她融入不了这种喜悦和热闹的气氛,其实她也想同大多数人一样,可她就是……不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排斥热闹迎合孤寂吧。
言乐走过的地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温暖的。可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感到了阴险和寒冷。因为这儿有人要被斩首示众,然而周围看的人还不少。言乐走进人群,看到了要被斩的那个人。那个人正是:楚梵,她惊了。
“怎么会?他怎么会来这儿…………不对,他不该来这儿。”言乐心想到。
此时,监斩官的一声:“行刑。”把言乐拉了回来。
持刀的壮士,抬起刀便要向下砍。
“刀下留人。”言乐说着便走了上去。这一声把那壮士吓的刀差点滑到了地上,他应该是没有人想到有人会劫场。然而楚梵看的言乐却是一脸的欣喜,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
“堂下何人??竟敢大闹劫场。”
言乐朝监斩官走去:“大人叫什么名字?在朝中什么阶品?”
“…呵,竟然还会有人不知道我叫什么。”“你可听好了:我叫岳勘,是朝廷任命的钦差。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来劫本大人的法场。是不想活了吗??”
“原来是岳大人啊………那敢问大人他犯了什么错??”
“……他不是本国人,进城之后更是四处寻找。行为举止如同他国细作,为了以防万一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你错了,大人应该是弄错了。他是我带回来的人。还请大人将他放了,回去之后我自会管教他。”
“你说放就放…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人吗??再者这人本大人已经上报了朝廷,乃非杀不可。如今再给放了,那我如何交差??我头上的乌纱帽还没有带够呢。”
此时,言乐意识到了岳勘的难堪。于是便将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下,交给了他。
“……大人收好了,拿这个去朝廷交差。便不会有人为难你,人我便先带走了。”言乐话毕便将楚梵带走了。岳勘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十分质疑这个言乐的身份。这玉的质地乃是上乘。
言乐把楚梵带到了一处客栈,为他开了一间上等房。并把他扶到了床上坐着:
“能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人不多,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是吗?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来这儿干什么??”言乐问道,语气夹杂着“寒冷”
“………来找你啊。”
“…不必贫嘴,可有受伤??”
“…………没有。刚刚…”
“刚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说了。”言乐抢着楚梵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随后她又说道:“我不管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但我请你休息够了之后就回去。这儿的事情,你不必插手。我自己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你只是一个女人。平凡一些难道不好吗??”
“…………你错了,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平凡。”“……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话毕,言乐便走了。楚梵在原地愣的可怕,言乐实在要强的让人心疼。
三日后,非璃才同言乐去了皇陵。她俩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上:
“言乐,皇兄昨日听闻你劫了岳大人的法场,还将囚犯带走了。不知这个人是谁??为兄实在好奇的紧呢。”
“……没什么,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非璃邪魅的笑了笑,随后从衣袖内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言乐,道:“……这是你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收好了。”
言乐伸手接过了玉佩,道:“……是,有劳皇兄替言乐收收捡。”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到了皇陵。言乐和非璃走到了皇陵外的陵口,正准备进去时,言乐却拉住了非璃:
“……还请皇兄体谅,里面的是我的母亲。要进去的话,就我们俩吧。若人多的话难免会有所打扰。”
“………………好。”非璃愣了许久才答应。随后两人便进了皇陵,非璃领着言乐去了吴夫人的冰棺。因他每年都要前来祭拜先皇,但每次的祭拜似乎都不是出自真心。他也正是因为每年都会来一次,故而会对皇陵的构造有所熟悉。
“……此处便是吴夫人了。”非璃指着一冰棺对言乐说道。
言乐走向了冰棺,她看着里面的吴夫人。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冰棺。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吧,明明相见了却无法触摸。
半刻钟后,非璃看不下去便开了口:“言乐,吴夫人你也看了。揽华珠也该交给我了。”
言乐走向了非璃:“皇兄,你知道吗?很多人都想要得到这颗揽华珠,并且还有不少的人为此丧了命。由此可见这颗珠子乃是用来杀人的利器。”
“好了,何必再说这些没用的。直接将珠子给我吧!”
“…………经历了许多之后,我也明白了:你哪怕是用我母亲威胁我,我也不会再把珠子给你了。我想她也不愿意看我一直痛苦。”
“放肆,将珠子给我。”
“这件事情也该有一个了结了。这也是你和我之间的了结,所以我才没有让其他人进来。”
“…我耐心不好,你不要自讨没趣。因为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很明显,非璃已经不想再听言乐说了。
“………………揽华珠已经被我给毁了。我给不了你。”
非璃怒了,当场给言乐了一巴掌。言乐摔到了地上,这一巴掌将她打的十分虚弱。非璃拿出了一把匕首,捅了言乐一刀。随后拽着言乐的衣领,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它??你知道吗,为了这个我渴望了那么久。为什么??”非璃情绪异常的激动。
言乐被伤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而这时,一个男子上来一脚踹开了非璃,非璃滚到了一边。男子上前抱住了言乐:
“言乐,你怎么样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出来。我不知道他要…………”楚梵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言乐十分吃力地睁开眼看了看他,道:“你怎么来了??我……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我若不来,你怎么办??”
这时,非璃吃力的站了起来。他拔过了皇陵内做装饰的一把长剑朝楚梵捅去,剑穿过了楚梵的身体。楚梵倒到了地上,言乐十分崩溃的拿起了自己身旁的一把匕首,直身跪着捅向了非璃。非璃中刀,倒到了地上。
言乐将楚梵抱到了怀里,道:“你不能死。你要活着。”
“言乐,你欠了我一条命。加上之前,你下辈子可一定要还给我啊。”话毕,楚梵便死了。
言乐崩溃大叫了一声,随后倒到了地上。她双手捂着腹部,因为刚刚非璃捅的正是她腹部。
言乐绝望地看着上面,仿佛以为自己要死了。而这时,外面的人似乎走了进来。
“皇上……………”公公大叫着,非璃已经死了。
言乐被救活了,她仍是南郡的公主,她派人将楚梵送回了北尚。皇陵内发生的事无人敢问。非璃死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其幼子登基,孩童天性本是好玩儿。言乐不可能放任不管,于是留了下来辅政。
三年后,一辆马车缓缓向南郡摄政王府驶去。离夜现在是摄政王。本来应是由他登大统的,但他把皇位让给了他的兄长(大皇子)。他的兄长出身卑微,本无资格资格继承皇位。
言乐去了摄政王府。素雅知道她回来后十分欣喜,还立马带她去找了离夜,可那时离夜正向在玄义发火:
“费物,这种事情你都能弄错。是每个月的俸禄太多了吗??”
“何必动怒??”言乐走进去说道。
离夜在原地愣了半天,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离夜,我回来了。”
离夜立马放下了怒火,上前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不能再走了??”
“你放心,我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