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去房里拿了两件宝贝的功夫,怎么自家老爷跪在了一旁,婆婆大人还不许她说话求情。
难道他没有撒娇卖萌?
王执好生郁闷,在西门荷面前夸下海口:我通常撒娇卖萌就可以了……有我在放一百个心……
到头来好了,他先哪边凉快跪哪边了。
他想再试试,遂拉了拉容氏的裙边,抬起一汪人畜无害澄澈的眼眸,柔声喊:“娘亲……”
容氏一个大脚板踹了过来,差点将王执踹翻,随后指着门口的暗角:“跪在这里忒碍眼了,那边跪着去。”
王执不曾见过容氏如此动怒,只好巴巴的跪了过去。
容氏拉起西门荷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侧,满脸都是慈爱:“荷啊,真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王执默默咬牙,怀疑他是不是容氏亲生的。
西门荷颔首低眉,嫣红的唇瓣抿了抿,恰似温柔娇羞:“娘,尝尝新上的水蜜桃。”
容氏咬了一口水蜜桃,甘甜暴汁,一脸幸福外溢的表情:“嗯,爽甜可口。”递了一个给王岳,“你也尝尝。”
“娘,我也想吃。”王执正觉口干舌燥。
被容氏吼了一声:“一边去。”
王执颤了颤,弱弱撇嘴。顶着个生无可恋的厌世表情,挪了挪膝。
面朝墙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往怀里掏东西。
那边高堂上坐着“聊聊家常”的三位还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王岳接过水蜜桃,咬了几口后,也觉得十分好吃,将手里把玩的手串放在了红木四方桌上。
西门荷看到方桌上的手串,才想起自己怀里紧紧揣着的两个首饰盒。
她有这么紧张么?
还好吧,除了双腿有点抖,手心在冒汗。
西门荷将两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在四方桌上。
打开一个推在了王岳跟前:“爹,知道您喜欢文玩,这件沉香手串,是送您的。”
西门荷本来是准备了一对文玩核桃,想送给王岳的。
临时换成了沉香手串。
王岳眼神一亮,放下咬了三口的水蜜桃,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沉香手串,低头闻了闻,瞬间眉宇舒展神清气爽,直夸赞:“幽幽醇香,单是这香味世间不可多得啊。”
又将手串呈在眼前,仔仔细细一个一个看过去,目光灼灼…半晌,深沉的将手串放回精致的盒子中,连同盒子推在西门荷跟前:“马辰街文玩铺子的镇店之宝也是一件沉香手串,
曾有人出了三千两银子,掌柜的都不肯卖。
而我看他那件却不及这件沉香的一半好,这么精贵的宝贝爹不能收。”
西门荷淡然微笑:“这是……”年前贤贵妃赏赐的。
只怕爹娘还不知道贤贵妃是她的姨妈。
说了又要解释一番,解释了又怕被误以为是显摆。
只将未说出的后半句,浑然换成了:“这世间好物珍贵者甚多,可终究比不了宝物戴在贵人身上,爹喜爱它自是它的贵人它的有缘人,爹就收下吧。”
说着又将精美的盒子推了过去。
王执持笔在纸间行云流水,也跟着附了一声:“爹就收下吧,夫人难得一片心意。”
夫人铁公鸡难得拔了一毛毛!!
王岳感动的感激涕零,这礼物送到他心坎上了,也就没多推脱,收下了:“儿媳妇,你有心了。”
“一点点心意,应该的。”
说着,西门荷又打开另外一个首饰盒,推在了容氏面前:“娘,专门为您定制的玻璃种飘阳绿翡翠手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还记得年初的庙会,秦老夫人在容氏面前摆弄着她的糯冰秧苗绿翡翠手镯,拐弯抹角的嘲讽了容氏手腕上的玛瑙手串,说儿时过家家的东西还拿来戴。
气的容氏当场黑脸。
当时西门荷就在不远处,一幕尽收眼底,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一款霸王级的玻璃种飘阳绿翡翠手镯,送给容氏。
秒杀秦老夫人的糯冰秧苗绿一百万条街。
踏破铁鞋也费了不少银子,终于得到这枚及其尊贵的霸王级翡翠手镯。
容氏的眼神里五味交错。
西门荷将翡翠手镯戴在容氏手腕上,嫣红的双唇上扬,两旁的小梨涡实在甜的荒:“也只有娘这么好看的手腕才配得上这枚翡翠镯子。”
王执不知哪根手筋抽坏了,突然在段落间写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就会拍马屁。
又将他们涂了去。
容氏紧紧抓住西门荷的手,眼里是歉意、愧疚、凌乱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特别复杂,她轻叹了一口气说:“荷啊,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了,都怪我们王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