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强忍着肉疼,将蜻蜓状的头簪轻轻插在西门荷的发髻上。
西门荷无意伸手摆弄着她的发簪。
王执莫名发出一声赞美:“一片风光谁画得,红蜻蜓点绿荷心。”
西门荷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抬着青涩的眼神看着王执,羞哒哒的问了一声:“老爷,好看么?”
王执低头,对上西门荷眼里的一抹清澈的羞涩,这种恋爱时才有的青涩,王执的心猛的一触。他和西门荷的婚姻始于父母之命,婚前别说约会、恋爱,牵手都不曾有过,他何曾见到西门荷少女般的羞涩。
王执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西门荷发髻上的蜻蜓,西门荷的羞涩,让他误以为自己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少年郎扯着肺腑的温柔:“姑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西门荷还是没听明白王执说了什么,但这一声温柔的“姑娘。”让西门荷的唇边一朵小荷尖尖角,瞬间绚烂绽放。
柜台的苏老板一心低头摆弄她家的饰品,不曾想,兀的被王执喊西门荷这一声“姑娘。”酥入筋骨,落下一身鸡皮疙瘩。
西门荷抬着绚烂的笑容,腼腆的一声:“少年,天黑了,记得回家。”
说完,西门荷跨步走出蝶恋花。
王执后脚追了上去,拍了拍西门荷的肩膀,坏坏的调戏:“姑娘,借个宿。”
话音落下,只见西门荷撸拳,将王执逼在角落,拽的一比抬起王执的下巴,不屑的说:“想借宿,问问本姑娘的拳头同不同意。”
王执借着西门荷抬起他下巴的手指,嘴唇迎了上去,凑近西门荷低柔的一声:“姑娘,你的拳头同意么?”
西门荷嘴角扬起一个坏笑,拎起粉拳揍在了王执的胸膛,揍完之后霸气扭头走了。
王执蹙眉挠头:“……”还没说同不同意。
这时,听见远远听见西门荷一声:“还不滚过来。”
路人纷纷傻眼,临安第一悍妇,不是盖的,替第一美男一丝惋惜。
王执傻不隆咚的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无视了路人的傻眼和那一丝惋惜,昂首阔步:“来喽。”全然忘记了他本想来御街缠着西门荷买纸。
来了御街,纸没买成,还被拐了八两,被拐了八两不说,连人都被西门荷拐了回家。
……
被西门荷拐回家之后,王执才猛的想起纸没买,没有纸比没穿衣服更让人难以忍受,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默默发呆。
小郡手里捧着一堆衣服,顶着粉嘟嘟的脸蛋晃晃悠悠的从王执眼前走过,走了大约十步,小郡猛的回头,她家老爷今日没写作,可真稀奇,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她还是想不明白:“老爷,今日怎么得空乘凉?”
王执无精打采抬头,百无聊赖的神情默着小郡,小郡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跟阿福的呆头呆脑也是绝配:“……”
小郡见王执默着自己,退了十步站在王执跟前,叫了一声:“老爷。”
王执若无其事东看了一眼,西看了一眼,瞥着小郡手里的东西,随口问道:“拿了什么?”
小郡笑嘻嘻答道:“回老爷,是夫人秋冬的衣裳,今日天好,拿出来晾晒,现在放回去。”
王执的眼前闪过一幕:西门荷见王执捧着她的衣服进门,感动的痛哭流涕,随后跪着奉上五两。想到这里,王执眼睛一亮,从藤椅上站起来,伸手把小郡手里的衣服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我正好要去找夫人,这些衣服就顺带拿回房间了。”
小郡晃荡着脸蛋哦了一声,抬起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往回跑,今日老爷变得好勤快。跳到某个台阶时,小郡突然想起什么,扭头朝王执大喊:“老爷,夫人不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