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赵御还在房内修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不是方言还有谁。
方言一脸坏笑地说道:“赵兄,今日我带你去见识一番男人的世界,包你回味无穷乐不思蜀。”
赵御也不拒绝,笑道:“那还请方兄带路。”
方言见他没再推辞,也是心中大喜,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当即说道:“好咧,咱们这就出发。赵兄我跟你说,可不是我吹牛,这锦抚城中的眠月楼,便是比之郡城也不遑多让,可谓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于是两人两骑,便往眠月楼行去。
一路上方言都在说着眠月楼的妙处,而他口中提到最多的便是眠月楼的花旦韵竹姑娘。
方言口中,那韵竹姑娘真可谓是天仙下凡,不光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精通音律能歌善舞,是眠月楼中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韵竹姑娘刚一现身,便引得无数富商豪客为之神魂颠倒竞相追逐。
在方言絮絮叨叨的闲话中,两人打马来到了眠月楼所在南枫街。此时锦抚城别处已是行人少见熄灯下火了,而南枫街却是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街边巷角不时能看到醉酒寻欢的宾客,更有衣着暴露娇声媚笑的女子当街招揽生意。
方言乃是欢场老手,对这些庸脂俗粉毫无兴趣,带着赵御直奔位于南枫街中心的眠月楼。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眠月楼前,此处少了几分男女调情的喧哗,多了几分丝竹管弦的雅致,就连此楼的样式也建得古色古香,像酒楼多于窑馆,在南枫街也是一处奇景,将其他的风月场都比了下去。
方言是此处的常客,下马后就有小二殷勤赶来迎接,方言抬手打赏了几两碎银,让他将两人的马匹牵去喂养洗刷。
眠月楼与别家欢场不同,门口并无窑姐欢客勾搭拉扯。赵御抬眼一瞧,只见门前站了两列面貌清纯的迎宾,都是身高仿佛曲线凹凸的妙龄女子,身穿流苏仕女服,尽显乖顺柔美。
两人走近后就是齐齐一个万福,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迎宾身上衣着的不同,这些少女的仕女服显然经过了改进,不仅露出了玉臂长腿,还极为贴身薄透,其诱惑远比单纯的暴露强上百倍。
两人刚进门,就有一徐娘半老的美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边走边热情地招呼道:“哟,是方大公子来了,还带了同伴来照顾我眠月楼的生意,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呀?”
方言笑道:“这位是赵公子,我好兄弟,你可要安排好了。”
这老鸨本来见赵御穿着一般还没当回事,看在方言的面上才问了一句,这下见了方言热情的态度才转了念头,她笑容更胜眼含媚意,娇声说道:“那是当然,来我眠月楼的都是恩客,我等怎敢怠慢,何况还是方公子带来的人。”
方言得意一笑,问道:“今日瑶儿,珠儿,可有空?再把得空的姐妹都叫来,让我兄弟挑选一番。”方言并非什么专情之人,这眠月楼的红牌他大多都曾尝过滋味。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看方大公子这架势,今日定会撒上不少银子了,她刚要答应,又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要不说两位公子来的巧呢,今日我们韵竹姑娘正好要登台演出,两位公子可要先欣赏一番?”
方言喜道:“当真?我记得今日不是韵竹姑娘的演出之日吧。”
老鸨连忙答道:“我怎敢欺骗两位公子,今日韵竹姑娘新做了首曲子,这才按捺不住,想提前给各位恩客品鉴。”
方言两手一拍:“好,那可真是巧了,赵兄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我等先欣赏过韵竹姑娘的演奏?”
赵御当然不会否决,答应道:“就依方兄之言。”
他本来就只是有所好奇,才跟着方言来了这眠月楼,倒不是真的要做什么运动,而且方言将这韵竹姑娘说地神乎其神,他也想见上一见。
于是两人就来到眠月楼二层,挑了个视线极佳的座位,叫了些酒菜后便坐下闲谈,等待韵竹姑娘登台献艺。方言更是连陪酒的都没叫,满心期待着韵竹姑娘的新曲。
过不多久,眠月楼中的油灯逐渐熄灭,一道皎洁月光自楼顶照下,笼罩住了眠月楼中央的高台,不知何时已有一清丽女子抱着琵琶端坐其上了,此时更是有股诱人的清香四散开来。
楼中的欢客也渐渐安静下来,像是不忍惊扰到台上的美人。
韵竹姑娘以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水润明眸,面纱洁白透明,却是能看到她完美的面庞轮廓,半遮半掩更是惹人心痒。她身穿鹅黄云英裙,端庄秀美气质不凡,衣裙将玉臂美腿遮得严严实实,却不是迎宾那种更改过的暴露款式,但光是那素白的皓腕与修长的脖颈,便尽显女子的清润柔和之美。
韵竹姑娘一现身,楼中顿时升起一种狂热的气氛,让赵御想到了前世追星的粉丝,他身旁的方言也是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
但在赵御看来,这韵竹姑娘美则美矣,却也算不上多么惊天动地,他前世所在有颠倒黑白的亚洲三大邪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其身上那股惹人怜惜的气质,却是一般人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韵竹姑娘这时开口说道:“感谢诸位光临眠月楼,今日韵竹得了新曲,特来请大家品鉴。”她声色清脆,还带着一股柔弱的味道,让人仍不住想要悉心呵护于她。
台下的欢客自是极为捧场,一个个连曲子还没听到,便开始争相夸赞了,就连老鸨和其他青楼女子也都面露期待之色。
韵竹姑娘试了试音色,顿时场中又安静了下来,接着她便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赵御也不懂什么音律音色,在此道完全是个门外汉,只是觉得乐声极为好听悦耳,听着听着便沉浸于乐声之中,眼前更是出现了高山流水,白云苍狗。
正当赵御沉醉之时,突然心中一震,混天珠大放光明。
幻术!他顿时两眼大睁,脱离了乐声的影响。
正当他要将方言唤醒时,却是对上了一双水润的明眸,韵竹姑娘见赵御突然惊醒,便向他看了过去,眼神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