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心里一惊,但还是稍作镇静,只看着那扇房门不时地颤动,突然间被打开,从外面跑进满面通红的娟:“我帮你找到接骨大夫了!”李益看到娟一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下:“我等你这么久,你才来。”看到他抱怨,娟只好催大夫:“大夫,你快点帮看看吧。”陆大夫要李益躺在床上,抬起他那条伤腿细看,不禁皱眉:“去,你去端盆水来帮他洗洗,这么血糊糊的,看都看不清。”一旁的娟好生气恼,但见大夫在场,只好端来面盆帮他清洗伤口。清洗过后,陆大夫这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骨折,而是被箭射穿过后的骨裂。不止是骨裂,外带着箭的射伤,皮肉翻裂着,不时地渗着鲜血。“我看你这腿看得还算及时,在晚点化脓了就保不住了。”陆大夫说着拿出一些止血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一阵药粉的刺痛激得李益只咧牙 ,又见大夫拿出绷带在他腿上缠了又缠,最后塞进一块小木板固定:“你暂时这样,原想给你抹石膏的,但看你有皮肉伤,也不好糊,这伤是怎么弄的?”大夫问他,李益吞吐道:“我昨日去郊外,踩上猎人抓兔子的陷阱,才这样。”娟却在旁幸灾乐祸:“我看是在顾春院跟人争风被打了。”“你!”李益红了脸,想申辩,却又沉默不语了。
“大夫,你说他这腿啥时候好啊?”“十天半月肯定少不了,再者一个月至三个月,我现在临时给你包上,你在到我医馆住上几天,待皮肉伤愈合了再糊石膏。”“这么久啊,那要费多少钱呀?”娟在算请大夫的费用。“先给他治吧,晚了就成瘸子了,快扶他到我医馆去。”陆大夫急着说,起身马上要走。娟只好跟着把李益搀出了客栈,让大夫骑在小毛驴上,他和自己则骑在李益的马上。才出了客栈,在路口上就见有卫士盘查,李益扯住了缰绳,推诿到:“陆大夫,我今天确实不舒服先回客栈了,改日在到你医馆治疗。”说着圈马原路返回。陆大夫不解道:“这个人怪了。
记得别忘了去医馆,否则瘸了腿别找我。”他拍着小毛驴回医馆去了,后面的李益打马返回客栈,在马上娟感到他看到那些卫士时神情紧张,连背上都隐约可见汗渍,“你怎么了,怕那些当兵的吗?”“没有,只是不舒服。”“是不是没吃东西?”娟听到他的肚子咕咕直叫。李益笑了:“没有。”可咕咕声一直响个没完。重新把他扶回客房,李益坐定了,要娟把门关了上锁,娟感奇怪到:“大白天的,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但看他行动不便还是依了他,反身过来却见李益跪在地上:“你这是干什么呀!”他的行为却是这么离谱,娟想把他拉起来,李益却 执着地跪着说道:“娟姑娘,我有一事求你。”
“你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嘛。”娟被他弄得一头 浆糊的,李益缓缓说道:“娟姑娘,我不在瞒你了,因为我有被随时被抓走的可能。你我刚才看到的那些军士,他们到处设卡盘查寻找的那个人就是我。”一听此言,娟犹如晴天霹雳, 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李益继续说:“我原是刘皇叔手下的将军,想借铸剑之名刺探军情,后有幸盗得曹操的密函,但却无意中了他设下的机关。”“那告示上悬赏的人真是你!”李益点头。“那你去顾春院是骗人的?”李益仍旧点头。“那你出不去了,你叫啥名?”娟急忙跑到窗前,往外一探,见下面的军士越来越多,还有一辆马车停在下面。“完了,他们是要来抓你了。”娟立刻把窗关了,拉起李益就走:“快跑,还待在这里 干吗。”李益却拉住他:“不用了,我已经走不了。”一看他这样,娟哭了,一直以为他是个浪荡子弟,确是误解了他,自己还去告发他,一想到这,眼泪越发止不住了。“娟,别哭啊,我不是还好好的。”李益用手拭去她的泪水:“我叫赵云,我只有一事求你,求你帮我把这封书信带出城外,我就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