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跃一副钦慕的摸样,孟老爹就自豪道:“怎么样,他就是我的东床快婿了,官至副都统,把芙儿嫁与他,定不会亏待了她。”“是吗。”陆跃也跟着应了一声,但表情却很阴郁。从小以来,他就对孟元的妹子就心生情愫,虽然每天都见着她,但却苦于没有机会说出所想,现在却被一个外来人给捷足先登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老伯,那位陈公子的家境、资历又是如何?”最后他忍不住问道。“那陈公子父母早逝,就他一人孤身,怪可怜的,所以我想要他入赘我家。”“哦,原来是这样。但我看他做派轻浮,不像正经人家?”陆跃听孟老爹这么说,脸色又阴沉了。“没有吧,贤侄。在这几天里我也没发现他什么行为不轨啊,反倒是对我彬彬有礼、痛快淋漓地!”他想起他醉酒的摸样,当时酒力不支还硬撑着,未免被人误会有些傻冒。“不过这样的至始至终,老夫喜欢,不像一些人推三阻四、油腔滑调的。”孟老爹说着,又回味起那日的酒宴了,这让陆跃听着话里有话,心中更不是滋味,于是顺势推说道:“孟老伯,小侄还有事情,改日在来吧!”孟老爹还想跟他再聊聊,不成想他就这样起身告辞了。“哎,你这孩子怎么啦?怎么就走了?”看着他匆匆离去,反倒把孟老爹弄得一头雾水。
陆跃刚出了孟家,脸色马上骤变,嘴里也开始忿忿不平起来:“这个孟老伯,怎么就这样爽快啊?问都不问一下我,就把芙妹许配了他人!”他越想越气,抬手一锤就砸向了路边的树木。猛然之间,他又看到不远处的桃花树下:陈琪和孟芙俩人正坐在那里促膝倾谈,郎才女貌、一派情意绵绵的景象。这让他更是妒从心起,忍不住悄悄跟在后面偷看起来。
孟元家的那片桃花林,打从小就他就念念不忘,桃树粗壮,桃枝繁茂;每一年桃花灼灼,漫天飞舞,引来不少蜂蝶妖娆,然后结下硕大的果实,丰年再旺。这一年的桃花依旧,只是多了一份闲情与心静。陈琪和孟芙俩人坐在树下,看着满树的桃花,闻着花馨,不禁感慨道:“桃花红艳,宛如人生啊!”
“公子,在边关有见过桃花吗?”孟芙柔声问道。“没有,在边关只有红棘花和胡杨树,它们没有桃花的娇柔,却有着血一样的奔放和热烈。”陈琪回答道,思绪又飘到了那个风萧易水寒的地方,想到深处他猛然醒来:“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吹首曲子吧。”“好啊,我大哥以前就会吹笛的,可惜我不会吹。”孟芙说道,把骨箫递给了他。陈琪接过骨箫,心潮澎湃,默默道:“大哥,现在我吹首曲子给你和芙妹听。”他深吸一气,口含箫口,吹奏起来。
头上的花蕊艳艳,随风而舞。
面前的姑娘倾心,好比莺燕。
手中的骨箫低吟,回到悠远。
我的心啊,但愿伴这箫声,给你芳华,回到你的故乡。
箫声清远,发着低沉又委婉的曲调,任由翱翔;它穿过树林、穿过花丛、透过山川、河流,最后绕上云霄又回到了原地,徘徊于桃树之下,尘埃落定;给人以平和、安宁的心境,以及对未来无尽的遐想。“这是箫声吗?”孟芙问道,她感觉他在用箫声在跟她对话,像是在倾诉一个悠远绵长的故事:有哀怨、有倾诉、有细腻、有感情,而这把箫放在他的手中,被他演绎得更像一个兄弟、一个絮絮唠叨的兄长,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啊!她听得不禁都有些失神了。“这是我一个最好的兄弟送给我的。”陈琪收住了箫,告诉她。“那你哪位兄弟呢?”孟芙问道。“他为救已经我英年早逝了。”一提到箫的主人,陈琪就不甚悲哀,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见他如此悲伤,孟芙急忙用手巾帮他拭去眼泪,并安慰道:“人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故人已逝,也不必过于太悲伤了。”“你不必劝了,我只是一时感触而已。再说哪位仁兄也不喜欢我悲痛的样子。”陈琪止住了悲伤,现在他的所有就是她了,他已经把她当做第二个最亲密的人了。“请接受我对姑娘的求婚吧!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他向她单膝跪下,并折下一枝桃花送给她。面对着他的求婚,孟芙含情一笑:“我愿意。”话语说出,陈琪惊喜得将她拦腰抱住并深深地回予亲吻。刹那间,孟芙的脸羞得绯红,一张炽热的唇贴近了她的小嘴尽情的肆虐着,温柔又甜蜜,****在俩人心中熊熊燃起,没有天地、没有日月,只想沉浸在这初恋的热烈之中,敞开开胸怀、尽情自我,哪怕山崩地裂、至死不渝。
可就在他们身后,一双充满妒火的眼睛正在瞅着他俩。陆跃看在眼中,恨在心里:“芙妹,你就这样接受了他的求婚的,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陆跃恼怒道,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把孟芙抢到自己的怀里,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看见陈琪向孟芙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