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显然被杜迁之的出场方式给惊呆了,这被包裹的脑袋整个就一木乃伊形象嘛!所以全都一愣一愣的盯着他,似乎完全不理解这位半道杀出的程咬金先生所谓何来,当然,说是先生显然又不太恰当,因为虽然对方在竭力掩饰,但无论是身高还是声音都似乎只是一个半大少年……
但是,这可能吗?
杜迁之眼见两人都是一副愣愣的样子,终于再次主动开口:“两位!你们分别来自鲁国公府和程侯府对吧!打个商量怎么样?我要打个劫!把旁边睡着的那位美女留下就可以了……”
“……”
两人似乎有点凌乱的感觉,以致于现场的气氛有股静谧到时空静止的意味。不过杜迁之却仍然活跃着,锲而不舍的开口:“那个……柳弈承!我看你刚刚被那什么关月行阴得很惨呐!反正这美女你是没希望了,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们一起动手把他打一顿,然后这个美女归我怎么样?”
这一下柳弈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杜迁之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显然就是打的这如意算盘:先让他们两个打的死去活来,然后再乘机捡现成的,而且还能相机拉拢自己这么一个盟友,绝了关月行追击他的可能。
虽然在柳弈承看来杜迁之的动机还很不明确,而且也只承诺会帮助他打关月行一顿,但是于他来说却是有机会杀死关月行的,心中这一盘算,今天的数次死亡危机全是拜这关月行所赐,顿时意动,声音冷硬的道:“好!你帮我劫住他打一顿!我保证再不干预那女子的事情!”
“OK!成交!”杜迁之声音欢愉的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关月行,脸上露出自认为很邪恶但显然旁人已经看不到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关老兄是吧?受人之托今天看来是免不了要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说罢,长剑出鞘,如惊鸿一般划破夜空,直逼关月行丹田上方!竟是比两人刚刚打斗时还要更快三分。
“好快!”关月行被乍现的剑影一惊,自觉即使是巅峰状态恐怕也要稍逊一筹,更何况是灵感内力已经不足四成的现在,心中顿生惬意。
他这一露怯,心神便开始关注起周围的环境,手中的招式也变得如同老牛拉磨一般缓慢。
“居然敢分心?”杜迁之一见,心中顿喜,原本还准备多费一番手脚才能把这个阴险的家伙打一顿,但是眼下却是一个燕子抬头直接将对方逼迫到一个难以解救的境地。等到关月行艰难的躲过这刁钻的一剑,身体再难维持平衡。
杜迁之这时哪里还会客气,抬腿一脚重重的将他踹倒,然后侧身调整位置,又将他踹向柳弈承,口呼:“接着!”同时一跃到红衣女子身旁,抚开她的头发一看,果然便是那个奴隶身份的女子,再不迟疑,将她扛到肩上便跑……
一边跑,杜迁之一边在心中碎碎念:“那个叫关月行的老兄,虽然我确实看你不顺眼,不过可没想着要杀死你!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柳弈承动手杀的你,那么你死后去找他好了……”
杜迁之在外城七拐八拐,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人后才扛起红衣女子回到客栈,小心翼翼的打量一遍确认无人后才贼溜溜的从窗户爬回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红衣美女放到床上,杜迁之仔细打量着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比之前看起来还要美上三分……
这么美的女子,杜迁之看着她吹弹欲破的小脸,心中很有一股想要上去亲—口口的冲动,但是却又克制着。
“算了,还是睡觉吧!”他甩了甩头,抛却掉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却又忽然又纠结起来:“她来了,我睡哪?”
“算了,就睡一张床吧!反正又不干嘛!”想到这里杜迁之安理得的在红衣女子身边躺下。却始终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直闹腾到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直射进来,将杜迁之折磨的再也无法安睡。他习惯性的一边伸懒腰一边侧过身子想要背对着阳光。却忽然愣住了,因为他转身时伸出的胳膊和大腿恰好压在了一具柔软的身体上。
“糟糕!”昨晚的记忆瞬间回归!
当他小心翼翼的侧过头,果然,红衣女子已经醒了,却是不吵不闹,正目光平静的着他。
“那个……你好啊!”杜迁之尴尬的打声招呼,但场合方式却让人无力吐嘈!
女子大概是被他这种无厘头的方式逗得实在受不了,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却又仿佛担心什么似的很快收敛起来,重新恢复了那种万年不变的神色。却是不吵不闹,清冷的如同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
杜迁之小心翼翼的拿开放在她身上的胳膊和大腿,脸色笑得有点尴尬:“你好!我叫杜迁之!请问你叫什么?”
“奴家沈翎月!”她的声音娇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漠然。
“沈翎月?这个名字真好听!”杜迁之赞叹着,然后忽然醒悟到些什么,疑惑的问道:“对了,你怎么这般镇定,难道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担心么?”
沈翎月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哀伤的回忆,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黯淡:“担心,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朝夕不能自已的生活。”
杜迁之忽的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对方居然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变得沉默。但是想想对方的身份却又释然,同时又不自觉的为她的遭遇而产生怜悯。
他沉默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回过神,脸上难得的露出一副认真神色:“我当时发现你时你正昏迷着被人扛在肩上,所以一时好奇才岀手将你救下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沈翎月平静的看着杜迁之,脸上看不出任何想法,但是杜迁之却感觉到她仿佛是在审视自己所言的真假。
果然,过了片刻沈翎月终于开口:“奴家在京都并无故旧,而且现又是奴籍,若是被发现恐怕少不得又要饱受凄凉。若是杜小公子不嫌弃,奴甘愿留侍左右,虽不能为公子排忧解难,但洗衣做饭却是再合适不过。”
“洗衣做饭?”杜迁之仔细想想,觉得身边有这么个女子照顾也不错,且不说这么一个美女在身边养眼的福利,关健是对自己还没什么负担,除了伙食外什么都不用付出。
“看来得快些把房子租好!”杜迁之心思电转,口中却顺当的答应下来:“也好!你就跟着我们吧!不过我这两天还要找房子,所以为了避人耳目还得委屈你暂时躲在这房间里。”
“小公子放心,奴知道!”沈翎月娇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