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科目,已经不是普通飞行员能飞的了,你父亲非常了不起。”
“是吗…….”凌沧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对了,我记得你说过,这架飞机不能做太高难度的飞行?”
“是的。”
“敢尝试最难的吗?”
“你能行?”
“试试?”
“好!”龙见月抓紧了座椅,坚定地说道:“我奉陪到底!”
“那我就带你尝试一个高难体位。”
“高难……体位?”龙见月的脸红了,气呼呼地指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哦,我是说鸡位……机位。“
龙见月经多了风雨,虽然感情生活始终是一片空白,但也不会很轻易被人弄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了凌沧,她的脸就像是红绿灯一样,时不常地就要红上一阵。
塔台仍然在催促降低高度,凌沧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随后把襟翼全部收起,把发动机停车。
飞机失去了升力,一个倒栽葱向地面笔直坠下,无线电里传来塔台的惊叫:“山鹰102,你在干什么?马上把飞机拉起!拉起!”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耳畔的风声也越来越急,渐渐地,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与此同时,地上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整个大地正在迎头砸下。
饶是龙见月胆子够大,终于也有些忍受不住了,失声尖叫起来。
塔台急了,不住地喊着,几乎已经破了声。就在飞机即将触地的一刹那,凌沧重新启动发动起,襟翼下放到最大,同时全力偏转副翼。只见飞机画出九十度角后,来了一个漂亮的翻转,仰面朝天的重又飞了起来。
此时飞机几乎是紧贴着地面,龙见月略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房子和树木从头顶飞快掠过。她愣怔了许久,讷讷说了一句:“半……半S形近地翻转。”
半S形近地翻转是难度最高的飞行科目,其名的由来是因为飞行轨迹好似“S”的一半。这个动作对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和心理素质都有着极高的要求,略有松懈都可能机毁人亡,因而被称作飞行员的噩梦。
这个动作也是令飞行员丧命最多的,凌阳曾飞过的两个科目相较之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这个动作不仅对飞行员有要求,对飞机也有,只有不多几个机型可以完成。凌沧开的这架塞斯纳是不行的,因为在翻转的时候,过载太大容易导致机翼折断。
但凌沧却偏偏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所体现出的技术和勇气,足以让所有懂飞行的人大加赞赏。
无线电里传来塔台的一阵惊呼,航管员看到凌沧如此疯狂,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但凡来这里玩的人都很惜命,他们追求的是刺激,而不是冒险。虽然有时也会做一些较有难度的动作,但要说到半S形近地翻转,却是想都不敢想。
然而,等到凌沧完成动作之后,无线电里却变做一片欢呼:“漂亮!太漂亮了!”
又飞了一会,凌沧转正了机身,稳稳地降落了。
龙见月从机舱里出来,感到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你胆子真大!”
“上飞机前我一再问过你,你说不害怕。”耸耸肩膀,凌沧一脸无辜地提醒道:“要是吓出毛病来,你可别找我!”
“毛病?”龙见月深深地望着凌沧,突然笑了:“不,我感觉很刺激,很过瘾。”
“真的?”
“是的。”龙见月由衷地点了点头:“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龙见月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使得凌沧登时有了不好的联想,很想知道她这把年纪身边还没男人,怎么处理生理需要。
客户经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道:“凌先生啊,你胆子太大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做任何高难度动作。”
“如果不能做,我就白来了。”凌沧望着龙见月,似笑非笑地说:“简简单单的飞,怎么能让某人找回感觉呢?!”
龙见月装作没听明白凌沧的意思,转过身去看起停机坪上的其他飞机。
客户经理被吓坏了,一个劲地说:“凌先生啊,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要再这样玩了。”
“不这么玩,还能怎么玩?”凌沧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钱方面的问题,你直接开口就好,老子我只要一个开心。”
客户经理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好,好。”
离开了飞行俱乐部,凌沧告诉龙见月道:“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听你的安排。”
“好。”龙见月笑了,她原本面对凌沧的时候,总感到有些别扭和不自在,这些感觉此时彻底消散无踪。等到上了车,龙见月突然看着凌沧,很认真说了一句:“你已经超越了你的父亲。”
自从挂断了龙见月的电话,铃兰的手机就再没开机过。这几天来,铃兰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毫无疑问,龙见月会大发雷霆,这个后果很严重。虽然铃兰自信作为团长,不会被百花团的姐妹出卖,也就是说不用担心百花团会听从龙见月的命令来除掉自己,不过龙见月终归惹不起。
可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一天早晨,铃兰终于心惊胆战的把手机打开了。整整一白天没有任何事,等到晚上的时候,龙见月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铃兰接起来,声音十分轻微地问了一句:“龙姐?”
“除了我还能有谁。”龙见月的语气很冰冷:“手机不好用,你抓紧修理一下,不要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
见龙见月没有过多的责怪些什么,铃兰有些放松了:“我知道了。”
“之前给你的命令更改一下……”龙见月沉默了一会,想好了措辞,才接着说道:“你继续留在明海……以后不要找凌沧的麻烦了,改为保护他。”
“啊?”铃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太多,照做就行了。”
“是。”
龙见月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铃兰站在那里发了许久的傻,想不明白凌沧到底耍了什么花招,让龙见月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对龙见月与凌家的恩怨,铃兰多少知道一些,对凌沧去京城的真正目的,她大抵也猜得到。她觉得凌沧要想轻易平息龙见月的怒火,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至少要花费些时日。她实在没料到,凌沧竟然只用了两天时间。
过了一会,铃兰拿起电话,给凌沧打了过去:“在哪呢?”
“京城。”
“京城大了。”
“在我……..一个老乡这里。”
“这个老乡对你好吗?”
“刚开始不好,不过后来……非常好。”凌沧已经回了住的地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感慨颇多:“任何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
“是吗。”铃兰没有把话说破,和凌沧打起了太极拳:“你是怎么和这个老乡沟通的?”
“一言难荆”凌沧顿了顿,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关心你,随便问问。”铃兰语气一变,用十分庄重的语气说道:“作为你的老师,除了学习之外,我也应该关心你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京城这里不错,我打算再待些日子。”打了一个哈欠,凌沧又道:“学习的事,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耽误的。 别忘了,我这次期末考可是学年第一…….”
“谁他|妈关心你的学习!”铃兰打断了凌沧的话,气呼呼地说道:“我是想让你尽快给我解毒。”
“老师啊,我不是说了吗,也不急于这几天……”虽然铃兰想要的只是自己身上的某种液体,不过听到这句话,凌沧还是隐隐有点兴奋:“再说了,你上两次把我折磨的够呛,总得容我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把你伺候舒服了。”
“我用得着你伺候我?买根黄瓜不一样?”铃兰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我只要解毒,解毒,懂吗?!”
“懂。”
“你在京城晃荡的倒是挺舒服,我身上的毒怎么办?”
“你体内已经有解药克制了,我问过,拖上个把月的没有任何问题,血毒肯定不会发作。”顿了顿,凌沧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京城再怎么舒服,也没有你身上舒服。”
“去死吧你。”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铃兰身上确实舒服,不过回想起自己被采时的感觉,凌沧觉得还是再过段时间回去享受比较好:“其实我现在也很想回去,问题是京城这里确实有些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