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司徒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有什么事吗?”
“光明会出现了。”
“哦?”司徒道笑了笑:“和凌沧卯上了?”
“暂时还没有。”司空有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快了。”
“那么我们眼下只需要考虑京城之行了。”
“没错。”叹了一口气,司空有不无忧虑地说:“我很担心,光明会会追踪到京城,找凌沧的麻烦。”
“那么我们就更要多加防范。”
“嗯。”司空有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在凌沧之前到京城。”顿了顿,司徒道叮嘱道:“如果凌沧动身,一定提前告诉我。”
“没问题。”默然了一会,司空有意味深长地说道:“龙见月那边,可能要靠你了。”
“我尽量吧……”司徒道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那个女人很麻烦……”
“确实很麻烦。”司空有也苦笑了起来:“凌阳这辈子没少惹麻烦,每一样麻烦都要人命。”
“凡事要一步一步来,先说龙见月,大哥有什么交代吗?”
“龙见月对你印象不错,你在她面前说话,信任度应该会很高。如果她不信任你,或者对你有所刁难,那么千万不要顶撞她,尽速离去就是了。”长叹了一口气,司空有颇为无奈地说道:“你手下虽多,却少有能战之人。百花团绝非浪得虚名,你要是和龙见月发生冲突,就只有送死的份。”
“要是老二没叛变该多好……”司徒道颇为遗憾地说道:“从他的手下随便挑出两个来,都不会让我们像现在这样被动。”
“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们有我们的,不要管他了。”
“对了,大哥,你说……”司徒道犹疑着问道:“龙见月有可能会除掉我?”
“有这个可能,所以才让你谨慎。”司空有说到这里,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从某些迹象看,龙见月如今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对凌阳的情仇交织一起,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结果凌阳现在失踪了,她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长时间下来导致心理很压抑。所幸她的理智仍占着上风,可能是念记旧情,还没把事做绝。”
“心病还需心药医,龙见月的心药在哪呢……”
“自然是凌沧了。”司空有意味深长地告诉司徒道:“不管我们做些什么,其实都是次要的。怎么解决龙见月这个麻烦,最终还得看凌沧自己。”
“明白了。”
“哦,对了,还有,你最近行事多加谨慎一些……”司空有把洪铭帮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总结道:“现在看起来,光明会的触角,要比我们想象得更长。”
“大哥打算怎么做?”
“谋而后动。”司空有思索了一会,接着又道:“他们既然能对黑帮下手,肯定也会对付世家。只是他们到底布下哪些暗棋,我们需要时间才能挖出来。”
离开司空有那里,凌沧回了学校,远远地看到校门口有一个穿着袈裟的身影。等到走至近前一看,赫然是骗子和尚不信。
不信正握着一个学生的手,一脸沉思状地说道:“施主本是大福大贵之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学生急忙追问了一句,看样子对不信的话至少信了五成。
“只可惜你犯小人埃”
这个学生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事,立即恨恨地说了一句:“我说最近怎么什么事情都不顺。”
“什么不顺的事情都是暂时的,要说小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凌沧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话说,不信,你还真行啊,连看相这套东西都会。”
这个学生是古武的社员,马上认出了凌沧:“社长?你怎么来了?”
“来参加社团活动。”凌沧冲着不信努了努嘴,问道:“你怎么碰上这个死贼秃的?”
不等这个学生说话,不信急忙抢答道:“缘分,缘分,都是缘分,这位学生与我佛很有缘埃”
不信说的这份缘分并非天定,根本是人造出来的。自从为了凌沧来过两次一中,他惊喜的发现这所学校云集了许多权贵子弟,于是有事没事跑到附近晃荡,看到合适的主顾就过去大谈佛缘。
凌沧不用问,也能想到是这么回事:“你家的缘分还真不值钱。”
“施主不可胡言。”不信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随即告诉那个学生:“你看这位凌施主,你是认识的吧。他就很有佛缘,在贫僧的引荐下,认识了一位活佛,此后一直大富大贵。”
学生见不信敢当着凌沧的面说这种话,当即多信了几成,觉得这和尚确实有些道行。而且这一信,他立马忘了凌沧只是一个特招生,从来都没有过神马的大富大贵:“高僧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做?”
不信这么一说,真把凌沧给整不会了,因为不信引荐塔桑活佛是事实,虽然初衷与所谓的佛缘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凌沧每念及此,总觉得不信这个骗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总是狠不下心来对付。
“施主眼下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信得意洋洋地看了凌沧一眼,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看你怎么戳穿我:“这些人之所以成为施主的小人,却也是前世留下的孽债。施主前世是一个大财主,这些人则是长工,施主把他们欺负得很厉害,留下了孽债。所以,施主要在这一世反过来被他们欺负,还上这笔孽债,此谓之天道……施主只要呈上一定的香火钱,贫僧明天早中晚三次念经祈福,定可消除前世的孽债。”
“这天道让你说得太简单,也太没溜了,竟然把前世的孽债都整出来了。”凌沧实在听不下去了,插话道:“那你说说,你这辈子冒充和尚,又算是前世留下的什么孽债?”
“施主不可胡说。”不信正色道:“贫僧是地道的和尚,有袈裟和度牒的。”
凌沧没理会不信,而是问那个学生:“他是不是说来自青城多林寺?”
学生点点头:“对。”
“我查过了,四川青城根本没有什么多林寺……”冷冷一笑,凌沧转而问不信:“这你怎么解释?”
“我……”不信眼珠转了又转,始终想不到应该怎么圆这个谎。
“虽然多林寺是假的……”凌沧嘿嘿一笑,告诉那个学生道:“不过这位不信高僧却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到洗浴中心给失足妇女开光,假和尚哪里会开光这一套?!虽然,公安同志没有理解高僧的苦心,罚了好几千块钱,还拘留了好几天……但是,这没关系。对了,还有,这位不信高僧多才多艺,不仅会给人看面相手相,更会撬门溜锁。上次我被锁在公寓外面,就是他用铁丝把锁头撬开的。因为这事,梁翔宇特意换了一把密码锁,唯恐高僧一个不小心再给撬开…….”
一番话说得不信无地自容,油光锃亮的一张胖脸十分罕见的红了:“施主啊,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不该这么说……”
这个学生虽然有点迷信,却不傻,面对自己的社长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和尚,本能的选择了相信前者:“这位高僧还真有两下子,不过我现在还有事,你去给别人看相吧。”
不信见骗局没法继续下去,把袍袖一抖,再不说什么,掩面疾走。
凌沧带着那个学生去了体育馆,远远地看见洪雪在那里吆五喝六。
洪雪早就来了,了解了一下社团的情况,就以凌沧的女朋友自居,组织起了社团活动。金智人和一干社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知道洪雪是什么人,所以不敢顶撞,没办法只得听从。
凌沧正要上前过问一下,童童来了,她今天有事,迟到了一会。看到洪雪正在指挥社团,她腾地火了:“喂,你算哪来的,在这里吆喝什么?”
“是你啊!”洪雪斜眼打量了一番童童,冷冷一笑:“你爸还没双规呢?”
童童反唇相讥:“你爸还没被人砍死呢?”
童童和洪雪每次见面,都是这么一番对话。凌沧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很奇怪两个人竟不知道腻烦。
互相问候了一下对方的父亲,童童把漂亮的大眼睛一瞪:“你来这里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副社长了,难道没人通知你吗?”洪雪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已经得到了正式委任。
“凭什么?谁封你当的?”
“凌沧是我男朋友,他是正社长,我自然就是副社长了。”
“副社长能这么轻易当吗?你这不是走后门吗?”
“走后门又怎么样?”洪雪突然嘿嘿一笑,挖苦道:“那么多人走了你爸的后门,才提职升官,如今也该轮到我们小老百姓走走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