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说不出话来了,凌沧进而质问道:“说到造诣,我记得这老文棍还写过不少淫|诗浪|词,代表作《雪|部位》:‘你的部位就像坟墓一样,深深的埋葬了我’,此外还有什么‘我把你这对胸头,比成着两座坟墓。我们就睡在墓中,血液儿化为甘露/”
大家听到这两首诗,发出一阵哄笑。
眼看自己表现的机会就这样被凌沧搅合了,陈某部位华气不打一处来:“凌沧,不许你在课堂上胡说八道,马上给我坐下!”
“是老师你让我说的。”凌沧满脸的无辜:“本来我懒得提这个名字,以免污了我的口。”
“你倒是挺狂啊!”陈某部位华觉得,这个时候与其用师长的权威强行让凌沧闭嘴,还不如有理有据地加以驳倒:“你也说了,文人风流,写这么两首诗怎么了?!历史上很多著名的文学家都有过类似的作品,韦庄就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词句,描述的是妓|女揽客的情景,难道也成了淫|诗浪|词?”
“评价一个人,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和人文环境,在韦庄所处的那个年代,文人流连于青|楼其实是一件雅事。当时,专门给男人提供服务的场所有两种,一种是高档的青楼,另一种是低等的妓|寮。青楼女子不是简单地满足人们的生|理需要,必要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为文人去青楼,通常是吟风弄月,妓寮才是纯粹打|炮的地方。说起来,文人花钱寻欢,青楼女子卖笑糊口,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比如,白衣卿相柳永,死后还是一群青楼女子集资葬了他,说明他生前对人家有情有义。”看着陈某部位华满脸的黄褐斑一个劲地上蹿下跳,凌沧很想奉劝去查查内分泌:“而这个老文棍,对女人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骗上|床后翻脸无情,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简直天良泯灭,以至于众人对他有颇多指责。相比之下,谁才是真风流,谁又是可耻,已经一目了然。”
“打…….炮…….”陈某部位华被气得磕巴了起来:“你……你……在课堂上什么都敢说啊!”
“总的来说,不管于公、于私、于家、于子女、于同道,老文棍的道德意识都很淡薄,一生几乎没有耀眼的人格亮点。他缺乏独立的人格、思想和个性,更无操守,处事原则仅是一己私利,堪称文人无行的典型。把这种人的文章放到课本里,难道不怕教坏了下一代?!”
“那你说什么叫文人有行?”
“这个吗,我们可以找到很多例子,诗人拜伦,宁可丢掉贵族头衔,也要勇敢地为失业工人辩护;布鲁诺被宗教裁判所逮捕时,已经五十多岁,却仍然坚持自己的信仰,最后被处以火刑时还高傲的说;‘你们对我宣读判词,比我听判词还要感到恐惧’;左拉功成名就后,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参与到德雷福斯冤案中,写下了千古名篇《我控诉》……这些,就是文人有行的典范,郭文棍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提鞋都不配。”
刚开始的时候,学生们见凌沧敢挑战老师,只是觉得有趣。听到这里,他们才发现,凌沧的学识早已超过老师。
沈凡蕾看了看凌沧,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嘉许。
苏梦晴刚开始很不屑,但发现凌沧对诸多著作可以信手拈来,不用查资料能倒背如流,态度有些转变了。
这一场辩论用去了一节课的时间,下课铃很快打响了,陈某部位华站在那里欲哭无泪。她威|逼利诱,好不容易让铃兰同意把这节课让给自己,却没想到给凌沧创造了一个表演舞台。
那些前来听课的专家学者面色各异,被凌沧顶撞的,心有恨恨。却也有人流露出肯定的态度,对校长说道:“贵校的学生果然不是俗物。”
“承蒙夸奖。“校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表现出什么。
铃兰觉得凌沧给自己出了一口气,会心的笑了笑。凌沧看到这个笑容,心情当下好了不少,这个女老师太可怕,自己可不敢得罪。
司徒道处理了一天的工作,感到已经很累了,正打算去休息,一个可视电话打了进来。他看到那个号码,先是揉了揉眼睛,确定之后急忙按了接听键:“老四,是你吗?”
“是我。”屏幕上浮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英俊,皮肤白皙得有点像女孩子,但说话的声音却充满了男人的磁性。他就是天道有常的老四——司寇常,与其他三个兄弟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联系:“三哥,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老样子。”司徒道怆然笑了笑,很关切地说道:“只是很惦记你们,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我同样很惦记三个哥哥,只是凌阳当初这么吩咐了,我就必须照做。”
“你现在…….”犹豫了一下,司徒道才试探着问道:“是和凌阳在一起吗?”
“是,不过不要问我在哪里,我不会说;也不要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同样不会说…….”长叹了一口气,司寇常接着说道:“你只要明白,凌阳这么安排,实在是无奈之举,自然有用意在其中。”
“这么说起来,凌阳还是不会和我们见面了?”
“想见面,只有等到时机成熟,也就是凌沧能够挑起凌家这副重担的时候。”默然了一会,司寇常又告诉司徒道:“事实上,我给你的这个电话,都是背着凌阳的。”
“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能说一定有什么具体的事,但有些东西应该交代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司寇常缓缓说道:“凌阳暂时不想过问外面的事情,你我都知道,他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可以说非常周密。可问题是,有很多突发的状况是他始料所不及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对原定计划进行一些调整。”
“比如龙见海 被杀?”
“对。”司寇常点了点头:“还有其他很多事,比如光明会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又比如当年败走麦城的菊水会竟然也会冒出来兴风作浪…….不过龙见海这一件最重要。”
“我相信龙见海之死与凌阳无关。”
“的确无关,整件事情其实是光明会一手策划的,我可以人格担 保这一点。”司寇常十分肯定地说道:“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那怎么办?”司徒道一摊双手,不无忧虑的提醒道:“龙见月就是你所说的变数,她前段时间处处找凌沧的麻烦,甚至一度派出杀手要置凌沧于死地。这些日子总算安静下来,可谁知道她接下来还会搞什么花样?”
“凌阳想要磨练自己的儿子,绝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司寇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只怕会破坏先前的全部计划,所以我们必须搞定龙见月。”
“干掉她?”
“不。”司寇常缓缓地摇了摇头:“在龙见海死前,虽然龙见月已经处处找麻烦,但凌阳并没有责怪过,否则早就痛下杀手了。我们都知道,凌阳其实是把龙见月当做小妹妹的,所以我们最好还是用更好的方式解决。”
“什么方式?”
“司空有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龙见海的死因,我要是没说错,应该已经有了进展。”思索了一会,司寇常又道:“他没有机会见到龙见月,不过你有。我觉得你可以见他一面,如果他掌握了什么证据,你就转交给龙见月。”
“没问题。”司徒道之前已经见过司空有,后者根本没提龙见海的事,所以司徒道怀疑司空有是否能起到作用。不过对于司寇常的这个提议,司徒道还是很支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改变一下凌阳原本的计划,必要的时候互相联系,交换各自的情报、统一采取行动。”
“我也这么想。”
兄弟几人虽然严格遵循着凌阳的计划,不过却也不是那么死板,私下做了很多事。司徒道杀林雪凝的哥哥是其一,司空有见司徒道是另外其一,司寇常与司徒道这次通话同样是其一。
对凌阳不让大家彼此联系,司徒道和司寇常一直有些费解。还是司空有最为精明,当年就意识到了这是防止有人暗中破坏。如果大家始终在一起,有可能被人连窝端掉。但如果大家分开行动,潜伏起来各做各的事,那么潜藏在暗处的敌人会很难下手。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纵然凌阳未卜先知,却也无法预料到凌沧出山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还有,觉得我们不能继续处于被动,应该主动采取一些行动帮助凌沧。”司徒道见自己的提议被采纳,马上进一步提出:“凌沧固然需要磨练,但这样放任不管,危险太大了。”
“这也是可以的,不过还是要保持一定限度,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我们来包办,那么凌沧最后会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公子哥——这是凌阳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
“好了,不说这些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司寇常叮嘱道:“如今晨阳国际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你打理,你一定非常累,要注意保重身体。”
“我还想对你说同样的话呢。”
“不。”司寇常摇摇头:“我们兄弟几个里,其实我最轻松,不用承担什么。你和大哥既劳心又劳力,一个负责口袋,一个负责脑袋,是最累的。”
“这是我们的责任。”
“等你见到大哥,把我的话转达给他,一定让他注意保重,毕竟他年纪不小了。”司寇常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他在明海,虽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我相信可以找到他。”司徒道笑了笑,坦然告诉司寇常道:“其实,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一次,我觉得他老了很多。”
“岁月不饶人碍…”司寇常沉重地点了点头:“只希望在我们老去之前,能够把凌沧扶持上位。”
“我觉得,比之凌沧能够成为凌阳想要的样子,什么时候父子能够相见同样重要。”
凌阳于“天道有常”都有大恩,这四兄弟对凌阳可以舍命相报。既然凌阳已经不问世事,那么凌沧就成了他们生活的重中之重,只是凌沧成长的这条路似乎还很漫长。
有的时候,司徒道觉得仅仅凭借兄弟几人之力,却没有凌阳的指点,前途有些渺茫。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凌沧能够争口气。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司寇常在电话那边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道,最后留下了一句:“一定保重。”便挂断了电话。
屏幕变成黑漆漆一片,司徒道望着发了许久的呆,随后脸色突然一变:“老二,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叙叙旧?”
“老三,你怎么知道我在?”司马天从一个书柜后面绕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司徒道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们兄弟几人里,只有你喜欢用高夫2号,远远地就能闻到。你那么有钱,真不知道为什么不换一种更好的香水,非要把这作为自己的标志。”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喜欢。”司马天坐到司徒道对面,淡淡说道:“正因为我足够有钱,所以我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不管我用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有品位。盲目追求那些高档的名牌,是暴发户才喜欢做的…….”
“好了,别废话了!”司徒道打断了司马天的话:“你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阐述自己的人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