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蕃红一愣神的功夫,凌沧另一掌拍向太阳经络,蕃红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
凌沧从蕃红手中夺过蝴蝶刀,抬手在咽喉上一抹,随后纵身跳开。
片刻后,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蕃红如同之前的几个人一样,也化作一段火球。某部位丽的容颜和冷酷的生涯,就此都在火焰中化作乌有。
战斗还没有结束,凌沧反身向另外两个人扑去,先是一脚射在其中一个的腹部,紧接着一个手刀狠狠砍在脖颈上。这个人正忙着救火,没想到会被攻击,眼睛一翻便昏死过去。
凌沧又向另外一个人扑去,这个人急忙举起手枪,连连扣动扳机。但当子弹射过去之后,凌沧却不见了,他正在狐疑,凌沧从身后扼住了他的喉咙:“谁派你来的?”
“林……林先生。”
“林先生?林定涛?”凌沧微微一笑,随后扳住对方的头颅往旁边用力一拧:“知道了,你已经没用了。”
火焰还没有熄灭,被晚香引燃的人刚开始到处乱窜,嘴里不住的哀号着。这会已经躺在了地上,静悄悄的被火焰吞噬着自己的身躯。
凌沧向周围看了看,见很幸运地没有其他人出现,便急忙翻过墙向寝室跑去。
虽然留下一地的尸体,但凌沧已经顾不上了,反正肯定会有其他人来清理战场,自己现在太需要休息了。
死猪不在,凌沧刚进门便一头倒在床上,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灼热。翻开衣袖凌沧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禁恪之环已经变得通红,说明自己今天的力量已经严重透支。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禁恪之环的一部分突然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原本那个地方的皮肤光洁平整,就像手腕其他部分一样,根本看不出曾有那么一个印记。接着,禁恪之环也渐渐暗淡下去,很快就恢复成了往日的颜色。
力量很快充满了凌沧的全身,疼痛感也不再那么强烈。刚才凌沧挣扎着才回到寝室,这时却似乎感觉不到经历了一场恶斗,甚至状态比平常要更好。
“倒也是因祸得福,就这样升级了……”凌沧站起身来,找出自己常 备的云南白药、纱布和脱脂棉,包扎了一下伤口。
凌沧换了一身衣服,正要出门,死猪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摞复习资料。
“喂,凌沧,你今天表现的太好了!”死猪放下资料,拍着凌沧的肩膀称赞道:“你在台上太帅了,小提琴拉得也真好……虽然我没听懂。”
“谢谢夸奖。”
“我说,你和我一个寝室,别人都不相信。”笑了几声,死猪提出:“今天晚上请客吧,祝贺你拿了第一名。我听说,那奖金有好几千块呢,你可别舍不得哦。”
“我倒是舍得,不过今晚已经有约了,和我们班的同学。”
“那我去也去吧。”
“不太好吧,你又不认识。”凌沧有点为难的摇摇头:“何况是别人请客,我自己带人过去,有点宰人的意思。”
“你别以为人家都像你那么抠门!”死猪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坐到一起没准还真都认识!不认识,也可以认识一下!”
“好吧,晚上七点,蓝梦酒吧。”
“蓝梦?”死猪听到这个名字,两眼烁烁放光:“那里某部位女可是超级多啊!”
“是吗,那你今天晚上,可有得忙了。”看了看时间,凌沧告诉死猪:“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晚上见。”
离开寝室,凌沧直接来到了石老人的住处,石老人正坐在茶海前,把玩着一方端砚。看到凌沧,他把端砚放下,微微一笑道:“看起来,你有些烦心事。”
“大爷你倒是洞烛幽微埃”凌沧苦笑两声:“最近确实有点麻烦。”
“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我遭到几个杀手的围攻,可又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头。”
“这些杀手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女的,还有编号。”
“这不算。”石老人微微摇摇头:“你好好想想,肯定还有其他共同点,是你没有注意到的。”
“她们使用的兵器不一样,招法也不尽相同,容貌、身材和气质各有特色……至于其他的,等等……”凌沧苦苦思索着,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茉莉、晚香、玉簪、蕃红、山樱,她们的名字全都和花有关。”
石老人微微点点头:“这么说起来,应该是百花团的人。”
“什么是百花团?”
“小子,你我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时虽然你没说,老夫却也能看出来,你认为老夫在说大话。”石老人狡狯的一笑,随后问道:“现在你还这样想吗?”
“我知道大爷您是真有本事的。”凌沧心悦诚服的点点头:“从你能说出林雪凝家的恩怨,我就知道您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吹嘘。”
“这还差不多。”石老人微微颔首道:“看在你救了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这个百花团是东南亚龙家私人豢养的力量,想来你也知道,东南亚的华人富可敌国,但东南亚各国都有排华传统,几乎每隔几年就要爆发一次排华事件。可以说,东南亚华人是在屠杀和敌视中一路走过来的。可他们不仅生存了下来,还积累了惊人的巨额财富,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那些大家族通常会暗中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比如百花团。”
“这么说,龙家很牛?”
“当然。”石老人点点头:“龙家祖籍福建,一百多年前举族迁徙去了东南亚,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控制了东南亚几个国家的商业。为了保护家族的安全,也是为了除掉对手,他们从世界各地搜罗来姿色不错的孤女,自幼培养以各种杀人的技法,经过层层挑选后,组建起了百花团。这个百花团平日隐藏很深,极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不到关键时刻,她们也不亮相。至于为什么选择女孩子,一是因为女孩子不太容易引人注意,会降低对手的警觉性。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孩,竟然会是一件杀人的武器;二则是,女孩子可以完成一些比较特殊的任务,可以说是一专多能了。”
“是吗,看起来我应该感到骄傲,竟然BI得龙家出动百花团对付我。”
“估计是因为你姓凌吧!”
“姓凌怎么了?”
石老人没回答,而是反问道:“老夫看得出来,你准备了一大堆问题,还有其他什么想要问的吧?”
“对。”凌沧点点头:“我想知道,司徒道是什么人?”
“司徒道……”石老人陷入了沉思,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端砚,过了良久才才轻轻一拍茶海:“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凌阳的亲信。”
“凌阳?”凌沧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困惑了自己许久的问题,或许即将揭开答案。
凌阳,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凌沧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在凌沧的印象中就没有一个称得上是父亲的人物,或者说这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父亲,从来就没出现过。
“凌阳有四个亲信,都是以‘司’字开头的复姓,这四个人各有所长,负责的工作各不相同。司徒道善于经商,打理凌阳的企业,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司马天,称得上是绝世高手,专司安全保卫。至于另外两个人,我就不了解了。”又思索了片刻,石老人接着说道:“这四个人能以死对凌阳尽忠,可我听人说,多年前好像发生了一点变故。”
“什么变故?”
“司马天侵吞了巨额资金,被凌阳查出来之后,挑断了手筋脚筋逐走。司马天找地方花重金治好自己,立下重誓要铲除凌阳举族,以泄心头之恨。不过几番交手下来,他始终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被凌阳BI得走投无路。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了,至于凌阳那边,倒也没斩尽杀绝。”
凌沧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问道:“这个凌阳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枭雄。”
“枭雄?”
“你怎么理解枭雄这个词?”
凌沧想起那封信上的话,有些无奈的说:“这个词好像有些贬义吧?”
“贬义还是褒义,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枭雄’多指强横而有野心之人,也指骁悍雄杰之人。很多时候,‘枭雄’是‘英雄’的另一种说法,准确说是难以被制服的英雄。历史上的曹操可算一种枭雄,不过更应该称作奸雄。凌阳是另外一种枭雄,他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而且敢作敢当。”顿了顿,石老人接着说道:“他是M国华裔,继承了家族的事业,拥有庞大的财富和权势。当然,他不是世界第一,比起第一还差得很远,论权势比不上M国总统、共济会,论财富比不上比尔盖茨、罗斯柴尔德家族。他所真正吸引人的,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他的妻子热爱登山,两口子一起攀上了珠穆朗玛峰。有一次,他突然迷上了飞行,便把自己关起门来两个月,最后独自造出了一架小型单引擎飞机,还开着这架飞机完成了许多高难度的飞行,让职业飞行表演队都大为叹服。他热心慈善公益事业,仅仅给西部贫困地区,就援建了上百所学校。但对自己的敌人,他从来下手无情。”
“果然是一个人物。”
“当然,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把他看做梦中情人,做梦都想嫁过去,哪怕只是一夜温存。”说到这里,石老人惋惜的摇了摇头:“当世英雄,老夫也见过不少,唯独没有机会见过凌阳,说来也是平生一大憾事。老夫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在媒体上抛头露面,所以没留下公开的个人资料和照片,留下的只有人们口边的传说。”
“希望你有机会弥补这个缺憾。”
“对了,你为什么要问起司徒道?”
“其实我主要是想了解凌阳,但我曾偶然见过司徒道,所以就从他问起。”凌沧不想把自己的事说出来,便随口扯了一个谎:“凌阳算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他是我们家族最杰出的人物。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也不了解他,所以就想问问。”
“哦。”石老人点点头:“这么说来,难怪龙家会找你的麻烦。”
“难道凌阳和龙家有什么恩怨?”
“说来话长……”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茶,石老人娓娓道来:“国内改革开放初期,凌阳正值壮年,便向国内发展。他以明海市为立足点,逐步营建起了庞大的事业。后来他发展到了京城,因为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又有显贵血统,与其他三人并称京城四公子。随着时代发展,‘四公子’这个称谓一直都在,人却换了好几茬,而凌阳始终是其中之一。也就在这个时候,凌阳认识了龙见月。”
“龙见月是龙家什么人?”
“当年是龙家下一任当家人,估计如今已经是当家人了。”顿了顿,石老人接着说:“龙见月比凌阳小十来岁,刚一认识,龙见月就疯狂的爱上了凌阳。龙家较早进入国内,把东南亚的事业相当一部分都转移进来,一直发展得顺风顺水,规模 比凌阳还大。当时,龙家有意想和凌家联姻,说起来倒也算是强强联合了。但凌阳把龙见月当成小妹妹,根本没其他的想法,所以直接拒绝。可以想见,在东南亚呼风唤雨的龙家被人拒婚,仅仅面子上就已经很过不去了,何况龙见月心高气傲。”
“所以龙家就处处和凌家为敌?想铲除所有与凌家有关的人?”
“这件事情后来还有很多波折。”石老人摇摇头:“很多细节直到今天还是个迷,老夫也都是道听途说,实在讲不出个中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