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之后,沈凡蕾问凌沧:“你下午打算干些什么?”
凌沧看了看时间,才中午十二点,于是一扬手中的红包:“有钱了,出去挥霍一下。”
“随你吧。”沈凡蕾笑着摇了摇头:“晚上七点,蓝梦酒吧,不见不散。”
凌沧所谓的挥霍,不过是给自己买了个手机,毕竟信息时代,时刻保持通信联系还是很重要的。接下来,凌沧又狠狠心,买了一个笔记本,毕竟总用死猪的本子也不好意思。
这样一来,奖金就花干净了,凌沧还添进去不少。
让凌沧没有想到的是,手机刚刚开通没多久,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显示的是“私人号码”,而不是电话号。
“你好,哪位?”凌沧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是通知中了什么奖,比如被非常六加一的李咏砸金蛋给砸中了,那么就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正是李咏本人。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石老人。”
“是你?”凌沧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爷,你实在太神奇了,我刚把手机买来就知道号了!”
“你既然是用自己身份证买的,我当然很容易可以知道。”笑了笑,石老人接着道:“如果不展现点手段,你小子肯定以为老夫我只会蒙事,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没半点本事。”
“没有,没有,您老人家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很神奇的。”
“是吗,呵呵,其实给你打电话,主要也是因为想你了,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喝茶。”
“如果没什么事,下午我就去。”
“好,一言为定。”
挂上电话,凌沧回了学校,把笔记本放到寝室,准备去石老人那里。
凌沧有很多问题想讨教这位神秘的老人,只是出了校门之后,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一路只怕不会风平浪静。
于是凌沧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有几个模样很痞的人,紧紧尾随在身后。他们装作是过路的样子,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向自己这里瞟来,而且自己走,他们也走,自己停下,他们也停了下来装作系鞋带或打电话。
“这也叫跟踪?”凌沧摇摇头,向学校后身的路走去,也就是和山樱交手的地方。那里比较僻静,凌沧打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问清楚是什么人派来的。
凌沧本来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但很快的,凌沧却不敢大意了,因为对方人越聚越多。很显然,他们早就已经布下包围圈,现在正在逐步收紧。
到了预定的那条路上,后面已经全是对方的人,距离也越来越近,凌沧正在思忖着应该怎么办,迎面走来一高一矮两个女孩。
这两个女孩都很漂亮,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其中个高的那个看到凌沧后,双手交叉身上,随后用力向下一甩,手中多了两把蝴蝶双刀。这种刀长度与人前臂大致相当,特点是刀背宽厚,以利格挡。刀身只在前锋几寸的地方开刃,方便笔直的刺入人体,说起来是一种十分凶狠的兵器。
另一个女孩则从身后抽出一把不太长的刀,形状近似柳叶,是名柳叶刀。
“你们怎么称呼……”凌沧苦笑了两声,这正是前有狼、后有虎,自己根本无处可躲:“没说错的话,是冲我来的吧?!”
“正是!”两个女孩一起点了点头,随后报上了名:“二号晚香,四号蕃红。”
“哦。”凌沧点点头,突然转身向追来的那些人跑去,高喊道:“就是他们!”
这一举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后面追来的人本能的以为,晚香和蕃红是凌沧的帮手。至于晚香和蕃红,又以为后面的这些人是凌沧的手下。
晚香和蕃红向凌沧追去,凌沧等到快和那些人接触的时候,突然一侧身跳到一旁。结果后面这些人,与晚香和蕃红登时打在一处。
后面的这些人都是打架的好手,但在晚香和蕃红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晚香把蝴蝶双刀舞成一团光影,顷刻便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十几条刀痕,这个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倒地毙命。再看蕃红,柳叶刀一横,拦腰把一个人开肠破肚,内脏混合着鲜血流淌了一地。
等到对方暂时被压制住,蕃红挥刀向凌沧攻来。
凌沧本来想撤离这里,然而蕃红速度实在太快,一晃便横在了前面。凌沧右脚飞起踢向刀柄,却见蕃红把刀往回一抽,抬脚向凌沧胯下撩去。
“我扌喿!绝户撩阴脚?!”凌沧急忙退身躲开:“你太卑鄙了吧!”
“没有你卑鄙,你也曾这么对待山樱!”蕃红说着,柳叶刀当头交叉劈下,一把刀竟好像变成了两把。
凌沧侧身躲过第一刀,却不料被第二刀划破了袖子,胳膊上也留下了一条不太深的伤口,鲜血立即流淌了出来。
那边的晚香俯下身,双刀交错而出,斩断了正面一个人的双脚,随即向凌沧背后攻来。
凌沧正忙于对付蕃红,突然感到脑后恶风不善,急忙躬身。一把蝴蝶刀紧擦头皮而过,如果凌沧晚上一秒钟,只怕要身首异处了。
晚香一击不成,另一把刀从下向上撩起,凌沧急忙前冲了一步,右腿还是被劈出了一条口子。蕃红见状,急忙紧BI一步,把柳叶刀当头罩下。
前后都被封死,蕃红攻上路,晚香攻下路。纵然凌沧在山里经历了那么久的历练,却也无法应对两个高手的夹击。
眼看凌沧就要支撑不住,那些不明来路的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掏出手枪就开火了。只听“砰”的一声,晚香的大腿上迸起一朵血花。
晚香一声不吭,一把蝴蝶刀向后掷出,正中开枪者的胸膛。同时她另一条腿发力,背对着对方蹿了去,随后往地上一躺,另一把蝴蝶刀往后一扫,开枪者的一条腿就被砍断了。
鲜血从断肢喷洒出来,弄得晚香一身都是。配合以凶悍的表情,此时的她看起来颇为可怖。
对方其他人也拿出了枪,看到晚香的这个样子,不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一时竟然忘记了开枪。晚香收回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两把刀从当面一个人的左右两肩****了下去。
一声惨叫之后,这个人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撒手掉落了手中的枪。晚香把刀抽出后,两股鲜血从他的肩头涌而出,就像两座小小的红色喷泉。
对方另外两个人开火了,三发子弹击中晚香的腹部。晚香紧咬银牙,抓住之前那个人的尸体作掩护,抬脚踢起掉落的手枪,抓在手里连续射击起来。
这些人对晚香的攻击,分担了凌沧的压力。凌沧高高跃起,腿部蜷起,用膝盖砸向蕃红。只见蕃红把刀一横,直直地向凌沧的膝盖斩来,却不料凌沧这只是一个虚招,半空中突然一翻身,滚落在地。
凌沧躺在地上,腿部探出夹住蕃红的双脚,随后猛力一绞,蕃红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在对方持有兵刃,而自己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把对方引向地面以贴身格斗取胜,是最聪明的做法。
贴身格斗的原理,就是以肢体作为杠杆,然后利用力学原理击败对方。纵然蕃红的体能和技术都强于凌沧,但凌沧擅长地面技,很快制住了蕃红。
凌沧的腿部紧紧夹住蕃红的咽喉,双手则拉住蕃红的一条胳膊。蕃红扔掉了刀,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她的腿部拼命地蹬踩,扬起了一阵阵尘土,另一只手不住地捶打着凌沧的胳膊,力气越来越弱。
只要再坚持一会,蕃红就要气绝身亡。晚香注意到情况不妙,立即回身来救蕃红,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枪支再次响了起来。
一排子弹从后背贯穿了晚香的身体,带着鲜血从前胸射出。晚香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面庞也变得苍白起来。枪已经打光了子弹,她扔掉枪,用一把蝴蝶刀勉强支撑住身体,另一把蝴蝶刀投向了凌沧。
凌沧没有办法躲闪,大腿被这把蝴蝶刀射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整条腿却被钉在了地上。
“臭女表子,你挺能打啊!”对方一个人冲上来,把枪口对准晚香的头部,随后扣动了扳机。
一声闷响过后,晚香就这样被爆头了,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她的身体爆成了一团火球,引燃了附近所有的东西。
对方的三个人卒不及防,被火焰射中,跟着也变成了一团火球。他们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号着,滚来滚去想要熄灭火焰,然而火却越烧越旺。
晚香的这颗****炸弹,威力可比山樱大多了,主要成分大概是凝固汽油之类的东西,不管什么东西碰到都会跟着燃烧。
对方残余的两人顾不上凌沧和蕃红这边,忙着救自己的同伴。凌沧趁着这个功夫,放开蕃红的手,咬牙拔出了大腿上的刀,从肋下刺进了蕃红的身体。
蕃红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凌沧暂时放过她,站起身来打算给予致命一击,彻底结束战斗。
然而蕃红竟把那把刀从身体力抽了出来,不顾鲜血汩汩的涌出,向凌沧脚下横扫过去。凌沧急忙向后退开两步,虽然刚好躲过了这一刀,仍感到脚腕传来一丝丝寒意。
蕃红回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跳了起来,身体跃起的同时把刀从地上带了起来。紧接着,蕃红把刀迎头向凌沧罩了下来,凌沧转身弓腰前蹿出去,踢起一块正在燃烧的残骸射向蕃红。
蕃红打开残骸,人也落在了地上,不过没有马上发动攻击,而是重重地喘息起来。
无论是战斗技术、勇气,还是体能,蕃红和晚香都要超出之前的三个人。在正常情况下,凌沧单独面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只怕走不上十几个回合,就要交代了。
幸运的是,凌沧成功的利用了后面追上来的那些人,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不管凌沧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此时此刻都要感谢他了。
不过,比起这些人的来历,凌沧更关心的是蕃红她们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样的杀手,能够豢养一个都是很不得了的,凌沧实在想不通,究竟什么人麾下能有这么多。
自己到明海市来不过一个星期左右,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与别人有过一些小摩擦,但其中绝对不可能有人具备这样的实力。
既然这些人指名道姓的要杀了自己,还特意让自己知道她们的名字,凌沧猜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辈的恩怨延续到了自己身上。
祸不及妻儿,无论多大的仇恨,报也通常 报在本人身上,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一条行为准侧。鲜有人会谋害别人的妻子儿女,以向其本人示威。
当然,就算真有人这样做了,除了受到道义上的谴责之外,倒也不会受到其他的惩罚。但在这样做之前,大家都会考虑别人是否也会这样对付自己,因而多少还是会有些犹豫。也就是说,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有着不顾及一切的意志之外,还生就一副狠辣心肠。
凌沧很想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自己正面对这样的人,又是否对自己采取了什么保护措施。从现在的情形看,父亲对一切都听之任之,也不知道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还是父亲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
凌沧看着蕃红,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纵身扑了过去:“我们做个了断吧!”
“你去死吧!”蕃红声嘶力竭的高喊了一声,拔刀向凌沧直刺了过去。
凌沧没有躲闪,而是挥掌拍向蕃红持刀的手腕,就在即将刺到自己之前的刹那,让刀锋偏到了一旁。
蝴蝶刀比较短,长度不及人的胳膊。可蕃红还是没想到凌沧有这样的胆量,敢于正面锐利无比的刀锋。眼看着凌沧已经来到近前,她想回刀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