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和赵欣如来到外面,果见梁翔宇带着二三十人,把大门封了个严严实实。
“你个过气的小明星,老子抬举和你和你说几句话,你他妈还不识抬举耍上大牌了!”梁翔宇摆摆手,古武社团的人立即把凌沧和赵欣如围了起来:“还有你,丁世佳,别以为我真怕了你!”
凌沧冷冷一笑:“没想到,沈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不如我今天就替沈家清理门户!”
两个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一辆宾利缓缓停在了旁边。车门一开,沈明林带着沈凡蕾下来了。
“哥……”沈凡蕾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很亲热地伸手搀住梁翔宇的胳膊:“你怎么在这?”
“哦,蕾蕾碍…”梁翔宇冷笑着回答道:“没事过来玩玩,没想到碰到有人跟我挑事。”
“丁公子?”沈凡蕾看到凌沧,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也在?”
“没事。”凌沧耸耸肩膀:“和你哥有点小误会!”
沈凡蕾说话的声音很小,沈明林走在后面,没听到。等到他走到近前,马上认出了凌沧和梁翔宇,笑着对沈凡蕾说:“原来你的……”
沈凡蕾马上打断了沈明林的话:“爸,你先进去吧,我有电话和他们说。”
沈明林很开明,见女儿不愿意让自己留在这里,便笑了笑,向会场走去。来到凌沧面前时,他怔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
“沈叔叔好。”
“你是凌……”
“沈叔叔,我送你进去吧。”凌沧同样打断了沈明林的话,搀着沈明林向会场里面送。
沈明林今天有很多工作,本来不想参加这个酒会,是被沈凡蕾给硬拉来的。参加也就罢了,所有人都不让他说话,搞得他很是奇怪。
不过沈明林这种人不会介意这点小事,何况和一帮孩子也缺乏共同话题。等到他进了会场,凌沧转回身来,冷笑着问梁翔宇:“别以为沈先生在,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哥,你们……”沈凡蕾看看凌沧,又看看梁翔宇:“有什么事吗?”
“没事。”梁翔宇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很有事:“好了,我送你进去吧,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好。”沈凡蕾点点头,叮嘱道:“哥,你们不许打架哦,否则我爸爸会生气的。”
“知道了。”梁翔宇冲着沈凡蕾笑笑,随后白了一眼凌沧:“今天我妹妹和舅舅都在,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不过,姓丁的,咱们的事不算完,你他妈给我等着。”
梁翔宇说的有板有眼,真像是和凌沧有不同戴天之仇,沈凡蕾在旁边看着,差一点就笑出来。
“好了,别说了,我爸在里面等着呢……”沈凡蕾一把拉起梁翔宇,急匆匆向里面走去。从凌沧身边经过时,沈凡蕾还特意说了一句:“丁公子,给你家人带好,改天我去你那里玩。”
“好。”凌沧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对赵欣如说:“我送你出去吧。”
看着两个人向外面走去,沈凡蕾和梁翔宇笑成一团。王曼妮也跑了过来,用低低的声音问梁翔宇:“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梁翔宇点点头:“很不错。”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演戏的天分,等高考我一定报所电影学院。”
在凌沧这边,出了大门之后,赵欣如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沈家的千金吧?”
“对。”凌沧笑了笑,随后很感慨的说道:“我和她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玩。蕾蕾人不错,只是她的那个哥……呵呵,你已经见识过,我就不评价了。”
赵欣如不认识沈凡蕾,但见过沈明林,现在她已经确定无疑的相信,凌沧出身世家。考虑到凌沧敢和同样出身世家的梁少叫板,只怕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相信这位梁少,今天可能是喝多了酒,或者心情不太好,才会这样……”赵欣如找到了自己的车子,把车门打开后正要坐进去,突然说了一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有个弟弟。”
“我也一直很想有个姐姐。”
“看来我们很有缘埃”
“是埃”凌沧很真诚的看着赵欣如,缓缓说道:“事实上,我刚一见到你,就有一种亲切感。当然是不是在电视屏幕上,你本人比镜头里好看多了。所以,我不知不觉走过去教训梁少,其实我不是很爱管闲事的人。”
“你太会说话了。”赵欣如默然了一会,突然提醒道:“但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毕竟得罪他了,以后要当心。”
“放心,他是外强中干,真有胆子的话,早派人对付我了。”
“我也这么想。”赵欣如点点头,坐进了车子。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
“这就走了?”赵欣如微微一挑眉头,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说我很像你姐姐吗,那么你打算以后怎么找我这个姐姐呢?”
“差点忘了……”凌沧拍了一下脑门,拿出一张名片递了上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这是我的。”赵欣如回赠一张粉红色带着一点香味的名片,随后嫣然一笑,开车离去了。
凌沧转回身来到会所后身的一处庭院,梁翔宇等一干业余演员已经等在这里。
“快说说……”梁翔宇急忙往前走了两步,非常迫切地问:“我们刚才表现怎么样?”
“非常好。”
“那你和赵欣如……”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就这么简单?”
“当然。”
“喂,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费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挨了你一顿揍,是为创造机会让你接近赵欣如。”梁翔宇非常失望,说话的声音高了许多:“你怎么要了一个电话号就算了?”
“这叫欲擒故纵。”凌沧淡然笑了笑:“我要是没说错,三天之内,赵欣如就会给我打电话。”
王曼妮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等到她接起来后又放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我说,咱们先别说这个了…….刚才学校通知,要召开临时家长会。”
“啊?”梁翔宇几个人一听,全傻在哪里。
近期学校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东北帮和潮汕帮的殴斗,造成的影响非常大。所以学校经过研究决定,临时召开一次家长会,一则借此与家长们进行沟通,二则是通报一下学校在校风校级方面采取的一些措施。说到底,就是给家长们吃定心丸,让他们可以放心把孩子交给学校。
虽然说这很正常,可问题是除了沈凡蕾之外,这一帮人的中考成绩全不怎么样。
尤其是梁翔宇,由于学校这次没让家长在成绩单上签字,他回家就没说实话,谎骗父母说考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说起来,家长会这回事会一直伴随学生生涯,从刚刚进入校园到最后离开,每年都要有上那么几次。某种程度上,这回事和女人来例|假有些相似,既可以无惊无险,也可能是痛不欲生,但无论如何,甚少有人感到享受。
尤其是小学生和初中生,学习不好和不守纪律的学生,在家长会后难免要吃皮肉之苦,至少也要挨上几个白眼。学习好的学生也不是很轻松,因为会被告知目前的竞争非常激烈,前有标兵后有追兵,一不努力就要退步。
虽然对高中生来说,挨揍的可能性已经降低了,不过家长会还是有一定危险。梁翔宇的牛皮一旦被揭穿,只怕以后别指望还能出来玩。
在整个一中,大概也只有凌沧是个异数,因为档案显示是孤儿,所以不用让人参加家长会。
梁翔宇急得直挠头,把其他事全忘到脑后了:“家长会,要开家长会了……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凌沧面无表情的说:“回家跟你父母坦诚错误,保证今后玩命学习!”
“什么?让我学习?还玩命学?”梁翔宇把眼睛瞪得像头牛:“你还不如一刀捅死我!”
“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你。”
“你别光说我,你考得好啊?”
“可我不用让人开家长会。”
“这倒是.......”梁翔宇把头垂了下来,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这可怎么办?”
“除了我说的,没其他办法,你总不能花钱雇人冒充你父母吧?!”
“花钱雇?”梁翔宇琢磨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好主意!”
梁翔宇说做就做,不过考虑到学校领导认识老爸老妈,所以别出心裁的雇人冒充表舅。
后来大家才知道,同样这么做的还有洪雪。虽然父亲在坐牢,不过洪雪有其他亲属,被学校要求来参加家长会。
洪雪的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再加上一直不愿和亲戚来往,于是也找来一个人冒充表舅。
这让凌沧觉得,洪雪这个让全校师生都很怵头的女孩,其实也蛮可怜的。她一个人伶仃无依,好的事情没有人分享,不好的事情也没有人分担。
梁翔宇雇的是一个街头力工,东北谓之戳大岗,山城谓之棒棒军。这个人叫李涞,身高体壮,浓眉大眼,乍一看挺凶,不过为人很实在。
“请问,你是......”丁雪菡把李涞误会成梁翔宇的父亲了,某部位丽的娥眉深深拧在了一起。她过去倒是没见过梁父,不过从学校领导那里知道,梁父曾在知名学府受过高等教育。她实在没想到,知名学府出来的人会长得这么野性,相貌和梁翔宇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梁翔宇为了让李涞显得斯文些,特意找来一副金丝眼镜。李涞不近视,戴着这幅六百度的近视镜感到头晕脑胀,没办法只得往鼻梁下推,从镜框上方看着丁雪菡。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显得有些可爱,冲淡了身上的粗犷之气。
“我是........梁翔宇他舅,我叫李涞!”李涞看着眼前漂亮的女教师,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希望这家长会快点结束。
“对不起,我知道梁翔宇的母亲姓张,您怎么......”
“哦,我......我是她母亲的表弟,也就是她的表舅。”
“是这样啊,虽然很高兴认识你,但我想提醒一下......参加家长会的最好是学生父母,因为其他长辈很难在学习和生活上对学生起到直接影响。”
“知道了。”李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刚一转身进了教室,一个矮胖子冲了过来:“您就是丁老师吧?”
丁雪菡差点被这个胖子撞到,连忙后退了两步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我是洪雪同学的表舅......”这个矮胖子大概是一路跑来的,脸上此时挂满了汗珠。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才接着说道:“很高兴来参加家长会,很高兴认识丁老师......”
丁雪菡心里很无奈:“怎么又来个表舅?”不过想到洪雪的家庭情况,有人来参加已经不错了,她觉得表就表吧。只是这个表舅和之前那个不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丁雪菡后,笑嘻嘻的问:“请问,老师您有男朋友了吗?”
“啊?”丁雪菡愣了一下:“问这个干吗?”
“如果你没男朋友,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唱个歌什么的?”胖子说到这里便嘿嘿的笑了起来,那表情和声调完某部位的诠释了什么是猥琐,搞得丁雪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胖子是洪雪手下的一个中级老大,平常在外面负责收取娱乐场所的保护费,他对洪雪忠心耿耿,办事得力也很有头脑。洪雪之所以把他找来,是因为觉得在手下所有人当中,也就他看起来还像正经人。但洪雪忽视了一件事,此人是个色坯。
诚然,男人都好色,可这家伙好色不分场合,见到漂亮女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去。而且死乞白赖的,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嘴脸,直到把对方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