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查理离开议会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出了口大气。现在只要自己一家远离巴黎这个政治风暴中心后,安安稳稳的度过大革命最残酷的时代就行了。相信不久那个科西嘉的炮兵军官就要在法国政坛上绽放自己的光芒了。
以路易。查理的了解,这位未来的法国皇帝并没有屠杀贵族的毛病。而他也根本没什么要统治法国拯救人民的念头,虽然他现在披着一身法国人的皮囊,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天朝宅男而已,如果现在把法国和中国放在他面前选择,他也一样只会选择中国而已。
如同这个时代的法国文盲们连灵魂都在歌唱马赛曲一样,能让路易。查理激发全身心热情的唯有义勇军进行曲。法国大革命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热闹的肥皂剧罢了。
当然对于路易。查理的行为感到诧异和不满的不仅仅是丹东和罗伯斯庇尔们。依附于路易。查理的军官们,追随路易。查理的工人劳动党的高层们、和路易。查理合作的商业联盟,都纷纷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
路易。查理告诉军官们,现在法国内忧外患,不可以再度分裂,而我们的军队尚不足以对抗内外敌人的联手进攻,因此他告诫军队必须忍耐,军队需要扩充人员,抓紧训练,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路易。查理已经受够了劳动党和工会在自己和立法议会之间摇摆不定的态度。干脆抛出了一份改头换面的无产阶级政党的斗争纲领。他对着工人劳动党的高层则表示,现在不管在普通市民还是在党和工会的普通成员中,立法议会的影响依旧无处不在。我们的敌人是阴险而狡诈的,在他们没有露出獠牙之前,群众是不会清醒的。而党和工会的力量依旧过于弱小,不能和掌握了国家暴力机器的资产阶级议会正面对抗。因此工人劳动党必须行事更为谨慎,对内统一认识学习资产阶级人权宣言的反动本质,肃清党内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对外积极扩大党的组织,不仅仅要在法国北部发展,也要到南方去建立党和工会组织。还有绝不放松在各小学中的思想教育,谁掌握了这些小学生谁也就掌握了法国的未来。
路易。查理在会议上不但明确了党的初级目标是建立一个工人劳动党领导的法国政府,还明确提出了工人劳动党是工人和农民阶层的领导组织,党的敌人是欧洲大陆上干涉法国内政的封建王侯们、妄想把法国变为工业品销售市场的英国资产阶级政府,和法国的封建贵族、教会和大资产阶级。
会议开完后,劳动党的党员们非常兴奋,虽然有好多新名词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明确了党的目标和前进道路后,显然他们已经不再迷茫了。
对于商业联盟的疑惑,路易。查理很简单的告诉联盟会长弗勒塞尔,对于法国南方的封建贵族、教会势力和支持议会的共和力量掺杂的复杂情况,只有铁和血才能为商业联盟打开开放的大门。简单的说就一句话,我们需要一个侩子手替我们扫清这些阻碍。弗勒塞尔很明显被路易。查理的冷酷话语吓到了,失去了刚见面时想要问责的气势,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了。
在对枫丹白露行宫的匆匆改建和修缮之后,1793年1月,路易十六一家开始了在这座静谧森林边的隐居生活。大批的仆人、侍从和贵妇们被遣散了,路易十六一家只留下了十几名最为忠诚的仆从。而随路易十六一家而来的是一营名义上保护前国王的国民自卫军,实质上议会的耳目。
王后虽然对没有贵妇环绕奉承的生活有些失落,但路易十六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甚至有时还兴致勃勃的去森林中打猎消遣。姐姐玛丽·特蕾西娅似乎也很喜欢这里的自然风光,常常带着一副画夹出去写生,但貌似从没画出点什么出来。
而路易。查理见到枫丹白露实在太缺乏人气,于是和巴黎军校打过招呼之后,在此地成立了一个少年军官学校。在路易。查理的资助下,开始面向普通阶层和军队中作战英勇的士兵招生,在他的强烈建议下,还建立了参谋科进行系统的对参谋学研究和教学。这个学校的校长为贝尔蒂埃,当贝尔蒂埃来询问起什么校名时,路易。查理脱口而出了圣西尔军校的名字。
同时法国科学研究院、商业联盟的执行中心也转移到了枫丹白露。而同时在商业联盟的推荐下一名乔治。杜罗瓦的冒险家兼奴隶贩子的船长来到了路易。查理面前。“杜罗瓦先生,我想知道您对上位者的命令是如何了解的,是有条件的去执行呢?还是无条件的去完成?”路易。查理询问道。很显然这位奴隶贩子被路易。查理的问题问晕了,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回过神来选择了无条件完成。
看了杜罗瓦好久,路易。查理终于拿出了一张自己画的,粗糙的亚洲地图,这是他按欧洲人已经探索出来的世界地图加上自己的记忆修改出来的。然后替杜罗瓦讲述了这时代东亚各国的关系,杜罗瓦看到亚洲地图已经很吃惊了,在听说了这些国家的政治联系后就更惊讶了。
“殿下,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杜罗瓦失神的问道。“杜罗瓦先生您应该知道,七年战争之后,法国几乎失去了一切海外领土。而以现在的形势看来,没有一个盟友,我们很难打败我们的世仇英国人。”杜罗瓦听到是对付英国人,顿时斗志昂扬起来。“殿下,难道我们不能在欧洲找一个盟友吗?那个遥远的赛里斯国真的能帮助我们吗?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路易。查理奇怪的看了看杜罗瓦说道:“你觉得我们该和那个国家联合起来才能打败英国人的海军?更别提现在的欧洲大陆都在反对我们。还有那个赛里斯国现在的名字叫做清国,它的确离我们很远,但是清国离印度很近啊。”
杜罗瓦恍然大悟的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出使清国,说动清国国王和法国结盟进攻印度吗?”
路易。查理打断了杜罗瓦的联想,“不,我不打算和那个清国的国王联盟,现在的清国国王是出自少数民族满族,而占据清国人口多数的是汉族。清国国王的力量只能维持他对汉族的统治,他是不会有兴趣对外扩张的。我们需要的是让清国也经历一场法国革命,只有革命后的清国政府才是我们的盟友。”
杜罗瓦不仅目瞪口呆,“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去远东的清国掀起一场革命吗?”路易。查理看着杜罗瓦久久不发声,最后说道:“这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如果你成功了,你将会和拉法耶特侯爵一样成为那块大陆的英雄。”
杜罗瓦思索了半天终于同意替法国去执行这场冒险。根据路易。查理的设计,杜罗瓦将冒充为一名伪造的爱尔兰王室的后裔,他仰慕大清皇帝的神武神圣仁慈公平威严的名声,把自己名义上对爱尔兰的领土继承权奉献给大清皇帝,成为仁慈陛下的臣民。
当然这份领土现在已经被邪恶的英国人占领了,因此他恳请大清皇帝替他收复国土。在未收复国土之前,希望能在清国居住。
取得居住权后,杜罗瓦就可以开设学校教导法文,挑选其中机智聪明者送往法国留学。当然学校招收的对象以汉人、孤儿为主。可以和清国权贵交好,但不得介入清国的政局。另外在清国稳定后可以在民间、朝鲜、日本、安南收罗满清入关对汉族的屠杀资料,组织翻译成法文以备教育来法国的留学生。
路易。查理随后对杜罗瓦进行了三个月的中文强化教育,和教授他记忆中的清国礼仪风俗,虽然杜罗瓦对叩拜仪式、清国的陌生男女之间不能接触的风俗不以为然,但是作为一名冒险家和奴隶贩子他并不介意尊重奇怪的东方风俗只要有利可图。很显然这位杜罗瓦没有辜负商业联盟推荐时说他对语言有特殊天赋的评价,仅仅三个月杜罗瓦已经能够用普通话和路易。查理进行交谈了。
1793年4月,杜罗瓦向路易。查理告别出发了,出发前他信誓旦旦的说,除非他死去否则没人能阻止他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路易。查理静静的说道:“不,杜罗瓦先生,在没有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您没有死亡的权力。”路易。查理赠送了他一本自己翻译的中法对照的社会契约论,让杜罗瓦在路上也可以继续学习中文。
当杜罗瓦离开后,德·洛旺达尔走到路易。查理面前小声说道:“已经安排了三名密探混入了杜罗瓦的船队中,而且还有两队人在陆上监视他,如果他想联系立法议会或是英国人,都会立即干掉他。”路易。查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路易。查理其间又和商业联盟商议,有鉴于英国干涉法国革命的概率再上升,为了避免英国对法国宣战后拦截法国商船,决定把商盟下属的大西洋航运公司搬迁到美国,通过股权置换成为一家美国公司。而地中海航运公司则股权置换为一家意大利公司。
并且商盟应加大美法贸易、法国和西非的贸易。美法贸易可通过和美国政府进行货币互换计划,法国向美国出售的工业品不必换成硬币,而是全额在美国采购工业原料。这样美国政府可以减少出超,中法可以形成贸易平衡;另一方面也可以挤占英国的工业品市场。而对西非除了维持原有的咖啡、可可贸易外,应当加大橡胶和棕榈油的贸易。而要在西非拓展贸易,建立橡胶园,则商业联盟不应在当地进行或支持奴隶贸易,激起土著的反抗情绪。商业联盟还需加大对西非内陆的探索,寻找石油和各种矿产。
1792年12月,已经升任中校的拿破仑写信向路易。查理告别,因为家中有事他需要回家一趟,感谢路易。查理借地方给他住,还送了他一笔钱。路易。查理接到信后,让自己的侍从情报官德·洛旺达尔送5000法郎给拿破仑中校,并写了封信以做告别,信中路易。查理称拿破仑中校为我的朋友,并告诉他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写信给自己。
PS:对有读者对第43章退位感觉不理解,我在此特意做一些声明。本来写这本书只是自己没书看,所以自己写给自己看的。但是开始写书之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查看了许多背景资料的,法国革命史,法国通史,剑桥世界近代历史拿破仑部分。在我看来法国大革命不是一个突然爆发的过程,而是整个法国下层阶级积攒了100多年的不满,借召开三级会议的契机爆发出来的,顺便说一句从一开始革命就不是在三级会议内爆发的,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巴黎市民起义的推动下,三级会议中的第三等级代表才日趋强硬,但是第三等级根本就没打算过领导这场革命,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第三等级的代表对这场革命毫无准备,他们没有任何指导革命的纲领、计划、行动。第三等级的代表只是顺应这场革命洪流而已,一旦他们之中有人想停下来,那么毫无疑问就会被革命洪流所淹没。第三等级的代表如雅各宾派误以为这力量属于自己,结果就是被推上断头台。
但是法国大革命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暴虐的,在吉伦特派上台前,这个斗争还是比较温情的,斗争之所以激烈起来,是因为吉伦特派上台后根本没办法解决当时法国存在的各种问题。而革命的真正动力,巴黎人民又在虎视眈眈,所以吉伦特派把法国一切问题推到了君主制度身上,杀光了国王、贵族之后,法国的问题已经没有解决,这时候雅各宾派站出来指责吉伦特派是替罪羔羊,结果就是谁上台执政谁就是下一个上断头台的人。
在我看来,波旁王室在大革命中维持王位就是找死,只有在斗争尚未激烈,而手上又有足够的力量自保的情况下离开风暴中心,还有这么一丝活下来的可能。也许是我第一次写作,没有很好的把自己的意思和时代的背景描述出来,使得大家误解了,认为这是个毒点。但是我对此只能表示遗憾,很高兴有人对我的写作挑刺,也欢迎大家继续批评和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