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美女都生得花容月貌,正值青春妙龄,就是不用梳妆打扮,也是秀色可餐。
但在这美女国无人问津,只有外国男子才喜欢美女,四人便常常聚在一起,在市上专等待寻那外国来的男子。商议如何去捉得男子来好与其结为夫妻,以了人生大事。
今日在市上瞅见吴玄不似本国人,看其蒙着头巾,越发觉得可疑。
于是便等人走散之后,上前来试看,扯下吴玄面纱,见吴玄果然是一年轻男子,且堂堂一表、相貌端庄。
众美女大喜,犹如饿狼遇见了羊一般便将吴玄强行带了回去。
吴玄没奈何,便对四个女子道:“小生是修行出家之人,来自华夏国,男女有别,如此恐怕不太妥当。”
那四个女子都笑道:“华夏国来的更好,我们姐妹专门要那华夏国的人物,到了我们这温柔邦,你就得听从我们之意,保你受用那无限温柔。”
便不管吴玄从不从,四人一齐便将吴玄拉走,吴玄也没奈何,只好勉强跟随四个女子而来。
不多时,四女子到了家,原来这是二对四胞胎姐妹,平日里都比较要好,现在都长得二十多岁了,却苦于难觅郎君,家中父母也是心下焦急,然又无计可施。
今见四女拉来一相貌端庄青年男子,父母都眉开眼笑。
那妈妈便对老汉道:“这后生真是一表人才,只是我这女儿四人,不知许配给谁好?”
老汉说:“且不管他,让女儿们自己定夺罢了。”于是便使个眼色,一起退往后房去了。
这四女子便将吴玄拉进房中,让吴玄坐定,给其端来香茶点心相待,然后四人一起围着吴玄,跟吴玄说话。
吴玄方才喘息坐定,见前后左右各有一名美女围着,也不能转身,又不敢看女子的眼睛,只好低头施礼道:“小生不过一云游之人,何敢望众位仙姑如此盛情青睐?”
众女子便笑起来,其中一个道:“你来到我们这温柔邦,不就是为了享用温柔吗?能来此的,都是有造化,有福分的人。今你遇见我们姐妹四人,便是福分到了。”
吴玄还不及回答,其中一个又道:“我国的男子都只爱丑女,不喜我们美女,倒是那外国之人才爱我们美女。今我们也愿意,招你为夫婿,便在这国中居住,也不用你做事干活,我们奉养你就行。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吴玄听罢甚为惊讶,便道:“小生本是去那沧海桑田国的,如若招赘为婿,此事万万不可。”
其中一个女子又道:“你去那沧海国怎的?在此与我们姐妹做夫妻,胜过神仙,岂不比你修行好过百倍!难道是我等姐妹生的不好,在你眼中也是跟那肥丑王后一般吗?”
吴玄急忙道:“岂敢!众位仙姑容貌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只是小生乃修行之人,无此福分而已。”
一女子便拍掌笑道:“你果然与我们有缘,一说便都知道我们姐妹名字了。既然你心里认为我们生的美,便是喜欢了。既然喜欢了,那就与我们做夫妻,过这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何言什么没有福分?”
吴玄惊道:“如何便说中仙姑等的芳名了?”
原来四姐妹虽然是四胞胎,但按照出生顺序,依次取名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闭月是大姐,落雁是小妹,长到十八岁,果然是人如其名,各自都如同出水芙蓉、美丽动人。
但是在这美女国中,四人越如此美丽,越无男子青睐,四人现年都是二十四岁。
四女子见吴玄不解惊问,各自娇笑,好似一片梨花带雨,便对吴玄道:“我们四姐妹名字便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又取笑嬉闹一番后,见吴玄一时并不听从,那大姐闭月便道:”既然你来了我国,又逢见我们四姐妹,这事就由不得你了。且先让你再在此细细思量一番。”
便将吴玄锁在屋中,四姐妹又到另外一间房中商议。
大姐闭月见吴玄相貌端庄,心中甚爱之,欲要与其比翼双飞,于是便对三姐妹道:“这远来郎君看似是忠实道德之人,他定不欲多娶,就让给为姐罢,待下次再给你们寻中意郎君。”
这三姐们便不愿意了,于是都对闭月道:“又不是大姐一人碰见的,是我姐妹四人一起拉回家中的,我等都有份!岂能让大姐一人独有呢?”
闭月便道:“但只有他一人,又不能分身,如何能许配我们姐妹四个呢?”
小妹落雁也爱吴玄英俊一表,心中盘算一番,便道:“既然大姐这样说,我们四人中只有一人能招她做女婿。不如我们就抓阄决定罢吗,谁抓到了,就与谁当女婿。”
闭月同意,羞花、沉鱼见之,也只好同意抓阄。
四人正在准备要抓阄,其母前来道:“女儿们也不知那阿郎同意不同意,便将人家锁在房中,在此抓阄。我刚才去窗外看了,只见那阿郎形貌端庄,举止不同一般凡人,恐是修行有道之人,若他果真不愿为婿,你们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四女子听其母之言,倒也是在理。各自寻思该如何稳住吴玄之策,还是落雁心思迅捷,杏眼一转便道:“且容我去试试他,俗话说这世间的男子,哪个能过美人关?何况我姐妹四人,如此佳丽秀色,不信他不动心。”
四人便都争着要去试那吴玄,妈妈也劝不住,闭月提议还是抓阄决定,结果还是落雁抓着了。于是落雁便准备去试探吴玄。
四人便将吴玄放出房中,请其到中房用饭,向吴玄赔罪道:“我等冒犯阿郎,还请见谅,阿郎远来,一路劳累,且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我姐妹便送你走罢。”
吴玄只好依从,跟随众女子前来,只是目不斜视。
用过茶饭之后,四女子便安排吴玄到楼上一间客房歇息。
天色将晚,那落雁便香汤沐浴,梳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眉目如画,好似天仙下凡一般,待天色黑了时分,落雁悄悄上楼,来叩吴玄房门。
吴玄便打开房门,见是落雁手执香烛前来,烛光之下,见落雁亭亭玉立,有倾国之色,吴玄不禁心中暗暗赞叹,这美女国果然名不虚传。
落雁款款而进屋中,娇滴滴地对吴玄道:“屋中没有香烛,我特地给阿郎送些上来,以驱蚊蝇。”说完便掩上房门,走近屋中,点起香烛。
吴玄只以为落雁是送香烛而来,但见落雁点燃香烛之后并不走,还掩上房门,心中正不知如何应对,落雁便坐在床上,含情脉脉对吴玄道:“夜来睡不着,想跟阿郎说说话。”
见吴玄呆在原地不动,落雁便上前,拉过吴玄之手,一齐并肩坐在床上,娇嗔道:“阿郎来我家做客,何须如此拘谨?”
吴玄只觉落雁手指如葱,吹气如兰,话语如莺歌般悦耳。心中突然心神荡漾,但一想到自己并无此意,便闭目压制心中欲念。
两人虽然并肩坐了,这如花美人、雪肤花貌近在迟尺,然而吴玄屏息静气,并不看落雁眼睛,保持坐怀不乱。
落雁见此,便凑近吴玄耳边轻言软语道:“阿郎为何不正视我呢?难道小妹不能让阿郎心动么?”
吴玄道:“女施主勿要怪罪,小生不远万里、要去那东胜神洲以修行证道,如贪恋世间红尘,便前功尽弃,半途而废了。非是小生不爱佳人,实在不能而已。”
落雁见吴玄以此言向拒绝,便又以言挑之道:“我曾学得集市上唱曲,正好似今日情形,今便也给阿郎唱一段。”于是便轻转那莺歌言语般清脆婉转歌喉,低声吟唱道:
“直裰上胭脂污,袈裟上腻粉香。
似魔腾伽把阿难摄在淫山上,
若鬼子母将如来围定在灵山上,
巫枝祗把张僧拿住在龟山上。
不是我魔王苦苦害真僧,
如今佳人个个要寻和尚……”
轻声唱完之后,便双手轻扶抚着吴玄脸庞,盯住吴玄又软语道:“阿郎虽然是修行求道之人,却也不打紧。那佛祖和尚都如此,何况阿郎呢?阿郎既然能来到我国,便是有福分有造化之人,逢见此等福分,而拒之千里之外,只怕是天予弗取,将适得其反呢!”
言罢,又轻展玉臂、舒展那水嫩青葱般手指,将吴玄揽在怀中。
落雁双眼脉脉含情,脸如桃花,凑近对吴玄娇声道:“求阿郎睁眼看一眼小妹罢!小妹这如花容颜,还不曾有人细细端详呢。”
吴玄只觉得心猿意马,内心燥热,几乎不能抑制。
但心中一直记着那山神之言,不能看美女国美女的眼睛,所以尽管心神荡漾,却始终不睁眼观看,任凭那落雁如何引诱,吴玄终究还是坐怀不乱。
原来这修行之人,若只要睁眼看了这美女国美女的眼睛,便前功尽弃,将堕入这红尘俗世之中,再难证得大道。
所以也曾有不少修行求道之人,来到这美女国,就因为没有把持住,睁眼看了美女的眼睛,就又堕入凡尘,将前番的修行都白费了,在这美女国娶妻成家,老死于此。虽然是享受了温柔之乡的艳福,然而却葬送了道行。
落雁挑逗引诱吴玄良久,见吴玄仍然不睁眼观看。心中倒也是暗暗佩服。见吴玄英俊年轻,面目又端庄,心中爱意忽生,便猛然用力伸出双手将吴玄紧紧抱住,揽在怀中。
忽然吴玄周身金光闪现,触之如遭电击,落雁惊惧,连忙松了双手,再看吴玄时候,见吴玄仍然屏息静气,气象更加庄严,有如天神。
落雁更加惊疑,便不敢再向前。
这落雁在房中试探吴玄,闭月等三姐妹却在窗外暗暗窥看,忽然见得吴玄身上金光,三姐妹也都惊讶,心中各自嘀咕道:“只怕他果是有道行的修行之人。看来此人不能勉强。”
落雁便问吴玄道:“你身上如何会有这金光?”
吴玄便开口道:“承蒙女施主见爱,小生前世本是伏魔大帝分身护法,因有伏魔大帝元神在,所以每当在危急之时,便会有金光护体。”
落雁听了,心中惊惧,又甚为羞愧,窗外三姐妹听闻此语,不禁大惊,互相道:“果然是有道之人,怪不得如此!”
于是大姐闭月便带领那羞花、沉鱼二人从屋外进入,拉住落雁一起,一起拜倒在地对吴玄赔罪道:“我等轻狂无知,冒犯亵渎了尊者,还望尊者见谅。只是再不敢对尊者无礼了。”
吴玄见此,便就对四姐妹道:”不知者不罪,且你等只不过是为了嫁得佳婿,又有何罪?只不过错遇了小生而已,是小生没得这福分。”
四姐妹见吴玄果然有道行,便打消了让吴玄入赘为婿的念头,一再赔罪,又向吴玄虚心求教未来婚姻之事。
吴玄道:“人人皆可修行得道,只是道果有所不同而已。但凡能不嗔不怒,意若诚明、心如止水,那佳婿自然会至,心愿自然会了。”
四姐妹记下此言,便都尊吴玄为师,款留吴玄住了二日,吴玄辞别,四姐妹又雇佣车马送了一百里才回去。
这四姐妹得遇吴玄,也是造化,后来遵照吴玄之言,每日都修行,也不再结伴去集市大路上去寻截那外国来的青年男子了。
后数年,四人修得道行,便福缘随至,陆续有四名仪表不凡的男子来到美女国,先后逢见四姐妹,果然是两厢情合,各自喜结良缘,四姐妹都寻觅到了如意郎君。
其中那沉鱼与落雁二人,更有仙缘,后来二人修得仙体,容颜经数百年而不老,被美女国奉为仙姑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