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的日子过的很充实,充实的过分。
每日给孩子们教课,习武,做饭,备食材,卖货,十分的忙碌。
好在孩子们都懂事,一个个的很乖巧,没有给苏宁找任何麻烦。
而且大的孩子都能自立,衣物不用苏宁来洗,不然苏宁就成了一个老妈子了。
日复一日,转眼月余时间就过去了。
苏哲对做饭很热衷,学的很认真,十多天后,就能接手苏宁,给大家做饭吃,每日拉着苏武,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有的时候还研究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菜系,苏宁都没见过的黑暗料理。
苏小荣对数字的敏感度很好,生意上的事,苏宁就交给他权权负责,开始时让陆小凤跟着,后来,吴龙的身体养好了,每日,就吴龙跟着。
苏宁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日习武练功,喝酒作画,好不快活。
这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苏宁正在和陆小凤喝酒,苏秦慌慌张张的回到了家中,张口喊道:“大哥,不好了,龙哥和人吵起来了,还动手打了人,小荣儿让我回来喊你,你快去看看吧。”
苏宁、陆小凤腾的起身,运起轻功,直奔码头而去。
二人都知道,自己家这帮孩子是什么样子,吴龙更是实在人一个,不可能欺人,只能是被人欺了。
当苏宁到了码头时,乌央乌央的人群里三圈外三圈的团团围着,根本看不到里边。
苏宁只好运起内力,往里面挤去。
当进去时,吴龙被两人用锁龙扣拿住,地上还躺着一个不认识的人,额头处有一丝血迹。
那群人有一个开口的,道:“算算时间,你们主事的人应该被那个小家伙叫过来了吧,大伙,劳烦把我前面的道让一让,看热闹归看热闹,若是耽误了我们正经事,可别怪我翻脸。”
“麻五儿,你还翻脸,你翻脸如何,我看看?欺负人家孩子,也不怕说出去让人家笑话。”旁观者有一个人说话,正是帮苏宁整理队伍的那个大哥。
麻五道:“青哥,您老人家何苦难为我?这生意又不是你的,你若说是你的,小五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都是吃江湖饭的,何苦为难彼此?”
“呸!”青哥吐口唾沫,道:“麻五儿,你也配说吃江湖饭的?你吃江湖饭的怎么忘了吃江湖饭的规矩?不欺老幼的规矩让你喂了狗?”
麻五儿笑不出来了,严肃道:“青哥,不是我麻五儿忘了规矩,实在是这财锦动人心啊!我手底下弟兄少了不说,也是钱多号人,每日花销也是很大,实乃也是生活所迫。再说,这生意得谈,我麻五儿来此又不是强抢,说不定人家主事之人愿意将这门生意转让于我呢?”
青哥道:“麻五儿,路,我可以给你让开,但是,谈生意就有个谈生意的样子。先把人给我放了,我受人之托,当要照顾好这些人。”
麻五儿思索一番,道:“放人。”
压着吴龙的二人松开了手。
青哥叹气,抬手准备喊让路,苏宁走过去,一拍肩,道:“青哥,多谢。”
青哥看是苏宁,道:“受你所托,却出现这档子事,哪能还当你一声谢字。不过,他们是丐帮的人,你一会小心着点,他说与你谈生意,我也着实不好插手。”
苏宁道:“青哥说的哪里话,你刚才的一番话,我苏宁字字记在心里,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走到麻五儿身边,道:“你找我?”
麻五儿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就是苏宁?”
点点头。
麻五儿道:“既然你来了,正好,我想与你谈一番生意······”
苏宁打断道:“刚才的话,我听到一些,谈生意就这么谈的?”指了指吴龙。
麻五儿却是指了指地上的人,道:“苏兄弟,这事可怨不得我们。”
苏宁眉头一皱,问吴龙:“怎么回事?”
吴龙抱着酸痛的双肩,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事情本末。
原来,麻五儿一行人找来,说要与苏宁谈比生意。
吴龙就告诉他,谈什么生意和他说就行,他能做主。
麻五儿就说,要出钱买下这生意的配方,吴龙说不卖。
可麻五儿不无威胁的说那你这生意可就不好继续做下去咯。
说完,他带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摊位给围住了,买东西的人进不来,这东西还如何卖?
吴龙虽说被生活所磨炼,可毕竟才双十年华,棱角还没被生活磨平,一股火气上头,怒气打了人。
可吴龙身体刚刚好转,随苏宁练武也没几日,偷袭得手后,没等挣扎就被拿下了。
等吴龙转述完,麻五儿道:“苏兄弟,听到了吧,这可真怨不得我们了。”
苏宁安慰的拍拍吴龙的肩膀,示意他安心,道:“这生意,你想怎么谈?”
麻五儿欣赏苏宁的识相,道:“这样,我也不欺负你们,十贯钱,我买了你的配方,如何?”
苏宁玩味的看着麻五儿,麻五儿还是笑,道:“嫌少,你说个价,如何?”
苏宁摇摇头,道:“不是嫌少,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麻五儿哦了一声,说:“你问。”
苏宁道:“方才听到你和青哥对话,青哥说你是丐帮之人,可是当真?”
“当真。”
苏宁又问道:“那你可知,这生意,是我想出来,养活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用的?”
“知道。”
苏宁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你违了江湖道义?丐帮乃天下第一帮,万事以义当先,你行此事,不是在给丐帮抹灰么?”
麻五儿叹口气,道:“苏兄弟,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这都是该死的世道啊!你说你要养活二十几个孩子,可我呢,我却要养活手下一千多个兄弟吃饭,咱这九安城,你来了之后,你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穷啊!穷的谁能给我们乞丐一口饭吃?
我若不给兄弟们出个道道,怕是我这一千多个兄弟,都要饿死。
而且,我也知道,你这月余时间,少说也赚了六十几贯钱了,不少了,贪多嚼不烂,你应该明白这道理。
虽说我今天有强买强卖之嫌,可我也没说以后就不许你们做这生意了不是?只不过就不是你们一家了而已,钱财这东西,多点少点的,对你来说无所谓,可对我来说,那都是兄弟们的命!苏兄弟,吃独食的人走不远的,你得明白这道理。”
苏宁笑了,道:“你不用说的大义凛然的,我苏宁不傻,不是被你几句大义之言就能压垮。若我不来这九安城,若我不做这生意,难道你这丐帮一千多人就能被饿死?
而且我苏宁从没说过,要永远吃这一碗独食,不是被你今日言语所迫,而是我苏宁当真如此想的。
青哥平日对我的弟弟们照顾有加,我十日前把博饼的制作方法教与了他,不信你问,可是当真?”
苏宁一指青哥,青哥附和道:“确实如此。”
苏宁回头看麻五儿,道:“别说我苏宁好像离了这生意就得如你所言一样,就得穷死饿死,我有千般主意,能让我的弟弟妹妹们平安幸福快乐健康的长大,若不是时日尚短,只能以此生意过度,我都不屑于此。
而你,看了这生意,却仿佛看到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你想揽进怀里,我能理解,你真为了你兄弟着想,我也能理解,若你能和和气气的与我相谈,若投机,别说几十上百惯钱,就是白送了你,又能如何?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威胁我,还拿了我兄弟,让我兄弟当众出丑,还携大义以压我,麻五儿,你真当我苏宁的剑,不敢杀人?”
哄的一声,被苏宁一甩的重剑压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麻五儿被吓的往后一闪,随即恼羞成怒道:“姓苏的,别说的好听,我告诉你,我麻五儿承认,我就是看上了你的生意,我眼热,可我麻五儿也敢拍着良心说,这生意,还真就归了帮里,而不是归我麻五儿,我麻五儿做的不亏心。”
“好好好”苏宁连道三声,又言:“你若不亏心,但请接我一剑,一剑,恩怨消。”
言罢,无锋重剑自上而下辟出,一招简单的泰山压顶使出。
麻五儿也有功夫在身,可他却知自己斤两,平日里都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度日,功夫早就被他荒废,苏宁这一剑奔他而来,他心知,接不下这一剑。
而且他想逃,却发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一剑的千钧重力,仿佛连空气都听他指使,压的麻五儿想要跪下。
可麻五儿咬咬牙,心中暗道:“我麻五儿天生贱命,自打出生起,就被丐帮所养,平日连天地不跪,今日如何跪于此处?而且此事是我理亏,就当舍了这一条贱命,为帮众们谋取一些生路,帮主若知道后,也不会责罚与我了。”
苏宁雷霆万钧的一剑,险之又险的停在了麻五儿的脑门前,苏宁看着麻五儿咬牙切齿的模样,道:“好,算你有一番骨气。”
收了剑,不管麻五儿劫后余生的想法,苏宁对他说道:“你不是想要这生意吗?我可以给你。有一个要求。”
麻五儿恨恨的看着苏宁,道:“说。”
苏宁道:“你们帮主名讳是什么?”
麻五儿道:“姓乔名峰,江湖名号就是乔帮主,怎样?”
苏宁道:“今日本想一剑劈了你,可你还算有点骨气。可是我弟弟毕竟被你所欺,不报复回来我心不甘,你接不下我这一剑,自然有人接的下。我要你想办法,告诉你们乔帮主,苏某,在这九安城内等他,自会与他较量一二,若赢,替我弟弟出一口气,若输,自是我苏某技不如人。”
看着踌躇的麻五儿,苏宁接着道:“不论输赢,这秘方,我都会送与你。不过,至于如何交代,那是你的事了。走了,弟弟们,今天歇业,回家了。”
然后收拾东西,把没卖出去的吃食都赠与了青哥,再次表示了感谢。
青哥笑着接过,也没客气,不过劝道:“苏兄弟,乔帮主的大名我也听过,那也是天下间少有的好手,今日你做这个决定,哎,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苏宁笑笑,道:“无妨,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孩子们的大哥,要给他们树立一个榜样。若是自家人被欺负了,都能忍气吞声,那算什么?”
“哈哈哈,也对!”
一番巡视后,突然发现陆小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