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的，五文钱一碗肉，真的假的？”
“既然叫喊了，去看看！”
“走，一起一起。”
“就是，哪有骗子敢来这骗，这么多人不怕被打死？”
“去看看。”
······
苏宁一嗓子下去，码头上的工人炸了锅，蜂拥而至。
对着苏宁七嘴八舌就开始问。
有问是不是真的。
有的问是什么肉。
还有的问能不能尝尝。
苏宁大喝：“大伙，安静一下，听我说。我这是卤煮，跟肉食没有区别，五文钱真心不贵。至于尝尝，大伙，我这是小本生意，就这么些，你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我！
这样，你们可以派几个你们信的过的，来试吃一下，好吃，你们就买，不好吃，我也不能强求不是？大伙，是不是这样啊！”
“对，合该如此。”
“没错。”
······
一番商议过后，推举出了五个人，苏宁给他们的碗里盛了一些，让他们吃。
吃过之后，反响不错，不过，也出了一点问题。
有个人问：“你这不是下水么，好吃是好吃，不过五文钱太贵了。”
码头工人，基本都是穷人。
有钱人谁会来这出力，所以认识下水一点也不奇怪。
苏宁道：“大哥，你说贵，但是他也有贵的道理呀。您看，同样是菜，在飘香楼里卖几十上百文一道，可是咱们自己家里做呢？可能只要十几二十文钱就够了。但是咱们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不是。
研究菜品，失败的都不能卖出去。一来二去的这都是成本，我们也苦啊大哥！”
那人道：“说的也有道理，这样讲来，五文钱还真不贵。不过，我们也都是群苦哈哈，你这真不能便宜点？”
苏宁眼睛一转，道：“大哥，您看我身边这孩子了吗？我家里还有二十多个。这配方的钱啊，都是我从他们嘴里一点点抠出来的。就等着赚钱后，让他们吃的好点，过的好点。五文钱真的不贵了，在便宜下去，真的亏本了。
可谁让您张嘴了呢，这样吧，今天呢，我就给您便宜一文钱，四文一碗，以后可不敢便宜了，如何？”
那人点点头，道：“行，小老板大气，就这么样。”
回头后，打个招呼：“小老板说了，今天头一次做生意，给大家便宜一文钱，四文钱一碗，味道可以，大家想买的都过来。”
这下人群炸窝了，他来一碗，他来两碗的，乱哄哄。
苏宁赶紧让陆小凤把苏哲保护起来，别给人挤没了。
然后对那个大哥道：“大哥，您看是这样，你们人这么多，这样乱哄哄的下去，总共这么点东西，我给谁不给谁都是问题。你看能不能让兄弟们排个队，就是一个挨一个后面，每人限购一碗，让每个人都有机会买到，若效果卖的好，我以后多带点，如何？”
点点头，那大哥喊道：“奶奶孙子的，都别乱哄哄的，吓到人家老板咧，都给俺一个耶一个后面，快点滴！”
看着一个个排好队伍，苏宁也是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简单了，一碗接一碗的卖出去，小苏哲负责收钱，苏宁负责指挥，而陆小凤则负责给交了钱的盛出一碗来。
饼也一张张的卖掉，钱如流水一般的进账，小苏哲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陆小凤也没有抱怨。
很快，桶就见底了，只好收摊。
对于那些没买到的，苏宁一再的抱歉，说是明日还是这个时间来，会多带一些。
苏宁把剩下的一些，都拿自己带的碗盛了出来，递给帮忙组织秩序的大哥：“大哥，真是感谢你了，没有您帮忙，今天也不能这么容易。”
那大哥乐了，道：“没的事，没的事，太客气了。”嘴上说的客气，手上有点不客气。
苏宁就当没发觉，道：“还是得谢谢您的，这些也就是点小心意，您自己看着分配，我们就先走了。”
那大哥道：“好勒，那你们注意安全撒，揣这么多钱，不安生，赶紧回家。”
是个实在的，苏宁又和他客套了一会，然后去找剩下的孩子们，回家。
回到了家，憋了一路的孩子们都兴奋坏了，一个个吵闹不停。
“大哥大哥，发财了。”
“大哥，我们有钱了。”
“太过瘾了，以后我要天天去。”
······
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脸上的幸福洋溢而出，苏宁也被感染的欢乐了起来。
然后一起数着今日的收入。
可是，苏宁突然发现，会数数的居然只有他和陆小凤。
有的孩子连十都数不到。
他突然想起了昨日说要交给孩子们读书认字，只顾着做生意了，居然忘了这茬了，看来这已经迫在眉睫了。
欢乐的心情一下变的不美丽了起来。
苏宁皱眉道：“今日，我们一共赚了一千一百一十八文钱，你们谁知道是多少？”
孩子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苏宁道：“昨日我和你们说过，要教会你们读书写字，可是我忘记了，这是我的错。我给你们道歉。”
孩子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大哥，这不怪你的。”
苏宁没理会，道：“可是，我很庆幸，我遗忘了。因为，通过今天这件事，你们应该发现了，有学问的好处。没有学问，你们居然连自己赚的多少钱都不知道，可能都只是会说，赚了很多很多？
可是很多事多少，有没有具体的数字？
若以后你们长大了，自己成家立业了，岂不是连自己家的账务都处理不了？
难道以后，你们家大业大了，请一个管家，让一个管家给你们管钱吗？
可是，就算如此，那你如何知道他有没有骗你呢？
所以，我们要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懂了吗？”
“懂了！”一帮小家伙们，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吃米。
“好了，多的不说了，小凤兄，留下一百文钱，剩余的找个商行给换成银票或者银子，这么多散钱放在家里，不安生，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小荣儿，你去组织一下，让他们都起来到院子里集合，我交给你们点东西。”
······
苏宁看着孩子们都到了院子里，让孩子们都聚成一圈，他站在圈子里。
在地上用树枝写到一，十，百，千，万这几个字。
苏宁环视一圈，问道：“有谁认得这几个字吗？”
可仅有寥寥几个人认识前两个字。
小荣儿认识前两个和第四个千字。
苏宁叹口气，道：“那我告诉你们，这几个字念YI，SHI，BAI，QIAN，WAN，来，一起跟我读一下。”
“YI，SHI，BAI，QIAN，WAN。”磕磕绊绊的读了出来。
苏宁又带着读了几遍，终于在整齐了后，继续讲到：“一，就是一根手指，他呢，也算是数字的基数，也可以说万物的起始，十，就是十个一，百，就是一百个一，以此类推下去，所以，今天所有的人都要记住，这个一，是怎么读，怎么写。
好，记住了后，大家伸出手掌，会发现，是不是我们的手指头数都是一样的啊？对咯，所以呢，我没每个人都有十根手指，来，跟着我数一下，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一群孩子里，苏小荣是学的最快的。
苏宁说道：“好了，以后呢，苏小荣就是你们的班长，所谓的班长就是组织您们学习，负责你们的纪律，大家除了我的话，还要听她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既然明白了，小荣儿，你带着他们，一人找一根树枝，把今天所学的东西，都挨个记住了，记住一个走一个，不会的，你负责教他们，懂了吗？”
小荣儿点点头，认真的负责起了此事。
苏宁教完他们后，发现自己的脑壳有点痛。
想想以前在山上，自己是多么逍遥快活，屁事都不管，什么都不用操心，偶尔操练操练小呆，那日子过的多潇洒。
可如今，忙的像一个陀螺一样，刚教完孩子们，一会儿还要做饭，做饭后还得教男孩子练武，然后晚上还要预备明日卖的货物，真的是，烦躁啊！
锤了锤脑袋，感叹自己找罪受。
却在拐角处发现陆小凤已经回来了，褚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苏宁没好气的道：“看我作甚。”
陆小凤回道：“哈哈哈，看看你这模样，昨日刚放豪言，怎么今日要后悔不成？”
苏宁摇摇头，道：“后悔不至于，可是这样子下去，终归不成，现在孩子还少，若以后变的更多了，我可能就顾不过来了。”
陆小凤惊呼：“你还要收孩子？”
点点头，苏宁道：“不然能如何？有的孩子无家可归，若没有人管，真的会饿死，甚至冻死，连哪天尸体被野狗吃了，都可能发生。这群孩子是幸运的，有吴龙的出现，可是，有多少的孩子是不幸的呢？哎！”
陆小凤也无奈，道：“那能怎么办，你终归是一个人，人力终有尽时！”
苏宁附和道：“对啊，分身乏术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管好眼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