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那个冷冰冰的房子,不像是家,更像是一个临时的居所。
没有装饰物,一套复式的公寓,只有一间主卧、一个卫生间和一个空荡荡的客厅。
厨房都只是买时的样子,没有用具。阳台虽大,也是空荡荡的,扶杆上甚至落满了灰。
一架铺着黑色被套的、硬硬的单人床,和床边的一把椅子就是她的主卧。连窗帘都只是她用旧的床单挂上墙的。
卫生间里没有别的女生要用的瓶瓶罐罐,香皂和毛巾也没有,一个玻璃杯、牙膏和一把牙刷孤零零的立在洗漱台上。
江挽平时就用冷水草率地洗脸,然后自然风干。
洗漱台、淋浴器和一套挂在墙上的衣服被她称之为——卫生间。
客厅也是没有沙发的,宽敞的客厅里就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整套公寓,没有半点生气。空荡的说句话,都能听到隐约的回声。
江挽瘫在床上,望着黑黑的天花板,双眼放空,她的呼吸声很轻,但公寓寂静到今人发指,声音就那样回荡在房间里。
——
那是一个雨夜,她被那些人派来的雇佣兵围攻。
虽说她的武力值甩雇佣兵几个档次,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而且她赤手空拳,他们有匕首。
江挽一时不察,右手臂上被人划了好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
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出手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凌厉,周围躺了许多人的尸体,她的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尸体上,沁入衣服,消失不见。
江挽的脸色愈发的苍白,身体变得冰冷、僵硬,饶是这样她也硬撑着干翻了最后一个人。
江挽脚下一个踉跄,身子重重地倒下,惊起地面的积水,她的眼里进了水,很不舒服,但她的仿若千斤重,抬不起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出现了那些老狐狸的身影。
她喃喃道,这次,让你们得逞了呢……
可是,在她闭眼的前一刻,看见了一个踏水而来的少年。
他看起来,很干净呢。
她自嘲的想着,意识遁入了黑暗。
……
当她再次有意识,她隐约感到有一双手臂抬着她的腰身和头。
她呼吸,有浓烈的血腥味,一点也不好闻,但是隐隐有点天天的奶香味参杂在其中。
那双手臂的主人是个少年,年龄比她小,应该很瘦,因为抱着她的手明显在颤抖,她想着。
听到头上传来的喘气声,江挽皱了皱眉,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那个少年,跟他说放她下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更不想这个少年因为一时的好心被那群老狐狸盯上。
可是啊,她失血过多,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要是那群老狐狸看到肯定会高兴的蹦起来,然后凑到一起商量怎么处置她吧?
江挽这样自嘲的想着。
有多久有没这样胡思乱想过了?
上一次,是在很久之前了呢……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声音,她的身子被颠上颠下,不舒服。
……